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所有的好的不好的都出来了。千期月今天没有办法去暗火。今天本来她是可以下班就走的,但是临近下班了杨嘉画抱了一大堆文件过来,神色匆匆的交代她两句就要走,千期月很少见他那么慌张,看他气喘吁吁也就没问什么了,丢了杯瓶装水给他,那个家伙就跟风一样点点头就走了。
今天的这些个文件不多,但是要求很细,细心到她要用旁批一点点的从里面挑错出来,很繁琐的工作,之前她也看见过这些东西,说是要给人事部做范本用的,所以要从头开始,事无巨细。叹口气,给千期尧那边打个电话,千期尧的背景音里是枪械上膛射击的声音,还有点大,他只能嚎着跟她交谈:“月儿没事啊好好的做你的事弄完早点回去休息。”千期月这边要把手机离得很远才能稍微躲开那些嘈杂,她大概知道他在做什么,心里有点小遗憾不能跟过去看戏。没什么要说的了,千期月挂了电话,然后给他发了条注意安全的短信,然后从抽屉里拿出黑框眼镜戴上,今天肯定不用回去了,她之前也在办公室里呆过通宵,不怕。
等等,抽屉外侧那个凸起的是什么东西千期月弯下腰,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仔细查看。桌子是暗色系的,千期月实在是看不清楚个啥,只能发力把那个东西抠下来,放在白纸上观察。她没有看错,是血珠,虽然已经凝固了但真真实实的就是血珠。这就奇怪了,她的办公室照常来说不会有谁非法闯入的啊,这滴血珠有点奇怪。千期月默默把纸卷起收好了,再找个时间跟杨嘉画了解一下好了,她不在的时候杨嘉画就在这里,肯定知道。
今天晚上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千期月在办公室里忙得昏天黑地,杨嘉画云台上剑拔弩张,叶帆在暗火的主场上狂虐对手,千期尧在吧台边陪安德森畅饮开怀。这是个平常的夜晚,像平常一样夜夜笙歌,像之前一样灯火阑珊。然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改变着,胜利的天平一点点倾斜了,不知道往哪边去,只知道红色的血迹到处都是。云台不见血的规矩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闪着寒光的刀,静静泠泠的月色,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冷冰冷冰的灰色台阶,一切都悄然落定。
云台上的拥挤渐渐消失,没有人愿意留在这里,黑色的阴影倒在地上,清冷的月光留下淡淡的痕迹,镀上的不是一层银,而是诡异。黑白分明的眼睛,渐渐的闭上了,生死未卜。
暗火的盛宴也该到了。关门,打狗。叶帆他们做好了所有准备,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自作聪明之人,脸上露出妖艳无双的笑容,这是狩猎场,这是屠宰场,叶帆他们是屠夫,也是猎魔者,一切都在现在,请君入瓮也好,不作死就不会死也好,他们经营了这么久的局既然有人投网了,那就没必要什么都不做,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也是一样的,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的,他们既然有胆子来,他们就能好好招待。
今天晚上连鼎湖都来了人,千期月在茶水间看到了一张生脸,下意识的警觉让她成功反偷袭。看着那个人在被她直逼面门的一记重捶下缓缓倒下,千期月缓缓勾起嘴角,既然都有人来找她了,那暗火那边和修宁那边也在玩了。很久没这么刺激了,血流成河也好,安然面对也罢,棋盘开了之后唯一的结局就是你死我活,很简单的办法。
月光清冷,鼎湖的轮廓看起来还是一样寂静,暗火一样的人声鼎沸,云台一样的寂静无声。什么都没变,什么都变了。
、第175章 冤魂厉鬼结局上
第175章冤魂厉鬼
事实证明千期月的工作能力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至少她把全部弄完打算回去的时候才凌晨四点多。当然这个时候是不可能还有好觉睡的,她只是很想知道暗火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自从十一点多自己给千期尧打了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烦过她,她倒是挂念得紧。
取车,制动,她甚至连电话都不用打,这个时候暗火肯定有人,叶帆“夜猫子”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叫叫就行了的。她到达暗火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在,白衣天使不见了,在这种随时可能受伤的时候,白衣天使庄臣没有出现,是有事不能来还是来了她没看见叶梨听到门口的声响转过头来,看着千期月,脸上笑得很不自然:“期月姐姐,你来了啊”她身边没有阿修,但她眼神躲闪,十指交缠,磕磕巴巴,很难让人相信什么事都没有。事实来讲的话,叶梨其实是一个很粘人的女孩子,特别阿修宠她恨不得去给她摘星星,现在他不在,她又这么紧张,直觉不对。
“恩。刚刚的情况怎么样,大家有受伤没据你们估计,来的是小喽啰还是大兵将啊”千期月看叶梨实在是有些过于紧张了,出声安抚她道,还顺带开了个小玩笑。叶梨也很上道,看着千期月笑起来,只是有点勉强的嫌疑:“大家都没事。阿修跟我说今天晚上后街真正的股东会在街头的那家店里开席,请我们和鬼火的当家的过去谈事情。阿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他被人叫走了说是云台那边出事了,我本来说跟上去看看,然后你就过来了。”要见面么千期月眉毛都没挑一下,如果是去见王丹荷的话,她是真的没什么大兴趣。
“至于阿尧哥哥他们可以不用担心,我们结束得早,一点多就搞定了那群人,他们都去睡了,我是想着等阿修回来才留着门没睡的。”叶梨也知道她在担忧些什么,索性一股脑的全倒出来了,她信或者不信都是一样的。但是千期月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叶梨眼神太过闪烁,一定有什么是她该知道但是被隐瞒了的,一定有。
突然之间她的手机响了,陌生号码的来电。千期月瞥一眼,还是接了起来。这还什么都没说就听到那边低沉磁性的声音低笑着打了她一闷棍。“好戏真的开场了你可要撑住喔,这么快崩溃的话会很不好玩的。”千衡。那个深刻得被刻进了胼胝体的罪恶之声她怎么可能忘记岁月可只会带走美好,带不走伤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