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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来来往往,反反复复,青春在日复一日的沉寂中悄然逝去。他究竟在守望着什么他不知道。城市的霓虹让他迷茫的眼神更加迷乱,在这个连做梦都是奢侈的城市,曾经的理想早已成笑谈,曾经的梦也都已飘散。

靠子来重海了这让我死水微澜的生活终于激起了一点涟漪。他是我在大学同宿舍的死党,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宿舍每晚的“卧谈会”,除了“黄教授”不定期的讲座外,其它的话题几乎都由我二人发起,天文地理、天南地北、天涯海角、天上人间话题无所不包无所不谈。两人也有共同爱好,踢球、看球、玩游戏,一起逃课,一起看球赛,一起翻围墙,一起玩游武汉大街小巷有他的地方基本有我,我的地方基本有他,两人大学都没谈恋爱,估计是两人走得太近玩得太好所致,偶尔跟见个面,也必是两人同往,女士们难免认为我们有断背嫌疑。

靠子全名李克鹏,我们经常笑称他李扬鸟。雪飞鸿曾开玩笑地说,你名字干嘛用个鹏字啊,有“鹏”的字人都会出卖朋友的。他问为什么。雪飞鸿说,鹏即朋鸟,言下之意,朋友算个鸟啊他哈哈大笑说:这恰好证明我对朋友够义气,雪飞鸿把朋友看得跟我的鸟一样,哪有男人不珍惜自己的鸟的

靠子的确是个够朋友的好朋友,至少在学校时看起来是那样。在大学里我家穷,给的生活费少,每次没钱吃饭,基本都是找他蹭饭,导致他的生活水准直线下降。就那样,我们还省吃俭用地去玩游戏、看录像、满大街乱逛。

李李克鹏去了温州,干得不开心,又回到武汉。在武汉,大学生便宜得如同汉正街的水货,实在受不了那窝囊气,就壮怀激烈地来了南方。

有了覃川的教训,我没有带他来我住的地方,而是帮他租了一个单房将他安顿下来。他比雪飞鸿有文才,凭着在在外面发表的几篇豆腐块文章,很快地找到了一份的工作,月薪三千五,雪飞鸿只能感叹同人不同命。

现在周末雪飞鸿终于有个去处了,不用再像馋嘴猫似的盼着汪莉莉崔玉铃范小菲回来免费温柔一把。周六了,雪飞鸿赶到了靠子那里,两人把酒言欢,谈大学,谈大学女生;谈重海,谈重海女人,就是不谈彼此前程。当晚雪飞鸿就住到了他那,虽然还是像以前那样海阔天空地乱侃,却已不是当年那样书生意气、奋发激扬了,更多的是对人生百态世事无常的感叹。

第二天是周日,两人去重海有名的电子世界逛了逛,陪他组装了一台电脑,毫无例外地买了一堆电脑游戏碟回去。正要打算去吃个饭,听到手机响了,里面传来范小菲急促而很是惊恐的声音:“快回来,陈小凤出事了”

近段时间以来,,绿城的治安异常的糟糕起来,三教九流都疯狂想要捞上一把,因此偷窃、抢劫、诈骗的案件直线上升,而且手段五花八门:有黑出租放迷药抢劫乘客的;有佯装问路的妇女迷翻路人行骗的;还有白粉客或亡命之徒,直接拿把锤子尾随爆头断手,先把你撂倒在强行抢劫的。

第三十七章 :被抢劫

但让霍玉玲她们万万没想到的,还有不法之徒将目标锁定在她们这一群体身上。其实她们有所不知,卖肉向来是被抢劫重点对象,因为她们穿着性感引人注目又无还手之力,而且还不敢报警。

陈小凤就遇上了这样的歹徒。周六她也学着范小菲那样,在网上物色服务对象。平时她很少在网上召这样的陌生人,但急于年前多赚点钱回家,她也不惜以身犯险。很快,她成功地谈成了一宗出租买卖,很是兴奋,也没跟霍玉玲她们说,便按照约定地点只身去上门服务了。结果到晚上十二点也不见回来,霍玉玲她们急了,打她电话不通。打电话找雪飞鸿,恰好雪飞鸿的手机没电,在靠子那里关机充电。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还不见回来,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汪莉莉她们急得没门了,准备去报警,结果陈小凤裹着凌乱不堪的衣服,蜷着身子抖抖索索地从出租车上跑下来,一到家就扑在床上撕心裂肺地痛哭。

最后眼泪都哭干了,才断断续续跟汪莉莉她们说起昨晚的事:昨天下午五点多,陈小凤按照约定到了南京路一个农民房片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在约定的华润超市门口等她,然后带着她去了出租屋。一进屋,陈小凤就发现不对了,因为屋子里还有一个年轻男子。果然,门被迅速关上,两个男子竟然冒充治安队的,说她是卖身,要交五千块罚款,否则就将她送到公安局。陈小凤好气又好笑,说自己刚来绿城没有钱。两个男子又逼她打电话问家里要钱,陈小凤说家里没电话她家是贵州山区,全村就村长家有点电话,家里确实没电话。二歹徒又问她要地址,威胁她不拿钱就给她拍人体照寄到她家去。陈小凤哪里敢依,这种事传到家里,那还不比杀了她还难受吗。

