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梨叫去暗火的,她电话到的时候他刚好在外面,连饭都没吃就赶过去了。抓起一包泡面,听到对面的男子低笑:“是你家叶梨发现了什么吗”很轻松的语气,似乎他是故意的一般。顾岸被戳中重点,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对面男子打断:“顾岸,你别忘了当时答应过我什么。”顾岸手里一滑,拿着的面直线下落砸在地板上,包装袋发出脆响。
对面的男子似乎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一样,跟他说:“过来吧,我请你吃饭。”他很少请他吃饭,这么说看来今天心情不错了。可是顾岸并不打算领情,在店员利刃般的眼光下捡起泡面,走到收银台前付账。“你自己吃吧,我挂了。”没有一点底气的声音听起来飘忽不定。那边的男子声音也缓和下来,仔细一听竟有了朋友般的担心:“顾岸,跟叶梨好好相处吧,最好尽快把结婚证办了,我不想这件事影响到你们。”
顾岸嗤笑一声:“要是你真的不想影响到我们,又何苦在一开始就把我扯进来”冷哼一声,顾岸挂了电话,那边的人看着电话:果然是个情种啊,只可惜
金碧辉煌的海峡酒店一向是成功人士喜欢的去处。这里每层楼的装潢都不一样,有为了炫富专门设计的黄金大厅,抬眼扫荡一圈,满目金黄,透着贵气又不显庸俗;也有为了文艺青年设计的青藤园,满目青葱,还有秋千,藤几藤椅,植物的灵气和环境的清幽相得益彰。此外的宴会厅,茶话厅也是各有千秋。
眼下杨嘉画正和一个西装正冠的年轻男子相对坐在青藤园的一张小几边,初夏的夜晚,不冷不热刚刚好。杨嘉画很是优雅的端起面前白底金边咖啡杯,浅浅啜了一口,舒展沉稳的动作,无懈可击的淡定表情,完全不是一个生活在中下层的人应该有的完美教养。他对面的男人看着他的动作,轻笑:“你这副样子要是让你家那个看到了,会不会怀疑你的身份呢”杨嘉画显然对“你家那位”很是受用,勾唇笑了笑,并不搭话。现在不是让千期月看到他真面目的好时机。
“这个给你,回去好好研究,后天给我结果。”杨嘉画向侍应生要来了纸笔,刷刷几下,画了一幅类似建筑物内部图的东西,画完扫了一眼递给了对面的男人,语调冷硬。对面的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语气,并不意外,接过图,瞥了一眼:“你进去过了”杨嘉画沉默点头,站起身来:“你回去的时候完善下那个假背景,我不想这么快被发现。”男子也站起来,声音转向低沉:“什么时候撤退千期尧已经快回来了,拖久了怕对你更加不好。”杨嘉画点头:“我知道了,先走了。”
没等男人点头,杨嘉画已经大踏步走出了海峡酒店。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明天还要送千期月上班,不能太熬夜的。也不知道她擦药没有。擦药杨嘉画脑子里似乎有什么闪过,思路里浮现了另一个人:纪连。那个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公子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家期月摸出电话:“刚刚有件事没说,帮我查查纪连是谁”
“纪连”对面的男人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立马回道:“这个人你不应该不认识的啊,他爸爸和你爸爸可是死对头呢。”什么鬼杨嘉画愣了。那边的男人继续说着:“公司里可有人也姓纪。那个纪连,听说风评不太好,一直在家里啃老,他爸爸实在是被烦得没办法了,威逼利诱把他绑去了公司,但是他一眼就相中了你家那位所在的地盘,忽悠了好久愣是说服那老爷子把他调过去了。”
杨嘉画没想到有这么多弯弯绕,但他也不是个愿意把什么都扛着的人,笑一笑,他的声音变得很是煽情:“给他找点事做,不要让他骚扰到你未来弟媳可以吧,哥”那边的男人笑开了:“啧啧,从来没听到你这么诚心的叫我哥呢,看在这句话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了吧。”你是怕老爸找你逼婚吧,杨嘉画腹诽着,终究没说出口。夜色四合,倒是个平静的晚上。
作者的话:第二更,over
、第十七章 松动
这是千期月少有的迟到。已经是周六了,本来她应该怀着周日放假的激动心情起得很早的,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千期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八点了,要不是杨嘉画担心她身体不舒服给她打了一通问候电话的话,她都还在被窝里。匆匆收拾好自己,抓起包就往外赶去。
杨嘉画还等在门口,靠在黑色福特边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的一边等她。千期月疾步走过去:“开车。”很急切的语气。杨嘉画也不含糊,上了车就走。刚刚坐稳,千期月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白色塑料袋。“早上还没吃饭吧给。”他并没有忽略千期月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里浓重的睡意,幸好自己想到了给她买早餐,不然她就要饿着去公司了。于他而言,宁愿自己不吃,也不肯让她饿着啊。
千期月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眼光瞥到方向盘上他的一只手,默了默接了过去。杨嘉画嘴角轻扬,千期月满心复杂。自从那个人离开,哥哥出国了之后,她几乎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照顾过,又是送药又是送早餐的,看着都很温馨,更别说她是那个对象了。只是,千期月的心肠并不见得多好,看着怀里的包子豆浆,怀疑的只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居心,一点都没想到哪方面去,昨晚的印象还残留在脑海里,她没有忘记过那个人。
“本来说给你买蛋的,可是我逛了好几圈都没看到哪里卖白煮蛋。”杨嘉画有些笨拙的解释道。千期月拿出豆浆,插上管,又顺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才说:“我不吃白煮蛋。”嘴里的食物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很特殊的萌感,杨嘉画身形一颤。
顿了一顿他解释道:“我知道。买蛋给你是为了让你敷一下眼睛的,昨晚哭过的痕迹太狠了,肿得那么高你会难受的。”他又怎么不知道她不喜欢吃白煮蛋;当初还在琉璃庄的时候,每次韵霜给她端早餐来,她都会很自动的把碗里的白煮蛋刨到他碗里,眉头轻皱,半是埋怨半是调侃。那个时候的她至少是笑着的,至少对他没有现在的疏离。以前都过去了啊。终究是什么用都没有。
因为起得晚,他们很成功地避开了早高峰,路上并没有车流长龙的影子,一路的风驰电掣下,只有了十多分钟千期月就到了公司楼下。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端着豆浆,声音里带了鼻音,应该是前一晚的后遗症:“回去吧。”杨嘉画有些担心:“要不请假吧”千期月愣愣,摇摇头,开门走了。
请假他倒是说的出来。本来公司的事就很多了,这种时候请假不是火上浇油么。再说了,她昨晚哭得再惨烈,再晚睡觉都是她自己的事,跟工作无关,没必要让公司为自己的情绪买单。那样不是个成熟的人该干出的事。千期月当然知道杨嘉画是担心她,可是,没有用。从来没有任何人会为了某一个人放弃有关自己利益的东西,不管那人和你有多亲密。这是她离了哥哥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也是她那段时间放浪形骸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