才合拢一直张着的小嘴,小心翼翼吞口口水她竟然无意中听到了这样的事情,皇家丑闻呢,也太丑了吧“所以,夏侯凌根本不是你父皇的儿子”那时的后宫怎么能乱成那样呢实在是太佩服了
她的表情可真可爱,又是崇拜又是鄙视的交替变换,失笑着摇头:“不,他其实真是我父皇的儿子”
云怀袖觉得自己的小心肝真有些承受不住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呆呆呢喃道:“你说,他其实是你父皇生的可是,你又跟他说,他不是你父皇的儿子你耍他啊”
“皇嗣血统,本就是极严肃的事情,而他,坐拥江山几十年的人,得知自己并非皇嗣血统,会是怎样”夏侯景睿瞧着她似乎难以负荷的将小拳头抵在胸口的模样,忍住笑意循循善诱道。
“会生气吧”但是“你说他就信哦他又不是傻瓜”
古人自然都是很重视什么血统的,即便一般的家族里边有这样的丑闻,都是很大的事了,更何况是一国之君。但是,夏侯凌不是没有脑子的那种人啊,他凭什么会相信夏侯景睿胡诌的用来气他的话这家伙,定还有什么后招吧
“听说当时夏侯凌的母妃怀着他时,父皇赏赐给她一对血玉,他的母妃其实并不讨父皇的欢欣,平素里赏赐的东西极少,好不容易她怀了子嗣,父皇为了能让她好好安胎,才赏了那一对玉佩给她,她自然十分开心,宝贝似地将玉收起来,不让任何人碰一碰”他顿一顿,眉心有些疑惑的蹙起:“不过,那半块玉后来怎么到了母妃手里,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就因为那块玉,所以夏侯凌相信了”
他还很小的时候,瞧见过夏侯凌的母妃是怎样宝贝那玉的,不过,从他有记忆起,就只瞧见过半块,相信夏侯凌也是一样,所以在他拿出另外半块时,才会瞬间崩溃
他其实,没料到那半块玉会有这样大的用处而夏侯凌不管他那时有没有相信他说的话,但至少,他动摇了。而他动摇了,他接下来要说的,才是足以致命的。
云怀袖显然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一个人,既然这样在乎自己的血统,那么肯定也会在乎自己的子嗣,可夏侯景睿却紧跟着告诉他,夏侯玦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样的打击,怎会不要人老命“所以,夏侯玦不是他的儿子,也是你编来骗他的他根本就是他的亲儿子”
这家伙,工于心计到达这样的程度,已经不能用腹黑来形容了吧比腹黑更厉害的形容词是什么
好庆幸好庆幸,她不是他的敌人,不然,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不,夏侯玦,他的确不是”他闭目,摇头轻叹,丽珍姨娘在临死前将这个秘密亲口告诉给他的,“他被丽珍姨娘调包了,他的确不是夏侯家族的人”
“那,真正的那个孩子在哪里”若照年岁算,应该是与夏侯玦差不多大小的,否则如何能以假乱真“他还活着”
“我一直有派人寻找他的下落,只可惜,一直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夏侯景睿卷着她的长发淡淡道:“不过能肯定的是,他一定还活着因为好像有人知道我在找他,故意抹去了有关他的痕迹”所以才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那,如果真的被你给找到了,你会怎么样啊”还真是混乱,瞧,这就是女人娶多了的下场吧
夏侯景睿老老实实的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先找到他再说吧事关皇家体面,很多事情也是不能大张旗鼓的进行,就算我们知道玦儿不是夏侯家的人,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明白吗”
这就是所谓的面子问题了,云怀袖翻个白眼,很上道的回答:“明白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对了,以后我是不是也要规规矩矩的呆在宫里头,哪里都不准去”
“你呆得住”他明知故问,坏坏的挑了眉觑她。
这模样,分明就是小看她了啊云怀袖鼓了双颊瞪他:“当然呆不住那我能经常出去吧”他做他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可她做不了贤良淑德的好皇后,这一点,相信他非常清楚才是。
她也很肯定,他不会因为她是什么皇后而拿宫中规矩来压她,嘻嘻他才舍不得呢
“只要你别玩的连回家的路都忘记了”前提条件还是要有的,他爱她,自然乐于她,“我对你只这一点儿要求,不过分吧”
“呵呵”她眉开眼笑的在他唇上用力啾一记回家的路她现在是不是有两个家了一个是云家,另一个,就是有他的地方,嘻嘻他们的家呢“我保证不会忘记不管外面多好玩,都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来的”
他开怀的回啾她一记,正想夸她乖,她在他怀里不安生的扭动了下,继续道:“我好久没有见到天音哥哥了,他应该已经从南疆回来了,不知道这回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呵好期待哦”
而且,他应该也知道了宫里头发生的事情,定然会很担心她的,她一定要见见他然后告诉他他的宝贝妹妹过得很好很开心
所以,她是想跟他说,她明天就要出宫云天音每每念及这个名字时,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忧。
但她神情那样欢喜又期待,他如何能在这当头跟她说不准去何况,说了她便会听么于是当下只含笑道:“也是,他终究是你兄长,且又那样疼你今日也不能随你父亲进宫观礼,想必也是很失望的”
“对啊”云怀袖含了笑意,微扬了下巴,小女儿神态显露无疑:“天音哥哥平素最疼我了,我想要任何东西他都会想方设法为我找来,若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他也一定会瞒着爹娘偷偷带我去玩呢才不像云致宁,老是对我凶巴巴的,哼,冷着一张冰山脸,一点儿都不疼我”
这个小没良心的夏侯景睿都忍不住为云致宁抱屈了
第六十三章 只是兄长
夏侯景睿的登基,让昨天还躲在家中不敢出来的民众今天好像约好了般,齐刷刷的亮相了,歇业或者生意清淡了许久的酒肆茶楼重又出现了往日的欣荣热闹。
京都最富盛名的第一茶楼里,清越明朗的白衣少年,带着满身风尘仆仆的味道,他外在表情平静无波,可将茶当酒灌的举动,却让人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波澜汹涌。
“天音,你冷静点”同桌的面容清隽却略显冷清的男子见他一杯接着一杯,虽然是不会醉人的龙井香茗,他还是忍不住出言劝道。
“二哥,我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昔日温润如玉的少年,再也掩不住内心的焦灼,满脸的不敢置信,抓着茶杯的修长手指倏地用力,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立现,低哑的嗓,有着破碎般的沉黯,几近失控的问着对面微抿唇的云天音。“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