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经过一家超市的时候杨嘉画问:“家里缺什么”千期月回想,摇头:“不差。”汽车骤然提速,划破夜幕,驶向杨嘉画口中的家。
进了卓锦城,停好车,千期月开门出去,杨嘉画却没有回自家的觉悟。一路跟着千期月。千期月走出地下层,借着一楼的灯光看到杨嘉画整个右肩已经湿透,黑衬衫紧紧贴在肩膀上,勾勒出健康的轮廓。皱眉:“你不要回去换衣服啊”杨嘉画听她话里隐隐透着关心,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没事,这点小雨无所谓。”
千期月听他这么说,也没做过多打算,转头继续往前走。开门,开灯,简洁的装修风格又一次引起了杨嘉画的兴趣。他虽然是第二次来这里,可是第一次他连门都没进,什么都没看到,这次既然来了自然就要好好看看。
千期月可没管他好奇宝宝一样的眼神,径直走进卧室,片刻后拿了一件蓝色男士衬衫出来。杨嘉画看到那件明显和千期月身形不符的衣服,心里一沉。她一个女孩子家里怎么会有男士的衬衫越想越觉得奇怪,杨嘉画淋了雨的脸色更加苍白,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千期月向他走近,他把那件衣服看得越清楚,心里的不安就越严重。
千期月走到他面前,把衣服递给他,抿唇道:“呃,你和我哥的身高差不多,这是他出国之前忘在我这里的衣服,你先把那件湿衣服脱下来试试这个。”她不是没看见杨嘉画纠结的表情,心里暗自好笑,却不由自主的解释出来。果然,杨嘉画听完脸色立刻阴转晴,听话的脱了衣服。
不过,就这么在她面前脱衣服真的大丈夫么千期月有些无语的看着杨嘉画换衣服,满头满脸的黑线,不过,这个家伙,比她想象的健康。虽然没有明显的肌肉,但皮肤紧致,小腹上没有一丝赘肉,总体评价还过得去。杨嘉画换好衣服,看见千期月有些抽搐的表情,笑笑:“等会再看,我先去做饭。你饿了没”
一句“等会再看”让千期月不自觉红了脸,丢给他两颗卫生球,千期月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杨嘉画摇头进了厨房。没过多久,围着淡绿格子围裙的杨嘉画端出了几个家常小菜:“吃饭了。”千期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如同擂鼓,一步一挪的向餐桌靠近。
杨嘉画已经看到了她红霞满天飞的面庞,心里一阵甜蜜。他从来没想过能看见千期月脸红的时候。她之前那么强势,很少有女儿家娇羞的神态,这么一看,倒是比平常的更加俏皮,短暂沉淀之后,淡淡的心酸又涌进他的心里。
“那个”千期月的动作被杨嘉画这句话打断。她抱起碗,吹着汤等他的下文。可是她把汤吹得凉透了也没有听到杨嘉画的下文。她当然不知道杨嘉画心里的纠结和考量,只当他是有什么事说不出口。她不是个会勉强别人的人,他不说或者还在考虑,都没关系,他想说的话她听着就好,说不出口也不急。
“我喜欢你”“噗”杨嘉画左思右想考虑了好久,终于是说出了口。但千期月的反应显然不如他愿,她很没有形象的把嘴里的汤吐了出来,还被呛到了。“咳咳咳”猛烈的咳嗽把千期月的脸憋得通红,杨嘉画心里一阵心疼,匆忙走过去拍着她的背:“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背上适中的力度让千期月觉得很舒服,慢慢的止住了咳嗽。听背后的人有些慌乱的道歉,她莫名一动。转过身,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杨嘉画满脸担心,动作局促。伸出手,她拉住还盖在她背上的手,温度比刚刚进来的时候好了些,没那么冷了。杨嘉画看她停了咳,拍拍她的手抽身去给她倒水去了。
一杯热水下肚,千期月的脸色更是缓和得多。这时候她才终于想起刚刚杨嘉画说的话。轻柔的语气打在她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重。她沉默着,拉着杨嘉画向门口走去。杨嘉画出声:“期月,你干嘛”千期月不答,只是淡定的开了门,淡定的把杨嘉画往外面推,淡定的反手关上房门,淡定忽略杨嘉画的疑问表情和追问字句。
杨嘉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脑处于当机的状态,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千期月这个时候并不想接触他。他叹口气,埋怨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在门口呆立许久,杨嘉画终于还是离开了。他并不知道门内的灯灼灼亮了一夜。
、第二十章 离,归
第二天,阳光洒在福特黑色烤漆的流线型外壳上,附带着旁边杨嘉画忧心忡忡的脸色,日光扫过,他却丝毫不动,只是盯着手里的手机。手机上只有一句话:“不用接我,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他叹口气,默默把车开回车库,面色冷硬的离开了卓锦城。
另外一边,千期月正在暗火抱着红酒一口一口的抿着。她是早上三点多的时候过来的,那时候叶帆还在莲堂,面前堆着一叠纸。看千期月面色不善,叶帆也没有含糊,直接叫莲堂给她上了一瓶1952的拉菲:“你先喝着,我忙完了叫你。”千期月也没有二话,提了酒就开灌。叶帆知道千期月的酒品值得信任,也就由她去了,只是,这么猛的灌下去,还真可惜了那瓶酒。
千期月仰起脖子灌下一瓶,觉得还不过瘾,看看叶帆埋在账本里的黑脑袋,她也没跟他说什么,直接去酒柜提了一瓶酒,附带一个高脚杯。她也知道红酒急喝是要出事的,她可不想脸红脖子粗的,形象不好。
叶帆忙完已经过了五点了,抬头就看见千期月很乖的蜷在长沙发的角落,长睫低垂,灯光里衬得她脸色无比的白皙,酒精又给她的脸披上一层红晕,白里透红的煞是可爱。旁边横陈着四五个暗绿色长颈酒瓶,看起来喝得不少啊。“喂,起床了。”叶帆知道她没有醉,一边整理桌面一边跟她唠嗑。
千期月虽然不经常喝酒,但也不是一点酒量都没有,相反的,她酒量是真的不错。或许也有她家庭基因的因素吧,她家的人喝酒都很能干,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千期尧和千期月的醉态他也从来没看见过。可是,等他收拾好了千期月也没有说一个字,仍旧蜷在那里,似乎从来不曾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