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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在马下,人数相差虽多,打起来却也没有想象中的吃力。然而,突然间,景杉的身体不能动弹了。随着一声“路打通了,冲啊”的喊叫声,景杉正手举长矛,却不能刺向敌人不能逃,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敌人的长矛刺入她的腹部,她甚至都不能叫出声来。在长矛从她身体里拔出时,景杉也随着那长矛就要落下马。

红石带着队伍杀到驻扎地的边缘时,面前的敌人已经不多了,接下来只要不停地往前冲就能脱离困境。红石转头朝着后面的士兵喊道:“路打通了,冲啊”却在喊完话时瞟到一只矛高举在那,没有动作,而透过火光刀光看到那举矛的人正是景杉。红石一惊,交待了副将,便立即策马往后杀去,拉住将要落地的景杉,把她拉到自己马上,跟在冲出去的队伍后面。

红石一手抓着缰绳策马狂奔,另一只手掌紧紧地覆在景杉后背的伤口上,并让她的前腹紧贴着他,减少出血。红石的手掌大,用的力气也大,血却不知道为何不住地从前腹,从红石的指缝流出。红石心急似火烧,嘴里却不停地说:“马上就回城了。马上就回城了。”

景杉的头抵在红石坚硬的铠甲上,若不是包着头巾,怕是头都要磨破了。景杉仍是不能动作,只剩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连眼皮也只是随着马的运动上下活动。景杉虽然是隔着红石的身躯,却时不时地能见到红石后方紧追的敌军和火光。随着眼皮的阖了又开,开了又阖,红石银色的铠甲和火光交替变幻。景杉也只是看着而已。她头很沉,隐约间还能听到狼的叫声,她很冷,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突然,眼前一黑,原来红石已经进城,黑压压的城门也关上。那门原来是黑褐色的,不知怎么如今看来是黑色。景杉的脑海里不知怎的浮现出一句话“等光消失,我便来接你。”

景杉挣扎着收缩肌肉,微微抬起手指,呼吸随之加深加快。她咬着牙一用力,手抬到红石的手臂上,嵌进肉里,憋出一句话:“不想死”

眼前的景象仍在变幻着,变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闪的景杉头昏眼花,却不想闭眼。不想死。怎么可能为了为了那不负责任的老爹去死突然,变幻的景象中,黑色的城门上面,一个人在暗处拉着满月弓,弓箭指着的方向正是这边。那人她认识,正是她回来的第一天撞上的那个醉酒将军。那箭射过来,不一定会贯穿红石后还能伤到景杉。但红石落马,她又等谁来救景杉挣扎着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入空气,然后抓着红石的手一用力,把他往下扯去。红石的身躯从眼前消失后,眼前的景象终于不再变幻,而是一片漆黑,深快的呼吸也瞬间变得微不可闻。景杉感觉腹部一痛,本就不平衡的身子更是被那弓箭的冲击力冲下了马。

“永别了。”

永别了。红石在落地的一瞬,听见景杉这么说。红石在地上滚了几圈,不等自然停下,手脚紧贴地面稳住身体,然后往前冲去。然而,眼前只有一滩血,形成一个圆,中间不知是什么图案,图案上一支羽箭深入地面。

景杉睁开眼睛,她还活着。但刚才的并不是什么幻觉,她身处的已经不是城内,而是一片长满杂草的废墟之中。但即使这样,即使她死了一次,还是没见到景三。景杉莫名地感到一股烦躁翻涌上来。景杉迅速从怀中抽出骨刀,手指徐缓而又不失力道地抚过刀身。

她有两次可以有机会见到她父亲,一次是眼睛被治好时,另一次就是这次。但她都没见到。她有两次被给予了希望后得到的却都是失望,“事不过三。”景杉说。

、本是同根生

一个服务员马上快步走去,弯腰说:“对不起,这里不能吸烟。”

胖子“切”了一声,扔掉烟蒂,就往里面走,却是往一架钢琴走去。男人看了一眼那胖子就收回目光,等着女人下面的话,却见女人只是举着一只手在理鬓旁的头发,那里也就只有几根毛,怎么理都还是会翘起来的。男人又见女人的眼睛不自然地看向另一边,再加上那只理头发的手正好挡住了大半的脸,难不成是在躲那个胖子

