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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1 / 2)

原籽温犹豫一下,还是开口,“本来我不想干涉你和罗谦君之间的事情,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黎裳平静地注视她,那眼神让原籽温想起很久之前在iss西餐厅,自己拒绝接受她的钱交房租的情形。

路灯在头顶忽明忽暗,连同苏黎裳的脸也变得阴晴不定。

她说:“原籽温,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来教训我你不过是找到言陌生这棵大树好乘凉,我没你那么走运,能够触底反弹。以前在学校,我就比你漂亮比你受欢迎,我不相信今时今日你会过得比我好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一直都很讨厌你和房萱,别在我面前提什么十年交情,我只会觉得恶心”

原籽温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这么偏护罗谦君,那你和他在一起好了,反正你们两个也是同气连枝。”

她的话就像一根根长满锈毒的钉子,一声声钉在罗谦君的心里。他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气急败坏,而是倚靠在车座上,缓缓地笑了。

这就是爱了十年的女人,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原籽温刚想反唇相讥,就看见罗谦君无声无息地从车里下来,走回宿舍楼。过了几分钟,他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放到苏黎裳前面。

“这里面都是你的东西,如果还有落下的,我稍后会给你寄过去。”

苏黎裳直视男子的眼睛,“你这是干什么”

罗谦君没有回答,而是拉住原籽温的手,把她拖回车里。

“你真的让她走”

罗谦君疲惫地笑笑,“有些感情一旦变成执念,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了。我们不适合,她自己选的路,没人拦得住。”

原籽温再度抬头看苏黎裳一眼。她自嘲般地冷笑,然后将行李箱扔进垃圾桶附近,转身坐上那辆法拉利。

原籽温开车在公寓附近绕了一周,罗谦君出奇的安静。他的脾气也收敛很多,亦或是哀莫大于心死。临下车的时候,他说:“籽温,如果言陌生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对我不错。”

“傻丫头。”罗谦君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头发,“永远也别觉得男人对你好,因为下一秒他们就会翻脸不认人。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幸福。”

原籽温的心里泛起苦涩,“谢谢。”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言陌生给她打电话,“我今天有时间,中午约我吃饭吧。”

原籽温无奈地笑笑,这副霸道的口气,明明是他找她吃饭,却让她约他。原籽温摆弄着手里的照片,“言大社长,可惜我约人了。”

“谁这么扫兴”

原籽温回答是房萱,电话里一阵沉默,她不禁问:“你和房萱是怎么了”

“在公事上有点意见不合。”

“真的假的,她是你一手带出来的,现在这是要长江后浪推前浪”

她们在一家日式料理店吃饭,原籽温边吃边忙着专题稿,她向房萱咨询意见,“下一期我打算做一个饰品专题,比如kgod的红唇耳环,bueti的戒指,还有effeuige系列你觉得怎么样”

房萱点点头,“正好可以配合cover新一季的彩妆主题。”

她见原籽温还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资料,不禁叹气,“表姐,你就快变成和陌生一模一样的工作狂了。”

“那我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师姐”

两人说完相视而笑,原籽温这才放下工作,房萱给她倒了一杯清酒。

“陌生在美国的时候,对我倒不是很严厉,我觉得他只有对自己最在乎的人和事,才会一丝不苟。”

房萱忽然放下筷子,凝视原籽温,“表姐,你喜欢陌生吗”

原籽温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问,心里一凛,下意识地回答,“喜欢。”

“那你想和他结婚吗”

她们坐在包间,周围安静无声,窗外的竹子伸展着修长的枝叶,满眼的青绿,像是要涌进来,滴在身上。原籽温忽然觉得有点热,她这才发觉房萱的神色有点不对劲,格外的认真。

“房萱,你今天是怎么了”

“表姐,如果让你在安家路,柏晨和言陌生这三个男人间选一个,你最想和谁共度一生你和柏晨在一起四年都没想过结婚,是因为你把他当作安家路的影子。那陌生呢我知道那天在酒吧,你见过黑寻,他告诉你很多关于安家路的事情然后你就和陌生在一起了。”

房萱把身体探过来,她的视线就像探照灯般映射进原籽温的心底。

“陌生他对你是很好,但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自欺欺人。而且依照他的性格,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并不是真心全意的话,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是艺术家,也是个商人,从来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房萱接下去又说了什么,原籽温已经听不见了。

如果那晚她没有遇见黑寻,没有听到安家路的经历,没有喝下莫朗的那杯酒,那她还会不会和言陌生

那句“我也喜欢你”,真的是发自肺腑的表白吗

房萱,有时候比她更了解她自己。

她们分开以后,原籽温站在停车场,一下子找不到方向。熟悉的街道变得全然陌生,她环顾四周,全是密密匝匝的的车辆,就像坟冢。原籽温觉得自己好像坠入错乱的时空,明明她的车就在附近。

她这才想起来没摁解锁,“嘟”的一声,她总算看见那辆宾利。打开车门,夹杂着香水味的气息便扑上来,他的味道,再熟悉不过。

她坐在车上良久,视线在新买的高跟鞋上来回打转,精致的镂花和细碎的水晶,不再是廉价的山寨货。苏黎裳的话,房萱的话,罗谦君的话,就像无形的海潮,统统涌上来淹没她。

胸口压抑得难受,似是要窒息。

原籽温晚上失眠,她在黑暗里睁大眼睛,屋里太静,听得见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沙沙作响。

她站起身走向言陌生的书房,虚掩的门缝里透出一道温暖的黄色光晕。她轻轻推开走进去,看见桌上和地上到处散落着设计稿,都是用马克笔一气呵成,每件衣服精妙绝伦,别出心裁。言陌生睡在沙发上,连衣服都没有换。

原籽温跪在沙发边上,仔仔细细地凝视着男子的睡颜。他睡觉的时候总是特别孩子气,又皱着眉毛,似乎充满不安。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他的眉心,他的肌肤温热光洁,就像上好的丝绸锦缎。

言陌生忽然惊醒,睁开眼睛,一瞬间眼里有几分迷茫。过了几秒,他才说:“原籽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