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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找个僻静地我告诉您,这都没组织了,还指着您保护呢。”大兵说着,贼贼地往前走,一闪身,闪到一辆乱停的车后了,董魁强哪有那么深的心眼,好奇地就跟着过来了,却不料刚一拐,脖子一疼,腹部再一疼,是被大兵挟制了,这痞子那是特种警察训练出身的对手,刚才还唯唯喏喏的大兵如狼似虎的开始了,劈里叭拉咚拳头如雨点一般,专拣要害招呼,疼得董魁强连喊都喊不出来,暴风骤雨地发泄了一通,再看董魁强,疼得全身抽搐指着大兵那句狠话就是说不出来。
“知道老子有犯法资格证,还敢乱惹。”大兵扬着拳头,董魁强想起身,又被他一脚踹到车旮旯中间,再瞄瞄董魁强的手下上来了,大兵一张嘴,又是惊恐万分地声音喊着:“救命啊,魁哥,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一喊还真灵,那手下太知趣了,居然躲着不上来了,董魁强就苦了,他也要喊,大兵一脚就踏嘴上了,他不迭地躲着,躲上面没防着下面,大兵又一脚,直接踹裆里了,疼得董魁强直嘘凉气,喊都喊不出来了。
“跟我玩狠的,于磊没告诉过你老子手下杀过几个人从今天开始啊,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让你一天也过不好。”大兵低声说着,嘭,又是一脚,然后抱着头,仓惶退到了那几位手下的视线里,转眼又是一个面孔,独角戏演着连连求饶着:“别打我,再打我要哭了呜,你们太欺负人了,我要报警你们等着”
他边说边哭,撒腿就跑,那些手下看乐子一般瞧得哈哈大笑,笑了几声就笑不出来了,刚刚还颐指气使的魁哥爬着露头了,无力地伸着手,然后吧唧,又仆地上了。
咦这谁打谁了
众皆大惊,奔上来搀着,董魁强捂着裆部,羞愤交加地话也说不出来了,众人有明白事的在吼着,我艹,敢打我们魁哥,妈的报警抓他。
“去你妈b的。”董魁强痛楚间伸手就是一耳光骂着:“老子被警察抓了十几年,报警不嫌老子丢人啊哎呀我艹,这特么还真是个精神病。”
说对了,还真是个精神病,他没报警,对方倒报警了,上车走了不远,已经有110警车鸣着笛追上来了,倒不怕警察,可怕麻烦啊,何况以他这名声,谁能相信他是守法公民被欺负了
这回,该魁哥有苦难言了,110拦着问了好久,他就那么幽怨地看着警察,一言未发
第108章谁是羔羊2
一辆警车鸣着警笛,疾驰进津门市三号码头,车泊定在数辆警车队伍中,高铭、尹白鸽从车上下来,匆匆奔向案发现场。
吴吉星已经提前到场了,原本海关缉私的事因为省厅的介入,稀土专项成了联合办案,这是自大店乡案发后,本月的第九起稀土走私,尹白鸽站在吴吉星的身旁轻声问着:“吴老,什么情况”
“在粗加工的铸铁模型里,发现了稀土含量。”吴吉星道。
“有多少”尹白鸽道。
“你猜。”吴吉星一个瞠然的表情。
“又是以吨为单位吧”尹白鸽问。
“四百吨。”吴吉星给了尹白鸽一个瞠目的数字,然后弯下腰,检测仪对着一块铸铁,摁下开关,检测的波形飚升,警报声分贝越来越大,他解释着:“企业走私惯常用的方式,卖的是铸铁,但货值可能要高出很多,等到了输入国,他们重新提炼,货值又要增长几倍。”
“这么明目张胆的”尹白鸽不信地道。
“一直就是这样啊,不输出精炼的稀土已经是很给海关面子了,千分之四含量是一个坎,所以很多外资、三资企业都在打这个擦边球,把稀土掺进冶金、化工、装饰等等材料里输出国门,哎你看吧。”吴吉星递着手机,尹白鸽看时,是拍下的报关单,企业名称是xx冶金重工企业,按名称判断,一家合资厂,和前几例如出一辙,估计这边刚被查扣,那边政府就替企业来出面协调了。
“四百吨的含量,大致有多少”高铭问。
“肯定超过规定了,就以千分之四算,也要有接近两吨含量。”吴吉星道。
隆隆的声音响起来了,塔吊开动了,把已经装船的一百多吨开始往下卸,情况尚未查明,码头的乱子又起,先来了十几辆车,是报关外贸单位的,和海关缉私警在理论,接着又来了十几辆,是被通知的货主单位到了,那场面看得高铭眼发滞,都带着地方警察来了,气势汹汹的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要不,我们先回去”高铭侧头,征询着尹白鸽。
说是联合办案,其实也就是个监督作用,看这样子别想监督了,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得捅到市经贸上、捅到省府也说不定,其结果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无非是查扣,罚款而已,在这种情况下,警察是全盘孤立的,因为这么一搅,影响的是各方的效益。
“回去吧,这个轮不到我们处理。”尹白鸽有点兴味索然了,和吴吉星告别,两人同乘一车又原路回还,从倒视镜里能看得到,那个混乱的场面虽然没有失控,可已经影响到码头的正常运营了,可能随之而来的,会是政府的施压,让警察的手松一松,别影响经济大局的发展。
一想到这儿,尹白鸽就觉得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是我心向明月,明月却照沟渠感觉,是一种郁郁寡欢以及愤懑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张教官被圈回基地了,检察还在找他麻烦,大兵全扛了都没用,估计最轻得有个处分。”高铭悠悠道,车驶上了公路,速度起来了。
“嗯,我知道了,厅里不让咱们互相接触,等事情完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尹白鸽道。
“那大兵呢”高铭问。
尹白鸽表情有点不自然了,每年被开除警籍的不在少数,可真正发生在你认识的同事,朋友身上时,那种感觉未见得会很舒服,她嗫喃了几声,都没有说出话来,全成了叹息。
“他妈的,混吃等死的一个一个往上爬,流血拼命的,一个一个往下打压,你看现在的队伍都成什么了,当警察,都不愿意不敢佩枪,出事了都往后缩还有这些明目张胆的走私,我们还就拿他们没治,他们不在乎,他们有的是钱艹他妈的。”高铭愤怒地捶着方向盘。
“高队,您克制一点,我想省厅是有深意的。”尹白鸽道。
“有个屁,全部妥协了。”高铭道。
“是啊,深意就在妥协上,在我记忆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啊,每一地出现大量的走私,我们地方会像这样放纵,我想,是不是有可能要往根上刨,否则没道理啊,咱们省队查了这么一起大案,结果只处理了大店乡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尹白鸽有点牙疼地问,实在不太匹配。
“那还能怎么样咱们这行,凡扛不住的事还不都厚着脸皮撑着”高铭并不苟同,喷了句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