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没有干扰,因为他知道男孩的优秀。如今看见他痛苦的面孔,只觉麻木:
“你快回家吧,太晚了。”
段君然沉默。
穆青城看不过:
“快回去,马上就高考了你这像什么样子。而且就算你留下来也没有用。”
这是段君然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软弱无能,地上已经发黑的血迹让他不敢深想他的小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
段母半夜醒来,发现儿子的房间还亮着光,推门进去看见孩子双眼没有焦距的靠坐在椅子上,微微驼着背,白炽灯光洒在他身上,黑漆的眸子格外醒目,让她有些怕。
“君然。”
男生似乎被惊醒一样,回头看她,按了按眼角:“妈,我马上睡。”
“你也快高考了,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萎靡不振。”对于穆凉轩的事她也有所耳闻。
他脸色苍白,笑容无力:
“不会的。”
段母知道这事她劝也没用,好在儿子已经拿到q大的保送名额,她也并不是很担心。
她对于穆凉轩这个孩子,一直是不太喜欢的,这次的事情同情之余,再没其他看法了。
穆凉轩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醒过来了,这里二十四小时暗无天日,黑夜似乎绵绵无尽。她觉得
这可能也是那个男人的手段之一,无法判断时间,无法知晓时间流动,世界恍若静止,唯独痛
苦不绝。
从第一次被鞭笞,她就察觉到如果求饶,只会让男人下手更狠,所以就算怕的要死,她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总是有人被带出去遭受虐打,有时是别人,有时是她自己。哭泣,,还有鞭子划破空气的凄厉充斥了她所有的世界。
男人对她的沉默似乎是另眼相看,常常会会给她多加一些新的游戏,作为奖励,她遭受的虐待会少一些。但,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也要心理变态了
不知道周以乐怎么样了。
似乎每个人都被单独关了起来,她到这里之后除了男人和他另一个同伙没有看到别的人,她不敢想,那些早先被绑来的学生,是生是死
铁门发出沉闷的声音,她抬头看去,是一张尖酸刻薄的嘴角,她记得,那个男人喊他小陈
来人蹲在他的面前,手指在她脸颊来回滑动,他的手指冰凉汗湿,像死鱼一样滑腻,恶心得她想吐。
“等大哥腻了,你就是我的了。”男人伸出舌头贴近她,由下往上狠狠地舔了她的耳垂,戴着重重的欲念。
“你别碰她,恶心。”赶来的男人将猥琐男一脚踹翻在地。小陈似乎是被威慑到了,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
“谢了。”
陌生的女声在幽暗狭窄的空间里响起,让男人很是愉悦。
“终于听你说话了。”
接着女孩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他心情依旧好,伸手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往外面拖。
“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
她任由男人粗暴地将她拽向已经熟悉的宽阔空间。
“我觉得你应该想你的朋友了,对不对。”
女孩终于有了反应,深沉得几乎盛了深渊一样的黑眸顿时亮了起来,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直平静的眸子被惊恐充斥。
不,不要
男人按着她的肩膀,看似安抚,实则如同鹰爪一般,为了捕获猎物如同铁钩一般几乎刺进她的肩膀。
“别怕,这次很简单,不用你抽扑克牌,也不用你动手,只是让你做个选择。”
平淡如水的语气,像是家常闲谈一般,却宛如来自地狱深渊的叹息。
穆凉轩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女生,雪白的校服已经是衣不蔽体,身上大大小小被殴打的伤痕,短短几天,圆润的脸已经变得尖刻苍白,脖颈处一块血肉模糊的烙印几乎刺破她的眼球。女生听到声音,掀开眼帘,看见同样狼狈的她,虽然比起周以乐的情况,她所受的简直是小儿科。
周以乐看见了她,张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嘴唇微张,做了一个口型。
“她在说什么,看口型不像是你的名字。”
穆凉轩摇头。
她知道,周以乐在喊她。
亭子,亭子,一如往昔。
男人并没做纠缠,而是将她绑在周以乐对面的铁椅上。
“你的朋友只剩一口气了,我觉得应该做个了断。所以请你来看看。”他笑着看着女孩,对于这个孩子的心理变化,他一直是期待而好奇的,就如同看着曾经的自己一般
从绝望到麻木至冷漠。
想到要见证另一个自己诞生,他兴奋极了,甚至迫不及待,今天更是再来添一把火。
“你知道么,我以前是学医的,我真的很想和你分享那种刀刃划过血肉的极致触感,人间天堂。”男人叹息着拿出精致的刀具,像是证明他的话一般,伸手拿起周以乐的胳膊,缓慢又细致地
割下了一块肉。
穆凉轩看得目眦尽裂,她用力地想睁开绳索,但在男人眼里如同一条脱水的鱼儿一般可笑:
“别着急,这才刚刚开始。”说着又是一块血淋淋的皮肉割下,如同烂泥一般被男人丢在地上。
不,放开她,放开她
穆凉轩看见周以乐痛的连抽搐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在刀划过身体时无力地颤抖。
男人似乎感觉到她的愤怒,停了下来:
“还记得我是来让你做选择的么”
“你想干嘛”
“不是她,就是你。选一个。”
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瞪着男人。
“给你五秒钟,你有代替她的机会。”男人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笑得云淡风轻。
“五”
“四”
“三”
“”
“二”
“一”话音落下,男人无奈地叹息:
“多么真挚虚伪的友谊啊”
“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
“住手住手”
她像疯了一样,颠过来倒过去都是这几句话,不断的重复,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穆凉轩不敢抬头,她怕看见男人嘲讽的目光,她更没有勇气看周以乐,她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却被捆绑在身后动弹不得。
她恼恨自己的懦弱,自责与厌弃几乎让她想将自己撕碎。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血肉被丢了满地。
紧闭的双眼被男人粗暴地揭开,一个勉强可以辨认出人形的血肉状物体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
亭子,我们下楼去买奶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