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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私上更干脆,就没接茬这不我们已经查获了吗,说明我们对于岚海的稀土走私问题,一贯以来是高度重视的。

于是讨论来,讨论去,只能严查大店乡派出所的问题了,知情不报、沆瀣一气这算是跑不了了,当然处理的矛头也只能指向这里,所长、指导员齐齐下课,正式民警被召开学习审查,协警一律辞退。

这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这些繁琐事务的纠缠,已经让专案组无从再往深里去查走私的问题。

背后的脚步声跟着下来了,在孙启同的身边停了,看看是尹白鸽,替他拿着记录本和笔,孙启同讪笑了一声,慢步下楼,身旁无人时,他问了句:“什么感觉”

“王特死得真好,所有的事都堆在他身上了。”尹白鸽道。

“能让王特自己跳海的,你说会是什么”孙启同问,尸检的结果没有外伤,就是溺亡,死前还挣扎了很久,灌了一肚子污水。

“很多啊,利益威胁,收定金提供不了货,下场会很惨的;还有既得的东西,如果真被查到,那可就一辈子白忙活了,很多贪腐人员的心态可以参照,比如,死了我一个,幸福一家子之类的。”尹白鸽道,隐晦地说这个原因,儿女、家产都可能成为威胁他的东西。

“这才是个高人,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之中。”孙启同感慨道,那个神秘的幕后,肯定是捏住了王特的死穴,一击致命。

当然,只是猜测,不过两人都不怀疑这个猜测了。尹白鸽轻声道着:“对不起,孙副厅长,我们太低估这些走私者的能力了。”

“现在说这些不太晚了么不过,要就简简单单走私啊,我还真的兴趣不大,呵呵。”孙启同笑着道。

领导说话向来晦莫如深,而且那天孙启同和大兵的单独通话是什么内容,一直让尹白鸽很好奇,怎么着领导和大兵就冰释前嫌了。不过领导的话可别指望套出来,别说你不敢,就即便敢,也未必套得出来。

匆匆上车,回返宾馆驻地,驾车的是高铭,孙启同的司机都派给吴吉星了,那位老缉私这事上发挥的效力相当不错,很多技术性的讨论,都让老头代劳了。

车驶出了公安局大院,高铭心神不宁地汇报着:“孙副厅,地检对王大强的事立案了。”

“我知道了。”孙启同道。

“刚进看守所就立案,这明显是冲咱们来的,看守所死个人都使劲包着呢,那王大强屁事没有,就被揍了顿而已。”高铭愤然道。

孙启同哈哈笑了,一笑高铭省得了,这不该是警察说的话,他悻悻道着:“要是打错了,抓他判他我没意见,明显就是他涉案,又是绑架女记者,又是组织人闹事不能咱们的法律,就是冲着保护恶人的权益来的吧”

“这事你较真的话,还真是这样,嗨这事给整得,怎么张如鹏也不拦着点,就由着大兵胡来。”孙启同纳闷地道,好歹那是位教官呢。

“啧,拦什么啊,我估计老张都上手了,现在王大强乱咬一通,说两个警察绑了他老婆,意图强奸把他拉到野外,威胁要活埋了他,正在做伤情鉴定。”高铭道,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命案的事尚无定论,查到命案的两位,恐怕在劫难逃了。

“前方拼命,后方要命啊,历来如此,不必太过介怀,是非自有公论。”孙启同悠悠道。

好像领导并不准备掺合这种事,高铭轻嘘了一声,有点难过,这特么的,想干事的,干得事越多,就出事越多,反而那些无所事事的人,过得乐呵。

“哎,白鸽,他们到资坪市怎么样了”孙启同此时才想起了。

尹白鸽摸着电话,文山会海的把事都搁下了,她喃喃说着:“没那么快,穷乡僻壤要找个人,比咱们抓走私可慢多了。”

拔着电话,通了,刚说一句话,就听尹白鸽惊讶咦了声音:啊,你们当天就找到了

接着又是一声:啊,已经确定了还化妆进去侦察过了哦,那太好了。

跟着还有一句:什么什么准备解救行动你们才几个人啊,和地方商量了吗喂喂

挂了,尹白鸽气得没治了,拿着手机道着:“他们准备明早实施解救,具体情况没告诉我邪了啊,我以为还得段时间呢。”

“看来,你也有点小看自己的团队了。”孙启同笑道,似乎并不意外。

尹白鸽却是有点揪心地道着:“您还不了解那三位,一对半刺头,急火了什么事也敢干,这可是在乡下,又是人口贩卖的重灾区,地方的抗拒情绪很严重万一出个什么事。”

“要不,我去一趟吧。”高铭道。

“我也正想说这事,要不我和高队去一趟。”尹白鸽道。

孙启同前后看看两人,哎声一句道:“去吧,这里不会有进展了,倒不如干点有意义的事,我再支应两天,反正是扯皮,估计这个问题处理,只能止步在派出所一级了。”

这就是结果,那怕是省厅来人,也对此无能为力,尹白鸽和高铭知趣的闭嘴了,以前没查到时觉得难,现在查到了才发现,比查不到,似乎还要更难。

回返驻地,两人同乘一车,一路联系着解救队伍,星夜兼程往资坪赶来了

“妈妈妈妈我想你姥姥也想你,姥爷也想你我们都等着你回来过年妈妈,你去哪儿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爸爸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妈妈”

手机传来了豆豆哽咽说话的音频,姜佩佩发来的,放在一张破桌子上,酒瓶子几个,花生壳一堆,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听得几位喝到脸色坨红的老爷们有点撕心裂肺。

侦察到了,多亏彭所长出的主意,张如鹏扮成给猪配种的,开了辆手扶拖拉机拉了头猪进村去了一趟,摸到了陈引福家里,见着人了。范承和开了辆三轮扮成大米换方便面的,偷拍到了几张,已经确认就是被拐卖到这里的陈妍。

几张照片的差别很大,是在津门市的,和在古堡乡的,照片里的陈妍已经活脱脱地变成村妇了,裹着旧风雪衣,一头乱发缚着,那位赤脚医生说了,这个媳妇跑过几次,被打得不轻,要不是腿瘸了而且陈引福又实在穷,估计早得把她卖了再换一个。

“信物有了,把这个放出来,她会信任我们的,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干。”大兵道。

一抹开桌上的杂物,花生壳摆着做房屋,手机放的地方是目标,用花生壳还原了一个村落,二百多户人家的沙盘图,可特么倒霉的是,这地方只有一条路,而且要解救的人,腿脚不便,万一被村里人追上,恐怕没好果子吃。

这是件相当恐怖的事,彭所长已经拦了几次了,讲了n个故事,就连来解救的警察都有被打到头破血流的,而且消息不能走漏,万一买家知道消息,不是把买来的老婆转卖,就是干脆藏起来或者送人,反正是他们的私产。

几种方案似乎都达不到万无一失的效果,彭所长插话了:“不行啊,太危险,万一解救不出来,那可等于害了她我看,还是等等,和县里商量一下。”

“那得多少时间啊”范承和道。

“三五天吧,抽调警力没那么容易啊。”彭所长不好意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