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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劲,也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穆白好似想继续问出柳婷婷口中的那个阿叔姓名,又见她不想多言,又故意岔开话题,便不再深问。说道:“对付平凡之辈且力不从心,实属浅薄之阵何足挂齿。二位,请喝茶。”

此时陈福走进客厅行礼道:“庄主,菜饭已经准备好了。”

穆白起身邀着柳婷婷二人走出大房来到水池边的一个楼台中,楼台立于水池旁。此时方好夜幕降临,明亮的灯光照到水池之中显得各位清爽。楼台之中设有紫漆木桌木椅,四处卷起的布帘十分别致。穆白邀着两人坐下,陈福为三人斟酒沏茶。饭中穆白邀柳婷婷二人饮酒,两人巧妙避开少少饮了两杯。饭后丫鬟换去碗筷,上了茶具沏了茶,虽不再是“怜清回拂”,却也是润口好茶。

穆白抬着一杯茶起身走到楼台前站立,看着悠悠水池道:“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柳婷婷听穆白之意,便知其是壮志未酬,暗自悲怜,想道:“看似清幽自得,如何会有壮志难酬之叹呢”抬着茶杯走到楼台另一侧,看着明月当空,院廷轻悠,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人生荆棘遍地,不可亦能如意。万事皆随人意不可求,畅快欢喜却取自自身。”她这话好似再让穆白随应自然,轻悠自得。

穆白喜笑道:“公子年轻虽轻,却是句句扣人心弦,入理十分,让人心悦自在。”

凌云俊起身走到柳婷婷身旁,看着眼下的景象自然也觉几分轻松自在。他似懂非懂二人谈话深意,索性不去深思。

穆白说道:“老夫藏得一一幅画,虽甚是喜爱却一直不知是真伪。一直想寻得高人相辩却一直无缘,不知二位少侠可有兴趣一观”

柳婷婷道:“荣幸之至。”

穆白道:“请随我来。”引着两人到了客厅,开了密室,进到密室之中。密室宽敞,中央有一木桌,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左则墙壁之上挂着三幅画,中间一幅画着夜宴场景,柳婷婷一看便知是韩熙载夜宴图。右边一副画着兰花,左边一副画着一棵青梅。穆白走到韩熙载夜宴图前说道:“此画是乃一位外邦至交所曾,请公子一赏。”

柳婷婷见此画为长卷,以韩熙载为中心,虽分“舞”、“休息”、“清吹”、“宴散”五段,却融为一体。但很轻易看出此画之中敷色微微拘束暗淡平常,人物脸容,手,形态等细节处理得细中不足。便可知此画乃赝品,虽造做之人画工很是深厚,却毫无大家之范。

穆白看着柳婷婷细看着,问道:“公子可知此画真假”

柳婷婷微微一笑说道:“此画乃韩熙载夜宴图,原画敷色独具匠心,人物服饰细节颜色大胆丰富统一。前辈亦是喜爱书画之人,定很容易便看出此画伪赝之处,在下不必再多说了。”说完粗浅看了看另两幅画,摇了摇头说道:“想毕前辈本意必定不是带我们还观此三幅画的吧”凌云俊见三幅画画都极其美观,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瑕疵。本以为皆是世间珍宝,听柳婷婷怎么一说,顿然觉得毫无价值,转头看向穆白。

穆白淡淡一笑道:“诸葛公子见识广阔,佩服佩服。”说着翻开韩熙载夜宴图,墙壁上露出一个凸起的按钮,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听到吱吱声响起,看到右边挂着的字条处缓缓向两边移动,一道石门打了开去。显现出另一个不大的密室,密室除了横挂着的一幅画外别无他物。穆白邀了二人进入密室,说道:“诸葛公子慧眼识金,再请代为鉴别此画。”

