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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许久,锦苏才壮着胆子上前,小姐已经这样趴着哭了许久,恐怕身子会受不住的。“老爷夫人还没消息,二公子也不一定安全你可千万要保重啊”

“他走了吗”云怀袖依然没有抬头,紧紧抱着那具白骨,嘶哑的嗓却平静的与她抖颤不停的单薄身体不相符。

锦苏心中疑惑,却还是老实回答道:“他已经走了”

云怀袖缓缓直起身来,似厌恶的丢开一直被自己抱着的白骨,冷峻的面上,无一丝泪痕,眸光冷冷一转,望向雪花飘飘的窗外。

“小姐”锦苏怔怔喊她,不明白她怎会是这样的反应明明她刚刚还痛不欲生,然而不过一瞬,她的表情哪里还有痛苦的迹象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腿软,锦苏你帮我一把”她蹙眉,不舒的吸口气,伸手捏一捏软的无法使力站起来的双腿,向锦苏求助。

锦苏忙上前,小心扶着她的手臂,助她起身,瞧一眼她的神情,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这个根本不是姑爷对不对所以,你刚刚一直在做戏吗”

做戏吗“倒也不是在做戏”

那一瞬的悲伤,是千真万确的。

那一刻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也是千真万确的。虽然她知道,那具白骨,不是她的景睿。

然而,那么多日子以来的杳无音信,让她在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全盘崩溃若非心里还留有一丝清明,她恐怕,真的会将那白骨当成景睿。

“小姐,我不太懂”如果不是做戏,那么她之前的悲伤欲绝,与眼下的平静的近乎冷酷的神色,又是怎么回事

“夏侯玦不是要看我死心吗我便死心给他看罢”如果这是他想要看到的,如果这样能令他失去戒心

“所以,这不是姑爷”锦苏有点懂了。可是,凭着这样一副白骨,小姐她又怎能断定这不是姑爷呢虽然她也希望不是

“景睿有多高”她一手扶着腰际,一边往窗口走去,似随口这么一问。

锦苏立刻明白了:“姑爷约莫八尺,比寻常男子都要高上一些,而这具白骨,目测的话不过七尺可是小姐,你看不清,又如何知道这具白骨不对劲的”

“一般人的臂展和身高成一比一的比例,误差不会超过五厘米”很久很久以前,她听同学提起,犹自不信,还拿着软尺量了一遍又一遍。

与夏侯景睿在一起,因为无聊也曾用手测量过他的双臂以对比他的身高刚才,她借着拥抱那具白骨时候,悄悄量测过那白骨的臂长,没有血肉附着的白骨,短了至少十公分。

什么五厘米,锦苏听不懂,但她明白了自家小姐话里的意思,喜道:“所以,这个人不是姑爷,那么姑爷他一定还活着。小姐,你刚才吓坏我了,害我还以为”

云怀袖倚着窗边的软椅坐了下来,凝着泪眼望着窗外的银白世界,她刚才也吓坏了呢虽然,排除了那具白骨是景睿的可能,可,景睿,你到底在哪儿

雪越来越大,屋内却是暖意融融宛如春天。云怀袖轻轻呼出一口气,伸出一直紧捏着信封的手,因为太过用力,信封边角处已经裂开。“你见过天音哥哥的字,你帮我看看,是他的笔迹么”

锦苏蹙眉打开信,快速的浏览一遍,无非是报平安的语句,又谨慎的重看一回,须臾,才沉重的开口:“小姐,的确是三公子的字迹无疑。”

空气是死水一般的静默,云怀袖像是寒冬腊月里被冻在冰天雪地里,只觉得寒意悄无声息的从背脊渗入,一颗心漫无目的的一直一直下沉

“你仔细看看,信末尾处,可有无一点不起眼的墨迹”好半天,云怀袖才似猛地想起了什么,哑声急道,一双手无意识的扣在窗棂上,几乎要生生折断并不很长的透明指甲。

锦苏的心情也很沉重,听闻她的问话,虽摸不着头脑,还是认认真真找了好几遍,不放过任何角落,仍是没有找到小姐所说的墨迹,摇头道:“小姐,并没有你说的墨迹”

云怀袖陡然松了口气,面上稍露一丝愉悦之色,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如此又过了两日,夏侯玦再来,锦苏只称云怀袖身体不舒服,正躺着,恐怕没办法见他。

他也不恼,细细问了她这两日的生活作息情况虽然他很清楚她是怎么过的,然而总要亲自前来问上一问,方觉安心。

锦苏心中恼恨,却依照云怀袖的吩咐,不露一丁点不悦在面上,细细将这两日她的情况说给他听,只说她伤心过度,情绪郁结,不思饮食,不过今天已经好了很多,并且起床走动了一会儿云云

与他从别处听到的,自然是没有多大的出入。夏侯玦于是放心的点了点头,“她是你家小姐,尤其现在身子又不便,你凡事得多上点心朕自然不会亏待你”

锦苏微福身,低头应了声。

夏侯玦负手走到云怀袖的房间外,隔着半透明的窗纸往里瞧,她安静的背对他躺在床榻上,单薄的身子,被子笼罩下,竟然只看到些微的隆起这些日子,他眼睁睁的瞧着她以不可抗拒的速度消瘦着。

心疼,却认为,这样是最好的。毕竟,长痛不如短痛让她彻底死心了,她才会看见一直在她身边的自己

“邹名,为何依然没有云天音的下落”幽暗的宫殿里,夏侯玦神色不豫的轻声问道。

角落里身形挺拔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子不卑不亢的抱拳道:“皇上,属下已经寻遍了任何可能的地方,截至目前为止,仍是没有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属下斗胆猜测,那黑衣女人已经带着云天音离开了京都。”

“不太可能只要云天音没死,他就会想方设法留在京都”因为这里有他的家人,还有她“不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他。如果不能生擒”

他顿一顿,神色森然。

黑暗中,邹名平静的目光几不可见的锐利一闪,只一瞬,便恢复先前的平静无波,静静等候他未完的吩咐。

“也一定让朕看见他的尸体”终于,他还是开口了。语气没有一丝迟疑,冷厉中带着不可撼动的杀意。

“属下明白”邹名平板应一声,悄无声息消失在幽暗的宫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