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得不行此下策。宝宝,你还记得月宝山庄么”
宝宝闻言,肩膀垮下来,整个人没了力气。他背倚着墙,忽然笑出声,笑声中毫无凄厉,竟像是真的遇见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一般,越笑越开心,几乎接不上气。笑完了,眼角沉下来,喃喃自语道,“噩梦重现”
话音刚落,突然心口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若不是冷天玄隔的远了点,准会喷他一脸的“血麻子”。
冷天玄一个健步,跃到宝宝身边接住他倒下的身子。宝宝想用最后一点意识拒绝他的“好意”,可是身子却完全不受自己支配。只能由冷天玄接住自己,抱起自己,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冷天玄见状立时傻了眼。他说的这番话,原本乃是三分火气七分试探,不过是听了秦公公的一番挑唆,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实在是没想过要真正对付宝宝。他内心深处对宝宝到底尚有一份情,却不想将他逼至如此地步。
、183宫中病发
冷天玄见状立时傻了眼。他说的这番话,原本乃是三分火气七分试探,不过是听了秦公公的一番挑唆,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实在是没想过要真正对付宝宝。他内心深处对宝宝到底尚有一份情,却不想将他逼至如此地步。
冷天玄直勾勾看着地上那滩血迹,伸了发颤的手去抹,五指都沾上一片腥红。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低头看向自己的怀里。却见宝宝面色惨白,慢慢合上眼睑,气若游丝。
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失去鲜活生命力的宝宝,冷天玄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巨大的恐惧感逼得他呼吸维艰,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凭本能举起袖子轻轻擦去宝宝嘴角的血丝。如呓语一般反复地宣称,“宝宝,朕真的不是有意要伤你呀。”
怀里的人儿指尖冰凉,身上散发出一丝丝淡淡药香。冷天玄一双手抖得不能自已,想把宝宝抱出门去找太医,双脚却偏偏粘在地上动弹不得。
守在门口的总管太监丁宽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貌似站得稳立得直,泰然无事的样子,眼睛里却有异光在闪烁,耳朵也不自觉地倾向御书房内,轻声道,“皇上”
冷天玄突然惊醒一般,眼中瞬间恢复了一簇清冷的光。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抱起宝宝,走至门边,扬声道,“开门。”
。
丁宽闻声惊跳起,立即轻手轻脚推开门扉,“嘎吱”一声响后,只见天庆朝皇帝冷天玄,面色木然地站在门口,手中环抱着护国侯。
丁宽看见护国侯脸色苍白,唇边带血倒在冷天玄怀里,立时骇了一大跳,手忙脚乱起来,“哎哟,这出了什么事”他上前欲接过护国侯,“皇上,还是让奴才来吧。”
“滚开”冷天玄不肯将怀中之人托付给旁人,闻言反而紧了紧手臂。他恢复了惯常的帝王威仪,命道,“立即起驾崇光殿,命人去太医院传旨,所有的太医都过来”
丁宽低头领旨,一面指挥太监去太医院传旨,一面吩咐宫中内侍们快去把皇上的轿子抬进来。众内侍伺候着皇上抱着护国侯坐了上去,恭送御驾往崇光殿暖阁去。丁宽和小来子忙跟了上去。
崇光殿是天德皇帝冷天玄的寝宫,也是宫中唯一看守严密的禁地。除了皇帝本人,从不允许任何嫔妃、皇子进入。当然,也不允许任何臣子入内。冷天玄此语一出,众人皆有些咂舌。
皇帝的近身总管太监丁宽倒毫不意外,这君王早一门心思栓在护国侯身上。旁人不知,他近身伺候了皇帝这些年,除了护国侯又何尝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皇上亲自下旨,宫里的奴才们办事自然不敢有半分耽搁。不一会,便将崇光殿暖阁收拾出来,将护国侯安置在那里。
天庆朝中,谁人不知何人不晓护国侯在皇上和瑞王心中的重要地位。太医院医正汪林全接到内侍传旨后,不敢有丝毫怠慢。不过是半柱香的时辰,便聚齐了全部值守太医,迅速赶到崇光殿。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崇光殿奔走的内侍、宫女突然多了起来,其中还不乏气喘吁吁的太医。满园奔走的人,却丝毫不闻嘈杂之声。相反的,众人脸上竟全都异常严肃紧张,似有大事发生。
冷天玄急得心头火烧火燎,任凭摆在殿内的椅子无人去坐,只兜了手在殿内踱来踱去。大殿空寂,除了冷天玄的脚步声,几乎不闻其他一丝声响。
一众太医入殿见皇帝在殿内踱来踱去,一脸焦急的神色,想是担忧护国侯病情之缘故。众人拜倒,齐声说道,“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里规矩大,进了皇帝寝殿,更是让人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半步也出不得错。
冷天玄不耐烦地一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都甚么时候了,哪还有这许多虚礼快去看护国侯的病情究竟怎样了” 冷天玄见来的是太医院医正汪林全,知道他医术了得,稍稍放下心。
皇帝的目光锐利而冷漠,透着刚硬如铁的坚决,那冷厉的中心似一个无底的黑洞,越来越深,越来越广,看得一干太医心惊胆颤。战战兢兢地答道,“臣领旨”
崇光殿的东暖阁软榻上的护国侯紧闭着双眼,嘴角还依稀残留着一丝血痕。汪林全领着一干太医,弓着腰鱼贯而入。将护国侯团团围住,轮流给护国侯把脉。
宫里的太医大多是老人精,向来是趋炎附势的多,深具医德的少。且多长了副好眼神,惯会见风使舵。众人瞧着太医正汪林全那副非同寻常,小心谨慎的模样,那里会不知道其中奥秘,自然更是警醒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