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处时,内侍说过将其抬至御书房见驾。
“这大概便是御书房后面,皇上平日里歇息的房间吧。”宝宝自榻上撑坐起来,身子却十分无力,复又一晃。宝宝望见房角处的一只青铜缠龙兽足薰炉内正徐徐飘出白烟,缭绕传来安神的药物淡香,“难怪觉得身子乏力,原来屋子里还点着这药香”宝宝勉强慢慢的坐起身子,将枕头垫在身后,依在软榻上观察着房间里的布置,干净到一尘不染的房间里,各种摆设相当考究,书案上整齐的堆积着一摞奏章。案几上还有一个悬挂着各式毛笔的玉石笔架,几方雪色笺纸。
就在这时,外间依稀传来华玉的说话声音,宝宝倾耳细听,华玉说道,“近两个月以来,京州城内发生多起马车撞伤、撞死人事件。据臣了解,事故的起因多是由于马车在街头闹市区域的行驶速度过快,路上行人躲避不及,而被马车撞伤,有的伤重救治不及而导致死亡。。据臣调阅京州府衙记载的资料显示,仅本月,京州城内被马车撞伤的人员就有数十人之多,而因为救治无效死亡之人有六人。更令人惊诧的是,其中半数以上的伤亡人都是拜同一辆马车所赐。而这辆祸害最为厉害的马车,就是今日撞伤护国侯的这辆马车。另据臣手头上收集的证据显示,这辆肇事马车,曾经多次在街头闹市区域纵马狂奔,受其伤害的百姓多达三十多人。今日这一系列事故的发生,起因也在于该辆马车肇事引起的。这辆肇事马车行驶速度过快,从后面撞上了正匀速前行的护国侯之马车。致使坐于马车内,正与理查德杰克说话的护国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摔倒车内。造成侯爷后脑勺受伤当时就坐马车内的理查德杰克先生和夏菡姑娘可以作证。而这辆肇事马车撞击了侯爷所坐的马车后,不但没有丝毫停止下来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一路向前纵马狂奔,扬长而去。护国侯为了赶着入宫觐见皇上,阻止了属下欲与其理论。继续沿着入宫路径赶路。不料,侯爷一行人马行进了不大一会儿路程,便发现街路被围观的百姓阻止,马车不能继续前行。侯爷遂带着夏菡姑娘下车查询情形,发现一位路人被马车撞击后,倒地昏迷不醒。情急之下,侯爷施以援手,命夏菡姑娘予以救治。那位重伤的伤者才得以生还。否则,今日恐怕又多了一条人命。经由围观百姓之口,侯爷了解到,有一辆疾而过的马车,将这位可怜的路人撞伤后,非但没有停下车来救助,反而继续前行。侯爷为此非常恼怒,命令侍卫查找这辆肇事马车,并抓捕车夫。侍卫一路查询,终于在得意楼门前找到了那辆肇事马车,巧的很,侍卫认出这辆肇事马车,也正是先前撞击侯爷马车的那辆。侍卫当即上前抓捕该辆马车的车夫,但那车夫非常嚣张,不仅对自己的罪行不以为然,反而口出狂言。侯爷命侍卫将这车夫送交京州府衙,依律处置。就在这时,马车的主人带着一群家丁从得意楼里走出,见车夫被抓,马车的主人,不问情由,便拿起一把刀直冲着侯爷过来,乱砍一气,若不是侯爷身边守护的侍卫队长罗庆等人及时出手,侯爷此次恐将遭遇不测,性命不保。这重重情形,当时在场的围观百姓和侯府的侍卫们都可以作证。犯罪人自己对此罪行也供认不惟。”
皇上冷天玄沉声问道,“华尚书可查清楚了,这辆肇事马车究竟属于何人所有那嚣张的马车主人究竟是谁”
华玉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话。臣已查证清楚,这辆肇事马车是是林相国府邸的。那持刀行凶之人乃是林相国十四岁的孙子林成星。”
“此话当真”皇上冷天玄冷冷的问道。
华玉回道,“回皇上的话。臣已查证清楚,此事确凿无疑。今日街头行凶的林成星及其身边跟随的家丁、车夫一干人犯现全部都已关押在刑部大牢,听候处置。”
半晌,听见皇上冷天玄出声问道,“华尚书,朕曾颁下严令,京州城内的街头闹市区域禁止任何人纵马狂奔,违者当处以入狱一年。屡次不改者将加重刑罚。为何这林成星几次三番的纵马狂奔闹市街头,却无人报官处置林相国对林成星的行为也不曾加以管束吗”