两个男子见阴谋没得逞,就肆意地蹂躏她,发泄完又抽打威吓。两人轮流对陈小凤蹂躏毒打。这样被折腾了一夜之后,那两个畜生没收了陈小凤的手机和身上的一百块钱出去了。那两人像是有意放陈小凤走,出去时门没锁,陈小凤顾不得衣衫破烂头发凌乱,慌忙逃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跑回来。

雪飞鸿回来时,汪莉莉霍玉玲范小菲都哭红着眼,见了雪飞鸿都是恨恨地看着他不说话,好像他是那两个禽兽畜生一样。听完霍玉玲她们讲述事情经过之后,雪飞鸿气得目眦欲裂、寒发倒竖,当时就要让陈小凤带着他们去那地方找到那两个禽兽。

陈小凤在雪飞鸿的房间里,趴在床上,还在瑟瑟发抖。他刚一碰她,她疯一般地惊叫,最后抖抖索索地缩到床里面去了。

“小凤,起来,带我去找那两个畜生,把他们抓回来,任你处置”雪飞鸿伸出手,尝试去拉她。

“啊啊”陈小凤发出五个八度魔鬼高音般的惊恐尖叫,并抓起枕头、床头的杂物拼命的砸向我。

“小凤,小凤”大家都急了,实在没想到她见到我却有这么大的反应。

“快滚,快滚啊”陈小凤跳下床,拼命地向他们推搡拍打,他们没法退到门边,结果被她全推了出去,把门狠狠地关上反锁了。

“开门小凤开门”大家拼命拍门,以她的精神状态独自锁在房内,实在让人揪心。

“滚啊,不要理我,我不想见到任何人呜呜”陈小凤在门后歇斯底里的喊叫之后,又悲痛地哭起来。

“小凤”范小菲“哇”的一声哭了,霍玉玲也边哭边拍门。汪莉莉把她们拉走,说:“让小凤一个人静一下,别吵她了。”

霍玉玲突然没脑地嘣出一句:“林妹妹她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吧”汪莉莉对她呸道:“乌鸦嘴”

“不准再叫她林妹妹”我吼道。想着红楼梦里面林妹妹后来的命运我就不寒而栗。

雪飞鸿感觉陈小凤就坐在门后,他忙跑过去,与她隔着门背坐着,轻声说:“小凤,你一定要坚强,一切都过去了,想想你家里人,你弟弟,你奶奶,他们都盼着你回去过年呢”

陈小凤听了哭得更大声更伤心了。“哭吧,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点。”虽然雪飞鸿不爱看琼瑶剧,但总不知不觉地说出琼瑶式的台词。

“走啊,我不想听”陈小凤没心情和他演琼瑶戏,又对他大叫一声,然后听见她跑开扑到了床上。

雪飞鸿沮丧地走开,大家都神情悲凉地散坐在沙发上、床上,范小菲霍玉玲还低头饮泣,汪莉莉不时地叹息。

几个人都这样傻坐着,既担心又一筹莫展。雪飞鸿不时跑去趴在门上倾听动静,却越听越心焦,因为里面毫无动静。

晚上大家无心做法,要以往这时候,陈小凤早就在做菜了,她炒的酸豆角肉末是雪飞鸿最爱吃的,很有川贵风味,非常下饭。范小菲叫来了快餐,但大家都吃不下,敲门叫陈小凤吃饭,喊破嗓子也没见理。但雪飞鸿一去叫陈小凤,总遭到她愤怒的骂声。不过听她骂骂反而让他放心了,这至少表明她没事。

“为什么她对我这么凶我一接近她,她就像疯了一样”雪飞鸿很是困惑,甚至有些赌气地说,“又不是我伤害了她。”

“因为你是男人,”汪莉莉冷冷地说,目光一凛:“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男人把她害成了这样,所以她恨所有的男人,包括你。”

雪飞鸿顿时打了个冷战。汪莉莉叹息一声,幽幽说道:“我知道这种痛苦,当年韩笑平伤害了我,我就恨,恨所有的男人,将近半年我都不愿跟男人说一句话,我觉得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后来才知道自己当时挺傻的,女人再恨男人,但终究还是离不开男人。”

霍玉玲光着脚狠狠地踹了雪飞鸿一下,雪飞鸿愤然:“你干嘛啊”

“听莉莉姐这么一说,我也恨你们这些男人了”霍玉玲说。

“我也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范小菲也过来轻轻踹我一下。

雪飞鸿摇头苦笑:“要是这样你们会好受点的话,我愿代替天下所有男人接受你们的惩罚。”

汪莉莉若有所悟,说:“对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是男人伤害了小凤,也只有男人才能解开她心中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