柳婷婷见此画创意别具一格,画卷两边整密,中间略疏,布局甚奇。画卷开处,一株古柳自根及干皆为最粗壮古拙的一段。根感受有多处空洞,树皮鳞皴、老结显得岁月沧桑。任根干枯空,主干仍屹立向上,桃出二分株。却向左在一角土坡之上横空抽出两丫柳枝,两分垂着无数嫩条。柳条柳梢上新绿初芽,正是早春时节,春风还停留在稍头。在如此清碧的气氛中,却飞来四只白头鸟,或分或合,竟成了这般永恒。一对白头鸟一正一背相依相偎在柳枝当中,目光俱右向,斜身交栖,似不耐春寒而相依得紧。另一对却分开上下,一在柳枝上侧立俯视,一在柳根斜对相仰,作交鸣互答。这声声啼啼,打破了画面的沉寂,在空谷清韵中蜿蜒荡漾开去。坡上羊齿草临风张扬摇摆。全画真是无一闲笔,无一多余,也添上了抗争向上的意蕴。画卷另一段则是由四只雁为组合,妙然天成。一觅食,一饮水,一俯仰自如,另一只大雁则栖于芦丛边,警视守护。而一只小雁躲于中间,在三只大雁的回护之下,悠然回眸,流露着嬉戏之色,颇具情节生。虽当凉秋,红蓼已开残,芦叶也转败,而一组聚雁去抒写出温馨悠拾的情调。这一段全以工笔之法写出,雁的羽毛工写极为真切生动,红蓼以没骨法写茎,而芦苇以双钩写之,虽断芦残叶也一笔不苟。然色彩鲜艳,虽不是古画,却也是绝美新作。她久久才从画意之中回神过来,说道:“柳鸦芦雁图,虽为新作却不愧是大家之亲笔真作,藏价无限。”

穆白大吃一惊,喜悦微笑道:“诸葛公子真是博学多才,见识广袤,静立一时便可道出真迹。穆某日夜赏观却也难以达到此境界,佩服佩服”

柳婷婷道:“过奖了,在下一次偶遇,曾得见过此画翻本,印象极为深刻。如今能在此地一览真迹,荣幸之至。”凌云俊虽也跟柳婷婷看了许久,却只看得画卷优美入胜,看不出其中奥秘,心下也是赞佩敬仰。

穆白邀着两人出了密室,道:“穆某能在垂暮之年结识二位大喜过望,了了这颗老寂之心,死而无憾也。”回到了方才的密室,石门缓缓合拢。一排毛笔字幅回笼一处,整齐排列。

柳婷婷道:“前辈也是喜好字画之人,写得一手好字,却也能修身养性,消除寂寥。”

第158章:细致入微

穆白道:“过奖,过奖,不过是闲时随兴而作,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一副李白的行路难吸引了柳婷婷的眼光,见到“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丑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四句墨迹斑斑,参差不齐,肥瘦不一。毫无刚健之力,也无婉柔之资,显得十分懒散,无心无肠。又见“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等太行雪满山。”词句则一改软笔,字字粗大,浓墨重彩,一腔闷怒字里横间。“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二句优柔停顿,思绪凝重。“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亲笔缭绕,草草带过,洋溢着无限无奈的迷茫。“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笔锋刚强有力,眼前一亮,蕴藏着无限期望和满腹壮志。看完不禁想道:“此人庄严深远,不甘平凡,满腹怒腔愁志。显然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意,与好诗本意背道而驰,相去甚远。如此之人不得不处处提防,免误中残计不能自拔。”

凌云俊早就将此诗看了数遍,虽能读出其中诗意,却不知柳婷婷深思什么,问道:“这首诗时常能见,笔法优美写得很好,赞叹不如。”

穆白见柳婷婷看着书画凝思,打断道:“诸葛公子,穆某随兴而作不堪入目,恐污了慧眼。”

柳婷婷微微一笑说道:“好诗,好诗。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等太行雪满山。既然行路难倒不如归去来。偷个悠闲自在,度个修身养性。不求王侯将相,也可文章留世。”

穆白已知柳婷婷猜出了他的心思,方才说“归去来”正好是在告诫自己,心生不悦,暗淡一笑,转身走出密室说道:“自古王侯定平川,胜者为王败者寇。庸碌偷闲没土尘,万世千孙谁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