华玉回道,“回皇上的话。这林成星乃是林相国的嫡孙。林贤德大人的儿子。相国夫人李氏自是宝贝得不得了, 自小娇宠溺爱,有求必应,惯得他无法无天。养成了林成星放纵任性的脾气。林成星的所作所为,相国府之人应该也是早有耳闻的,因为这林成星在京州城内的名声可不太好,百姓们私下里都称呼其为“丧门星”意思就是谁遇见他,谁倒霉。起初也有受害人找上相国府邸,想讨个公道的。谁知道上门的人,全都被相国夫人李氏不冷不热的一番话语给打发了回去。碍于相国的权势和面子,受害人便都只能忍气吞声,能躲便躲,绝不敢再招惹他。至于说报官嘛。”华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百姓不是没有去京州府衙递过状纸,只是都被那位京州府尹纪蓝善大人压下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百姓们不但不能讨回公道,还可能会遭致随之而来的,林成星变本加厉的打击报复。久而久之,百姓们怨声载道,积怨甚深。他们很多人对官府的所作所为已渐渐失去了信任。禀报皇上,护国侯今日已命人收押京州府尹纪蓝善,送交刑部审理其贪赃枉法之罪行。”
冷天玄恨得咬牙,“该死的纪蓝善竟敢败坏朕的朝纲,朕绝饶不了他。”
“华大人,纪蓝善与相国府有何关系为什么如此偏帮林成星”瑞王冷天聿出声询问道。
华玉回道,“回王爷的话。据下官查证,这京州府尹纪蓝善乃是林相国的得意门生。当初也是林相国一力举荐其就任京州府尹之职的。正因为如此,纪蓝善才罔顾朝廷律法,多次纵容包庇林成星的犯罪行径。他欺上瞒下,打击不同意见者。据下官查证,京州府衙原有位名叫池田山的通判,就是因为不满纪蓝善的所为,而遭受其打击报复,丢官罢职的。”
瑞王冷天聿出声说道,“都是林伟成这个老贼养的好孙子不仅撞伤了宝宝,还敢持刀袭击宝宝。”他越说越生气,恨恨道,“若是宝宝有个好歹,我绝不与他干休非将他的孙子千刀万剐不可。”
“呵呵”宝宝握住自己的嘴巴差点笑出声来,他摇了摇头,心里暗笑,“这个冷天聿,一遇上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就安静不下来。哎呀,这人一粘上了怎么就甩不掉了呢。”宝宝越来越迷惑,冷天聿越是这样,宝宝便越是沉没在他那温柔里边,挣脱不开。心里彷佛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让宝宝控制不了自己的惆怅。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沉闷,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有些难受得喘不过气,连忙急喘一声。
“咳咳”宝宝嗓子一阵发痒,忍不住出声咳嗽了一声。突然眼前人影一闪,瑞王冷天聿听到动静,立马冲了进来。转眼间宝宝已经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宝宝,你终于醒了,吓坏我了,以为你这次”瑞王冷天聿顾不上紧跟其身后的皇上冷天玄,紧紧的抱住宝宝,像是要把宝宝嵌入他的身体里边一样。嘴里不停的念叨,“宝宝,身子可感觉到什么不适”
听到动静的皇上冷天玄和华玉也从外屋走了进来。冷天玄见宝宝的脸色憋的绯红,急忙上前喝止住冷天聿,“瑞王,快松开宝宝他快被你勒得踹不过气了”
冷天聿这才急忙松开紧紧抱住宝宝的双手。上下打量了宝宝一番,一把把宝宝又抱进怀里抱了一下,立刻又小心翼翼的放开,笑咪咪地看着宝宝。宝宝大口大口的踹着气,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冷天聿你你搞什么名堂我看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勒死”
“呸呸”宝宝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瑞王冷天聿的大手掌给捂住了嘴巴,冷天聿大惊失色,凌厉清亮的目光直射过去,他喝道,“宝宝不许胡乱诅咒自己。”见宝宝拿眼睛白了自己一眼,冷天聿喃喃解释道,“我我这不是心急嘛。对不起,宝宝。我不是故意要勒你的。”
宝宝吐了吐舌头,朝着他做了个鬼脸,说道,“好了啦,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哈哈”冷天玄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指着宝宝笑骂道,“你这个宝宝,就知道欺负瑞王。”华玉也在旁边直捂住嘴巴偷偷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