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易筋洗髓二经的精髓。”
玉凌霄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坐直了身子。
玄空大师道:“施主仍然心有杂念,世上贪嗔痴念,都会乱人心志,情关难过,心病难愈,养身必先养心。”
玉凌霄苦笑一下,“许多心灵的创伤,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抚平的。”
“可惜,”玄空大师长叹一声,“人生匆匆数十载,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玉凌霄抬头看着他,“大师,我还年轻,我有时间。”
“没错,你还很年轻,太年轻,其实,你就是一个孩子,许多责任,都不是象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承担的。但是,你已经是这一代武林中人的侥侥者,你的武功修为,连我们这些前辈们都自愧不如,所以,面对危机,你只能当仁不让,这也是我把少林不传之秘易筋经和洗髓经全盘相授的原因。”
他又叹了一口气,慢慢道,“可是,你要知道,年轻这个资本实在太不可靠,时间一去不复返,很快就会失去许多。”
玉凌霄闭上眼睛,咬住嘴唇,强忍着心中的疼痛。
玄空大师又看了看他,“人非草木,不可能永远保持冷静理智,但贵在可以豁达坚强。人世间的道理,其实都是相通的,施主在研习经书时也可以慢慢体会。”
玉凌霄双手合十,低头施礼,“多谢住持指点。”
“好,施主早点休息,老衲告辞。”玄空大师还礼,走了出去。
玉凌霄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佛龛上的释迦牟尼,静静看了许久。
时近凌晨,天边尚未透出晨光,一行人已经行进在尧山山麓。
秋月白和屈伸、屈念念同乘着一辆马车,不时从车窗看出去,黑魆魆的群山,在暮色中如同鬼影,队伍中有人举着几枝火把照亮,而后面的那辆马车,仍然帘幕低垂。
屈伸端坐车中,闭目不语,全身带着一种王者的风范。
屈念念心神不宁,在马车的颠簸中,时不时抓着秋月白的衣袖。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不停前行,道路仿佛长得没有尽头。
终于,队伍转入一个山谷,山谷中有一些人影闪动,不同方位亮着火把的光。
马车在一个山洞前停下,屈伸率先下车,秋月白和屈念念也跟下了马车。
另一辆马车仍然垂着门帘,有几个人紧守在旁边。
山洞前的黑衣护卫欠身行礼,“参见教主。”
“嗯。”屈伸点点头,“我大哥如何”
“启禀教主,主人受了伤,正在休养。”
屈伸走到山洞前,拱了拱手,“大哥,小弟来了。”
过了一会儿,山洞里传来细细的传音,“贤弟,请进。”
屈伸回头睨了一眼,“念念,月白,随我来。”
秋月白和屈念念跟在屈伸后面,走过一条狭窄黑暗的过道,来到了那个宽阔而幽暗的山洞里。
四枝长明火把插在石壁,陆正威独自坐在山洞中央的石台上。
他的额角上有一处明显的伤痕。
屈伸皱了皱眉,“大哥,你头上是谁伤的谁有这么高的功力”
陆正威睁开眼睛,“这不过是皮外伤,是楚家庄那个求死的小丫头用琴砸伤的,我没有防备。”
他抬头看了看三个人,最后目光停在秋月白脸上,“秋月白,你也来了玉凌霄和靖超尘呢你们三兄弟不是形影不离的么”
秋月白冷冷道:“偶尔一个人走动一下,也很不错。”
陆正威笑了,“你跟玉凌霄呆在一起一段时间,竟也学会了巧舌如簧。告诉我,玉凌霄在哪里”
“你很怕他”秋月白紧盯着他,“他的身体一旦恢复,你就担心不是他的对手”
陆正威哼了一声,“笑话,幽冥魔功是世上最强大的,连冷岱罗都败在我手下,何况是他尽管童心远用他的命伤了我,我身边还有屈伸,没有人能动的了我。”
“那你关心他的去向,不会是想他吧。”
“他中了透髓散,尽管解了毒,以后也是个病秧子了,他那样的人,又怎么甘心变成这样我做点好事杀了他,给他解除痛苦,这不好么”
“陆掌门,你对我三弟的关心有点太过了吧。”秋月白的手握住了佩剑的剑柄。
陆正威看了看屈伸,“贤弟,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人。”
屈伸微笑,“月白虽然小时候没有打好基础,但打通经脉以后,内力提升很快,剑法也颇有灵性,我很喜欢他,想让他做我的女婿。”
陆正威冷笑道:“他练的是武当全真剑法,最可笑的是他从没去过武当山,剑法心法不过是玉凌霄和靖超尘指导的,还有,武当的功夫虽然精妙,但没有三四十年的积累感悟,不可能成就一流高手。贤弟,你一直不让我杀他,很不值得。”
屈伸看了看屈念念,“他纵然武功有所欠缺,做我女婿还是很不错的。”
陆正威长叹一声,“贤弟,你我是坐拥天下的霸主,这些小事何必分心。这次我叫你来,一为我恢复功力,二为成就你顶重的功力。”
屈伸双眼立即放出异彩,“大哥,多谢。”
陆正威眼光移向屈念念,眼神阴森无比。
屈念念不由全身发抖,秋月白向她靠拢了一步,挽起她的手。
陆正威冷哼一声,“贤弟,你没有看见子豪,不觉得奇怪么”
屈伸四下看了看,“他不在这里”
陆正威嘴角露着残忍的笑意,“他死了。”
三个人都不由自主的一怔。
陆正威站起身,慢慢走下石台,“顶重的幽冥魔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贤弟,你知道怎样冲破最后的障碍,成为神的化身么”
屈伸目光茫然,但开始有不祥的预感,慢慢摇了摇头。
“心性全失,断情绝义,五伦俱疲,当饮至亲之血,食其心,神功可成。”陆正威一字一句说道。
三个人全部愣在原地,当时没有反应过来。
屈伸猛然回头,伸手抓住陆正威的衣袖,手在轻轻颤抖,“陆子豪,他”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陆正威双眼看着他,眼中有霸气、傲气,却全无悲伤之色。
“你你杀了他,还饮血食心”屈伸的瞳孔骤然收缩。
“所以,我要留下你的女儿,因为,在这世上,你也只有她一个亲人。”
秋月白和屈念念大惊,立即向旁边跨出几步,秋月白紧紧把屈念念抱在怀里。
“不”屈伸放开手,脚步踉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