不一会儿,钢琴那位置突然想起一声刺耳的琴声。那声刺耳的琴声之后,紧接着的又是一连窜爆炸似的音符,店里有个胆小的服务员甚至被吓得惊呼起来。男人转头看向弹琴的胖子,他全身的肥肉和肌肉都在抖动,和快节奏的旋律一起颤动着,让人的鼓膜为那乐声疲劳却又忍不住随之振动,使人的眼球不得离开他的身躯同时汗毛为之颤栗不断。男人饶是在各个世界蹿了十几年,却是没听过这样的钢琴声。胖子弹的曲子并不复杂,是一首简单的曲子,只是以很快的节奏不断地重复着。

“旭,照顾好你外公。”女人的一句话让男人回过神来。旭转头看着女人,他刚问了女人有什么要与他说,他却心不专,被别的事物吸引去,是他的不对。旭深吸一口气,抛开其它杂念,静静地等着下文。

女人垂眸看着桌上的水杯,用拇指摩擦着水杯外壁,说:“你喜欢那个世界,那就在那里好好经营。你外公的话不要全听,自己先斟酌清楚,但你要好好照顾他。我见过许多人的历程,看过许多人所到达的终点,但这些都没用,一段过程不能说明全部。你不可能完全地了解一个人。不要以为你外公只是个嚣张的人,别像我一样在最后才发现他不只是个嚣张的人。”

旭看着母亲蜷缩在那里,不免一惊,她不会在自己面前显示出软弱的一面。旭站起来,走到女人旁边,手放到女人背部上方。他以前哭的时候母亲都会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地说些安慰的话。旭也想这么安慰他母亲。但旭最终收回了手,本来该安慰他母亲的人不是他。

旭收回手,说:“对不起,但我不后悔。”

女人转过头看着旭,却是明白了旭这句无厘头的话似得,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去打包些点心回去吧。”

旭应了一声,就去柜台了。女人轻叹了一口气,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她看着仍在钢琴前弹奏那首曲子的人,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没有完成你的托付,不过”

女人走到钢琴旁,眼睛闭上后又猛然睁开,眸子瞬间由黑转红,杀气顿泄,胖子猛地转过头来。

胖子回过神来时,全身突然震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在弹钢琴的他的手。“啊”胖子吐出一口气,震惊的神情也变得安然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琴声渐渐变地轻柔。咖啡店的门关上不久,坐在柜台前的最年长的一个老人跟着旋律唱着:“奇异恩典,何等甘甜”

胖子弹得一直都是这首奇异恩典。

老人沧桑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悲伤,与钢琴弹出的轻柔的曲调有些不合,却是牵动了店里的其他人的情绪,纷纷跟着老人唱了起来。

景杉醒来时,她和空桐然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而旁边的一个铁笼子里则是坐着三个男人,除了江猛之外还有一个白发蓝眼的,一个胖大汉。这两个铁笼子都放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光源只有屋顶的一盏电灯。

江猛很快就瞟到景杉醒了,马上叫道:“阿杉,你醒了,亏你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到自然醒。”

景杉昨天喝了那瓶酒后全身无力,到现在还不能随意活动,便懒懒地问:“昨天喝多了。发生了什么”

江猛似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抓着铁栏杆说:“凌晨时一大群人打着手电筒冲了进来,有人嚷了一句把树林里的人都抓起来,就把我们给抓过来了。你们两个也真是,我左肩扛一个,右手抱一个,跌跌撞撞地跑了这么多路,你们一个也没醒。我累死累活地还跟你们这些睡大觉的一个下场,不公平啊”

“噢。”景杉应了一声,看向另外两个眼生的人,他们昨天晚上也在树林里。江猛见景杉看向另外两个人,忙向景杉介绍:“这位特别强壮的是余音,他也有那种小袋子,跟我们是一路的。那位白发的兄弟倒是还不知道名姓。”

余音从景杉醒来时就一直朝她招手,这时听见江猛介绍立马笑呵呵地跟景杉打招呼,虽然被关,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白发男子却是没听见他们说话似得,仍是怏怏地坐在那儿。景杉刚才就觉得有些违和,这时才想到昨天很活跃的空桐然从刚才开始一直没说过话,这时还维持着打坐的姿势。

空桐然突然睁开眼,一只手伸进衣服里就掏出一片面包,在深秋冷冷的空气中还冒着一些热气。空桐然看着那片面包就突然眉开眼笑:“这次烤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