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峰造极,实难超越。这舞
严辰玉端起酒杯,期待道:“不知今日六弟妹还能不能带来惊喜了。”
苏婧瑶眉目间难藏欣喜,比舞,她不信她能胜过自己。
严离墨依旧淡漠如画,神色自若,仿佛一点都不担忧。
“想必六弟妹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严临祁也轻抿了一口酒,笑道。
一盏茶的功夫,初暮便换好了舞衣,因为事先并无准备,好在找到了一件还算合适的。舞衣看上去有些旧了,但却看得出很是精致。纯白的缎子,轻薄柔美,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脖颈。裙边如月华般逶迤于地,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婉悠。青丝用发带高高束起,发带迎风而舞。初暮清浅的笑着,缓步走进殿内。殿内甚是安静,众人看着她,都不再说话。
这衣服是先皇后的舞衣,先皇后曾穿着它跳过一曲纵魂,纵情恣意,由魂而舞。纵魂面前,其他的舞都黯然失色。
严离墨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
云帝的神色黯然,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眼底暗含悲伤的情绪。
皇后自然也注意到了,心中暗恨,凤袍下的手握紧,对着初暮道:“这不是先皇后的舞衣吗六媳妇是也想跳一曲纵魂吗”语气厉然,甚是都没有了以往的伪善。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年先皇后是如何圣宠后宫的。
初暮未曾想到这舞衣竟是先皇后的,既然如此,那这舞衣绝不会平白出现在那里。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跳纵魂。是谁故意为之既然是先皇后的东西,那绝不会是皇后做的。那是谁苏婧瑶吗初暮并没有头绪。
但不论是谁,她与皇后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如果母后想看的话,儿媳就跳纵魂。”她知道此话一出,皇后与她,再无相安。
“好。那你就试试吧”皇后的语气颇有些不屑,她不相信世间竟还能有纵魂。
“那儿媳就献丑了。”说罢走至舞台中央,拂袖抬腕,云手轻舒。玉袖生风,行云流水。素靥盈盈,铅华洗尽。云袖漫转,衣袂翩翩。素手婉转,裙裾飘然。清颜白衫,青丝墨染。
一曲纵魂,若仙若灵,恣意纵魂,极尽风骨。
一舞终了,满座寂然。
云帝仿佛又看到了曾经也跳过纵魂的那个女子,恍惚觉得她就在眼前。久久未语。
“六嫂的舞跳的真好。”嫦曦由衷说道。
“这一舞真是纵魂天下。”严辰玉也赞叹道。
云帝也高声赞赏道:“跳得好,秦相生了个好女儿。”
皇后的脸上再也挂不住笑,面色沉沉。
苏婧瑶的脸色也极差,她又输了。她的霓裳跳的虽好,可她是决计跳不了纵魂的。她不得不承认,这一曲纵魂,极尽完美。
众人眼底皆是赞赏之意。
严离墨隔着微远的距离凝视着那个女子,他一早便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失望,却没想到她可以跳的这么好。和母后一样好。
初暮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侧过头对着他的方向,清浅一笑。他看着那个笑容,竟在心口处感受到温暖。对,是温暖。多少年了他也记不得了。
严临祁一样眉目不转的看着那个女子,这个不似尘世间的女子。可她不曾给自己任何眼神,只是和六弟相视而笑。伸手替自己斟了酒,一杯一杯的灌入腹中。
他知道,他嫉妒的发狂。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
、长夜未央
因着一曲纵魂,云帝颇有些伤怀,不免多喝了几杯。
皇后知道缘由,心下愤然,而面上依旧贤德劝慰道:“皇上,酒喝多了伤身。”
严临祁喝的更是多,好像诚心要将自己灌醉一样。
真想大醉一场。
“王爷,您醉了。”苏婧瑶伸手按住酒杯。
严临祁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滚,给本王滚开。”
“王爷。”苏婧瑶眸中含泪,楚楚可怜。这是自成婚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吼她。
就当他醉了吧醉了就不会觉得难过了。
不知缘由的,初暮觉得沉闷的很,起身想去外面走走。
“王爷,臣妾想去外面吹吹风。”初暮对着严离墨道。
“本王陪你。”严离墨淡淡的声音传来,却似乎与平常不一样。
初暮一愣,她没想到他竟要陪自己一起。
“宫里并不安全。”严离墨看着她的反应,解释道。
初暮只好低头应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宴清宫周围并无庭院。倒是树木繁多,又值盛夏,庭院里的知了叫的颇有些嘈杂。
月色极好,初暮蓦然回首,看到严离墨抬起头望着明月出神。
“王爷有心事吗”初暮问道。
“想起了本王的母后。”严离墨也不看她,沉沉道。
初暮想着应该是纵魂让他想起了先皇后,心下了然,劝慰道:“臣妾幼时便听闻过先皇后的风采,亦甚是钦佩她。”
“王妃的舞跳得很好,甚至比母后还好。”严离墨由衷夸赞道。
“王爷过誉了。”初暮低头沉默,有些羞涩。
“王爷,皇上到处找您,您快跟着奴才去一趟御书房吧”是云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急匆匆的跑来。
“既然父皇有事,王爷就赶快去吧”初暮道。
严离墨只深深的看了一眼初暮,道:“等本王回来。”
“好。”
严离墨离开了,初暮便一个人在庭院里走。因为树木繁多,夏夜也不显得那么热了。偶尔吹来的风还带点沁凉。
这样的场景很是惬意,如若不是遇到了严临祁。
“参见轩王爷。”初暮行了礼。
严临祁的眸色深深,“六弟妹何必叫的如此生疏。”
“那三哥是喝醉了出来吹风醒酒吗”
“本王是特意来找你的。”严临祁望着她的眼睛道,“两年前立冬,还音寺。”他特意着人仔细查了当日之事,证实了一切。
初暮回忆起当年的事,她带着玉簟玉妆出府踏青,途经还音寺,便想着顺便去祈福上香。出门在外,便穿了男装。以便掩饰身份容貌。看着寺中清幽肃然的情景,一时技痒,便弹了一曲尘烟醉。初暮很是好奇,他怎会知道。
“三哥怎知我当年去过还音寺。”初暮问道。
“因为本王当时也在那里,恰巧听到一曲尘烟醉。”严临祁毫不掩饰眼神,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洒脱恣意,大气自由。”
初暮想起上一次他的失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么,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撇过眼,客气道:“三哥过誉了。”
严临祁感受到了她的疏远,脸色微凉。
“三哥继续醒酒吹风吧,我就先告退了。”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御书房。
云帝与严离墨商谈完完边防之事,严离墨便告退了,出门看见初暮站在门外。
见他出来,初暮走上前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严离墨问道。
“臣妾等了一会儿,见王爷还不回来,便来这里等了。”初暮纯纯的笑着,淡淡的看着他。
严离墨愣了愣,仿佛又看到了那双眼睛,温暖纯粹。
“我们回府吧”从来没有过被人等待的感觉,竟是这般的滋味吗
“好。”
月光淡然,轻洒在地。月色朦胧,缥缈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