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这样说”但他的确是这样想的没错
云天音神色稍霁,因为想到他的家人。冷漠融化后,又是温润如玉的线条和气度,伸手入怀,掏出一枚婴儿手掌大小的纯金令符,轻轻搁在手边的桌上,淡淡道:“这是兵符,我替大哥还给你”
夏侯景睿有瞬间的怔愣,“这兵符,放在你身上也是不错的主意――”
云天音静静望住他,缓缓摇头:“皇家的东西,我不会沾染半分”
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如果从前,他确实存了报复之心,那么现在,人都已经不在了,不管是阴谋者还是他曾恨过的无的父亲,一个都不在了,他能报复谁更何况,他有他的家人,他只需要好好照顾他们,让他们在他的羽翼下安度每一天,才是他未来努力的目标。
“你瘦了许多,怀袖会心疼――”夏侯景睿起身走近他,原本,他是想要追究他昨晚为什么持着兵符却不早早冲出来喊停只是现在,似乎都没有追究的必要了
他如何会不知道呢人都有自私的时候,云天音他也不例外。可是他不安,是因为他知道,他的自私,完全是因为她,,:,:,,
第九十章 总是尽心尽力
“你这是关心我”云天音起身,与他面对面,漆黑的眼眸宛如浓稠如汁的夜色,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你多虑了”夏侯景睿轻笑,伸手拍拍他瘦削的过分的肩头,眉心缓缓皱了起来,“我是担心怀袖”
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没有利益之争了,他不但是怀袖名义上的兄长,还是目前唯一与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姑且算是亲人吧扯远了,反正他只承认,他的关心角度完全是从怀袖那里出发的。
“然而,你却并没有将她照顾的很好”甚至让她中了毒,且还任由她一个人扛起整个云家虽然,他是有暗中相助,然而,始终抵不消他让怀袖吃苦受累且还瘦成那副模样的事实。
夏侯景睿轻叹一声,诚实的点头承认他的指责:“的确,我没有将她照顾好。不过,不管你相不相信,对她,我总是尽心尽力”
相不相信他自然是相信的,怀袖也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当然,还隐瞒的那部分,眼前的他倒是可以回答“银面修罗,就是你对不对”
“怀袖没有跟你说”他以为,怀袖会告诉他,难道没有吗
“我以为,她在保护你”所以亲密如他,也不肯轻易告诉,是这样吧尤其,当她听见他说将他打下山崖的是银面修罗时,她似很心虚的避开了视线
夏侯景睿好看的凤目倏地一亮,怀袖在保护他
云天音瞧一眼他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轻扬眉梢问道:“那么,你也很清楚,假扮你的人是谁,对不对”
“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他下意识的回道,思绪还停留在激动与不敢置信中难以自拔。
“我一直很奇怪后来另一批追查我消息的人马是谁,那天晚上,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口吻淡淡的,将对云怀袖隐瞒的事情托盘告诉给夏侯景睿听,“夏侯玦,他也在找我很显然,他容不得我,所以对我下了毒手”
他后来猜测,他之所以那样做,定然是害怕事情败露后,自己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当他是夏侯凌的儿子时,他有资格得到不服夏侯景睿的人的支持与拥护,而当他什么都不是,谁还会支持拥护他
所以,夏侯玦才会想要铲除自己而以夏侯景睿银面修罗的身份,恐怕也是一箭好几雕的计划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了你的真正身份,所以”后来,更是以他忌惮云家商行忌惮云天音为由,将这黑锅兜在了他夏侯景睿的身上,“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快知道”
“关于我的身世问题,怀袖并不知道”既然怀袖跟他已经情投意合,情比金坚,那么,就如二哥所说,他就安分而尽职的,做好她的天音哥哥吧
从前有过不忿,然而再多不忿,也抵不过她开心快乐真的,只要她开心便好
“我明白”夏侯景睿深深地看着他,目光幽深而坚定,半晌,淡淡问道:“介意告诉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别跟我说什么世外高人的话”那是哄怀袖的
云天音脸色突地一变,颊上肌肉似不自觉的抽搐了下,眸光晦涩而阴戾,低低咬牙道:“抱歉,我介意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府了”
夏侯景睿眯眸望着他霍然转身离开的身影,眉心缓缓皱蹙成褶,那段日子一定非常艰难,才会令他的脸色变得如此难看吧
或许因为太累,又或者因为云天音的归来让云怀袖心情很是放松,因此沉沉一觉睡醒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唔”懒懒低吟一声,正要好好伸个懒腰,才发觉自己被熟悉的怀抱牢牢困着,忍不住拿头去蹭他的胸口他的怀抱辽阔而温暖,像碧远宁静的能任由她翱翔畅游的辽阔天空,“你不是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
怎么还有空在床榻帷幔里与她耳鬓厮磨
“嗯比如”夏侯景睿嗓音沉沉的,低低声的在笑,下巴轻蹭着她的发顶心。
“比如伪造兵符的常玉魁,再比如,指使常玉魁以下犯上的夏侯玦”她略略思量,颇有些沉重的问道。
“常玉魁咬牙自尽了,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夏侯玦有参与其中事实上,王府里所有人都能为他们的主子作证,昨晚夏侯玦连府门都没有出一步”唯一能指控他的常玉魁,宁死也不肯将他们之间的勾结说出来。
“所以,我们白忙一场了”还得继续担惊受怕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幸好天音哥哥回来了对了
“我天音哥哥人呢”她忽的从他怀里弹坐起来,有些紧张的拽着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