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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直在门口候着公子。却不料想,左等公子不出来,右等公子不出来。一直到了戌时一刻,还未见到公子的人影。属下这才有些急了,带了两名兄弟进了刑部衙门打探,却没有看见公子。”

说到这里,郭铮拿衣袖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眼眸里闪过一丝担忧与黯然。他继续说道,“刑部衙门当值的那班人,都是酉时才换的班,他们也不清楚之前的事。属下只能好言相求,请得他们帮属下找到一个在门房值守之人。那人告知属下:申时三刻左右,有名身着蓝裳的清秀少年来见公子,说是受人之托,要交一封重要书信给公子。那少年进去不大的功夫,公子便急匆匆的带着人与那少年一起离开了刑部衙门。至于公子去了什么地方,那人却是不知晓的。”

宝宝心头一凛,隐约感受到了些什么,他一眨不眨盯着郭铮,问道,“你好好想想,近些日子,茗公子手头上接了什么疑难案子或者说,他有无遇见什么特别之事”

“特别之事” 郭铮沉思了一会,脸色似有古怪,“五日前,属下陪着公子去郊外勘察命案现场。在路途中遇见一位年迈老者,拦路喊冤。”

宝宝感觉十分意外,愣了一愣问道,“竟有此事怎么不去京州府衙,或是刑部衙门投递状纸却要拦路喊冤”

郭铮神情轻微一动,回道,“那老者说,若是他去京州府衙、刑部衙门投递状纸,只怕人还没到衙门口,就已经遭致了他人的毒手丧了性命。”

“哦他居然说这样的话难道说是有人故意阻止,不准他投递状纸”宝宝沉吟了一下,眼底带着若有所思,研判的意味,“他要告的是什么人”

郭铮看了宝宝一眼,脸色有些凝重,“禀侯爷,那老者要告之人是朝廷派往江南,征收税赋的特使陈青碾,陈大人。”

宝宝听闻此话,微微一怔,不免来了兴趣。他眼光淡淡扫过郭铮,问道,“那老者为什么要告陈青碾”

郭铮微微偏了偏身子,说道,“那老者来自江南,祖上有些薄产。三个多月前,江南各地流传出一则消息,说是朝廷派大员至江南,为宫中的纺织署征招年轻美貌的绣娘。期限五年,月俸优厚。更有可能飞上枝头,成为娘娘。总之,那话说的是天花乱坠,引得江南众多良家女子为之动心。”

宝宝听得很认真,一直不吭声。修眉蹙拧,心中如电念飞转,“纺织署去江南征招绣娘怎么总没听人说起此事难道说此事有诈。”他皱了皱眉头, 却似想起了什么,沉思着摇了摇头,“这是个骗局。宫中并无此类消息传出,也不曾见到有江南来的绣娘。”

郭铮情绪激动的说道,“侯爷明鉴。那老者也说道,确实是一场骗局。可那些江南的女子们并不知道。那老者的孙女和邻里的几位年轻女子也都高高兴兴的去客栈报了名。不久,那些江南女子便陆陆续续的被人带回了京州。她们没有想到,到了京州根本不是去宫里的纺织署做什么绣娘,而是被送进了见不得人的地方。”

宝宝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睁大眼睛看着郭铮,厉声问道,“什么有这样的事被送进见不得人的地方”宝宝转念一想,脱口而出,“难道是醉春风”

“正是那家醉春风。那些江南女子都是被他们设局骗来的。”郭铮攥紧了拳头,恨恨的说道,“一个月前,那老者的孙女,偷偷的写了一封书信,苦苦恳求一位至青楼玩耍的江南客商,托付他将此信带到江南交予自己的家人。设法营救她脱离苦海。老者接到求救书信后,便与邻里商议如何救出孩子们。那场骗局的真相被人揭露,还有人认出了主持报名之人竟与朝廷派去江南的特使陈青碾关系密切,时常出入陈青碾的府邸。江南各地为此群情激愤,联名上书,要求惩处恶人,归还被骗去的那些江南女子。却不想,领头告状之人竟被官府以谋反罪名关入大牢。”

宝宝闻言愣在当场,心房好象被什么刺了一下,痛入心扉。他双拳紧握,厉声骂道,“那些该死的狗官总有一天本侯要好好的收拾他们。”

郭铮接着继续说道,“那老者见势不妙,便与五位乡邻相约赴京州告状。想着京州在皇帝的眼皮底下,那些人总不会这般大的胆子。结果还是让他们失望了。他们到了京州后,住在一家小客栈。商量着分两路人马,第二日分别去京州府衙和刑部衙门投递状纸。因那老者得了风寒,第二日便留在了客栈歇息,没有同去。直到天黑也不见乡邻们返回,老者心急如焚,强撑着病体出外打探,却不见乡邻们的踪影。老者见状,心生不安。返回客栈急急收拾了包裹,另找了一处隐蔽地方躲避起来。过了两天,他突然听到一个传闻,离城五里地发现五俱尸体。他偷偷的赶去看了看,认出那些尸体正是那些与他同来京州的乡邻。”

宝宝心头一颤,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那五俱尸体的事情我倒是听说过,想不到竟是他的乡邻。”他神色冷凝,沉声道,“这事与那陈青碾怕是脱不了干系。那王八蛋玩这套是老手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宝宝沉思了一会,眼中意味深长,问道,“是何人指点那老者,让他拦路告状”

郭铮低头稍许思索了片刻,说道“那老者说了,他怕被恶人发现,不敢住客栈,只能找了家破庙住着。那破庙里还有个小乞丐。他之所以拦着公子的轿子喊冤,完全是被那同住破庙的小乞丐提醒的。那小乞丐说的两句话让他牢牢记住了公子,市井传闻一是说,这位杜大人做人刚正正直,嫉恶如仇,敢于坚持正义,主持公道。为官公正清廉,从不受贿,也不讲情面,不管是谁,只要犯在了他的手上,不管是什么贵族子弟,名门望族,还是什么朝廷的大官,他都依律处置。二是说杜大人与朝中那位深得皇上宠信的杜侯爷关系极好,那些有权势的人轻易不敢得罪于他。那老者这才将希望寄予公子身上。 ”

郭铮顿了顿,继续说道,“那老者打听到公子要去勘察命案现场,便连续几天早早的躲在了路边,直到见到公子的车队,他立刻就扑了上前喊冤叫屈。”

宝宝紧皱眉头,隐隐觉得像是摸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好一会儿,宝宝眸心深光敛下,淡声说道,“茗哥今晚这般举动,恐怕与此事有关。”

身后传来一阵急而不乱的脚步声。宝宝回身望去,看着他,双眼晶亮,神色沉郁,沉声道,“罗庆,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