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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自己滚蛋。

看来有长进了,防备挺严,大兵悻悻走着,不时回头,不料却发现了一个奇景,居然有一对母女来找了,被哨兵领着进来了,怎么看着面熟呢怎么会和老张这么亲热呢怎么

咦哎,大兵惊得咬拳头了,这不是陈妍和豆豆么,张着双臂奔向张如鹏的豆豆,被老张一个托举放到了膀子上,而陈妍,却和老张并肩走着,瞧那说话的样子,除贤妻良母都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莫非这一对半大兵眼睛亮了亮,然后心里莫名地感动,莫名地替他们幸福,还包括莫名地窃喜,像发现了老张的稳私可以要挟一样,他兴冲冲地奔回去了

支队长丁步凡匆匆回返支队的时候,刚进楼门就看到了邓燕,作信息研判的并不比外勤轻松,那些纷乱的信息束,会比嫌疑人伤脑筋,这几天眼可见地这位姑娘消瘦下去了。

“邓燕啊,注意休息,中州方面正开足马力在找,你们可以稍松松手了,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丁步凡安慰了句,邓燕却是问着:“他还好吗”

“好得很呢,胳膊擦伤,早活蹦乱跳了。”丁步凡道。他明显地看到邓燕长舒一口气,像放心了一样,他好奇问着:“你和大兵”

“很久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保不保密,他失忆过,失忆的时候认识的我,那时候,是高政委去洛宁,任务就是盯他。”邓燕道。

“那应该是保密任务,可以不告诉我了噢对了,他这两年都在中州,你们打交道多吗”丁支队长问。

“不多,一直沉在这个案子里,都快一年多了,我都觉得没戏了,快放弃了,谁知道一下子捅出了个天大窟窿。”邓燕道,简略一介绍,大兵以线人的身份和中州的地下武器交易嫌疑人,已经有一年多的交道了。

“哎,我也很想把他拉到这案子里来,可省厅那关过不了,要审查,要评估,这事确实不小真他妈邪性啊,特种警察培训基地那水平我知道啊,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一对八,死了仨,他屁事没有。”丁支队长好奇了,发着牢骚,偏偏这样的人不能为他所有,实在是可惜。

“他确实有点异乎常人,都以为他有人格分裂症。”邓燕道。

“不是以为,是肯定,正常人那能干最这事。”丁支队长道。

惹得邓燕笑了,她笑着道:“也未必非要让他出勤,他最厉害的不是枪法和搏击,而是思维。”

“哇,文武全才过誉了吧”丁支队长不信道,这或许是邓燕要把协查信息交给大兵看的原因,可在他看来,无非是多一个可有可无的想法而已,而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想法,已经尝试过无数个了,都被证明是无效的,牛再山这个嫌疑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不是夸他,他确实当得起,您想,他一半时间都是卧底任务,一卧就是几年;还有失意的这两年,一直栖身在民工工地,打交道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那种经验的积累,可不是警务系统里能学会的,他会讲十几种方言,如果不知情,他会被人当做是地道的中州人,他开始做不过用了两个月时间,就把武器买回来了,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些人的生存环境了。”邓燕道,那是个天生的欺骗者,扮人像人,扮鬼哄鬼,邓燕估计只要他愿意,去混进毒窝都没有难度。

“那是,天生的卧底材料,不过已经废了,我估计,特种警察不会再启用他出任务了。”丁支队长道,脱队、抗命、履历污点,基本全乎了,如果不是这次立功的话,八成得被当嫌疑人给关起了审查,启用恐怕是不可能了,纪律部队,不会用这种刺头的,那怕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行。

邓燕惊了下,脱口问着:“处理结果出来了”

“还没出来,不过别抱太大希望,没几个月审查结束不了。”支队长道。

两人边说边上楼,上到中段的时候,支队长又劝慰着:“小邓啊,我们大信息的研判替代经验和推测的程度越来越高,你是这方面的高手,怎么还迷信这个刺头啊,我没见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啊,正在后勤大厨房帮忙呢,那儿犯了错误的,轻点进后勤,重点关禁闭,他们现在住处可就是禁闭室啊。”

邓燕笑了笑道:“禁闭室的条件可比集装箱屋好多了他不会在乎的,丁支队长,这样说吧,大信息依赖于各类信息的共享,以及这个嫌疑人本身不排斥大信息,比如住处、医疗、银行卡、社保信息、车辆、出行等等,这些被各种云收集的个人信息,能直观地反映出一个人轨迹万一他实施犯罪,而对此不甚了解的话,我们可能轻松将他绳之以法,但有几种情况,大信息会失效的。”

丁步凡脱口问道:“你是指,他们有可能不在大信息里”

“对,银行卡是假名、身份证从来不用真的、只要刻意地排斥一切现代化的、信息化的方式,那他们完全可以在警务网中隐形,其实道理很简单,比如一个没有身份信息的盲流犯案,那我们的信息根本不起作用,还需要用最原始的排查和寻找目击方式;比如一个刻意隐藏形迹的罪犯,如果有一个周围人认可的化身,那我们的信息研判,也会失效的。”

“有道理,应该是这样,不可能几地同行,一点消息也查不到啊,看来是缩回去了,得想其他辙。”丁步凡若有所思道。

“所有这个时候,思维就很重要,信息是死的,而人和思维是活的,最终研判结果,筛选正确与否,并不取决于电脑,而是人脑。”邓燕追着丁步凡的步子道。

“我知道了,我再争取一下,相信我,让这个人上案子,不比找到作案的容易。”

支队长隐晦一句,匆匆回办公室了,留下邓燕老大一会儿郁闷,都没有明白其实的深意。

深意很深,天下警察虽是一家,可并不是没有一点门户之见,刑警的事得刑警办,已经打报告请调尹白鸽了,寸功未建丁步凡实在张不开这个嘴,而且他比谁都想亲自拿下这个案子。而且特种警察基地,那是省厅一级的专案组才能调人的,支队根本没有这个权力,就有权力,肯定也敢考虑调这个浑身毛病的人,出了事可比再发个案子还严重。

事情搅得丁步凡很是头疼,他搬开了电脑,搜索着案情信息库,又朝机要要了一份目录表,试着分析观摩那个久寻不到的作案动机。

对,动机仍然未明,本来以为在经济问题上,可恰恰经济问题之于一个地产商,都不算问题,细查之下,和被害人麻实超有经济来往的,债主121名,债权24名,金额估算能达到十几个亿,他死了哭得最厉害的不是家属,而是银行和那些债主,哀鸿一片啊,老婆已经躲起来了,警察拦都拦不住那些蜂涌而至的债主。

当然,债权的就不说了,那些欠麻实超钱的都不吭声,警察找上门都矢口否认,不过从二十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中,实在找不到有动机雇凶杀麻实超的人物,真是这些人里的那就太浮浅了,第一个行动就是对这些人监视,要有问题,应该早发现。

经济问题动机不明显后,重案队把方向调整到感情上,重点从他的社会关系入手,查女人别小看这个思路,大多数时候最简单的思路都是正确思路,刑警中的糙话讲,男人犯罪的动机无非二字,一钱一逼彻查被害人麻实超的通讯记录,发现的各式各样的女人确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