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靠近假山秘洞。时近巳时,忽听有人吵嚷。胡大宁起身望去,只见蒙昆押着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正在对裘如龙等人说着什么。司徒豹等人也很快闻声赶来。胡大宁知道出事了,赶紧过去询问。蒙昆把手里那人往地上一摔,喝道:“你说,到底是何人主使你们有何图谋”那人跪在地上磕头说道:“我是北冥教青衣堂的探子,刚刚打听到曾老爷出门,正准备通报给长老们,前去劫杀。就被就被这位蒙老爷给拿了。大侠饶命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呀”胡大宁一惊,揪起那人问道:“你们来了几个人”那人说:“一共三个。他们两个都跑了,只有我被蒙爷拿住。”胡大宁手一松,大叫不好:“曾公有危险公子呢快通知公子带人去保护曾公”裘如龙跺脚道:“就是找不到公子啊他好像不在府里”
胡大宁顿时慌了,想到北冥教那些长老各个武功高强,凭郝青桐、柯老三他们几个根本对付不了。他顾不得多想,叫上裘如龙等人便去追赶曾梓图一行。蒙昆把那个北冥教的人好歹捆了,丢进柴房,找了个家丁看着,自去歇着,心想这回自己立了大功,一定有赏可领。
曾可以老早就接了卢夫人,在后门附近的车里候着。曾婉儿的丫鬟秋香见胡大宁带人走远,赶紧打开后门去给曾可以报信,这都是曾婉儿临走之前安排好的。曾可以见秋香出来,开口问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秋香说:“他们已经走了。姓蒙的胖子把那个人关在后院柴房,只有小五在那看着。”曾可以吩咐道:“你先进去,如果花园附近有人,先把他们打发掉。”秋香转身进去了。曾可以扶着母亲下了车,也走进后门,向花园走去。
卢夫人心里着急,脚步也快,很快就跟着曾可以来到花园的假山。曾可以掀起青石板,扶着卢夫人小心翼翼地走下石阶。卢夫人身子柔弱,好几次险些失足滑倒,幸亏有曾可以在旁边扶持。到了下面,曾可以先点燃一支火把,然后护着卢夫人进入石洞。卢夫人显得有些急迫,急匆匆走在前面。曾可以不得不快步跟上,扶着母亲。卢夫人说:“我没事,你快去打开石门。”曾可以将火把交给母亲,自己去开启机关。
石门开了。卢夫人三两步走到栅栏前面,往里看了一眼。黑衣人仍是背对门口坐着,已经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但是没有回头,嘴里说道:“又是哪个助纣为虐的知道老子一个人无聊,陪老子来解闷了是不是哈哈哈哈。”这次他竟然没有开口骂人,反而是大笑起来。曾可以喝道:“司马教主,你羞得胡言有人来讲经点化你了。”司马相愣了一下,继而说道:“这么说,姓曾的终于要对老子下手了派你们来给老子超度”曾可以刚要说话,却被卢夫人拦住。卢夫人把他推到外面,小声说道:“以儿,你先去外面守着。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有你在场,只怕他不能安静。”曾可以犹豫了一下,又往里面看了看,对卢夫人说道:“娘,您不要离栏杆太近,免得他发起狂来伤到您。”卢夫人点着头催促道:“行了,娘知道了。你快去吧。”
曾可以知道,有铁链子锁着,司马相出不来,因此放心地出了石洞。他在外面守了一会,便想着先去打发那个北冥教的人,于是快步登上石阶。
卢夫人手扶着栅栏,看着里面的黑衣人。黑衣人半天听不到有人说话,觉得有些奇怪,不禁问道:“不是要给老子超度么怎么都哑巴了你们是哪个庙里的和尚,不会是见到老子,连经都不会念了吧”卢夫人眼里忽然流出泪水,扶着栏杆哽咽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怎么和尚堆儿里还有女人”司马相听到是个妇人的声音,颇为诧异,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卢夫人放声哭道:“相公,是我呀我是韵娘”司马相转过身来,愣愣地望着栅栏外面的卢夫人,半晌说不出话。卢夫人又重复了一遍:“我是韵娘啊相公”“你是韵娘”司马相终于认了出来,顿时两眼放光,一下子撑起身子,向这边扑来,眼看就要摸到栏杆,只听砰的一声,整个人又被身上的链子拖住,前进不得。他两手在前面胡乱抓着,大叫道:“韵娘韵娘我终于见到你了”卢夫人见司马相忽然停在那里,先是愣了一下,但看到他身上的铁链子,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心疼地说道:“他们怎么这样对你相公,你先坐下来。”司马相仍然往前挣扎着,只想把铁链子从墙里拽出来,好去跟卢夫人更近的接触。可是他努力了几次,除了增加几分痛苦之外,并无任何变化。卢夫人心疼地呜呜哭了起来。
曾可以来到柴房所在的小院外面,看到家丁小五正无聊地靠在墙上晒太阳。他眼珠一转,摸出一小块银子,轻轻丢到院子门口,然后学了一声猫叫。小五听到声音,往这边看了一眼,没看到猫,却瞥见地上有个东西在闪亮。他站起身来,走近了观看,发现居然是一块银子,喜出望外地弯腰去捡。曾可以迅速上前,在他脖颈上用力拍了一下,小五顿时扑倒在地,昏了过去。曾可以从小五身上撕下一块布,蒙了脸,拖着小五走进柴房。北冥教那个人看到有人进来,惊愕地看着他。曾可以解开那人的绳子,吩咐道:“你把他捆起来,关在这里。然后从后门出去,回去等着找白爷领赏。他找你之前,不要在外面露面。”那人赶紧拿绳子把小五捆了,然后顺着曾可以的指引,偷偷从后门逃了。原来他并不是北冥教的人,而是白鹿司安排的,专门来哄骗胡大宁出门护驾。白鹿司知道蒙昆好大喜功,于是故意安排让他撞见,结果蒙昆和胡大宁果然中计。曾可以就地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留下自己的痕迹,这才快步回来看护母亲。
石洞中。卢夫人紧靠着栅栏,把手伸到里面,与司马相握到一起,流泪说道:“相公,你这些年到哪去了怎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司马相说:“当年我外出卖菜,不幸被马匪打劫,裹挟到塞北。他们看我会些武功,就逼着我入伙。我几次想逃,都被他们捉回去。过了一年多,才被北冥教的人给救了。我跋涉着找回家里,那时候你们已经不在了,听说是村里遭遇劫匪,死了不少人,活着的都逃到别处去了。我找了你们几年,一直没有你们母子的消息。无奈之下,我就想着再去学点武艺,将来好有能力保护你们母子。后来我习武有成,阴错阳差进了北冥教,还当上了灰衣堂的堂主,后来又稀里糊涂被推为教主。此后也派人打听过你们的消息,可是始终没有找到你们的下落。韵娘,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卢夫人点了点头,说:“我还好,倒也没吃太多苦。就是一直惦着你”说着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