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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景听懂了他的话,直直地看着他道:“那么,另一个愿望是留给自己的吗”

轩河被她有些可怕的目光吓到,忽地跳远了:“我下次再找你”

他已不见身影了。

莫桑景往家中走去,数次听他说起谢大哥,这个人倒挺神秘的呢。看这少年有些功夫,他的大哥武功应该在他之上,那么“最近忙”很可能是江湖纠纷,“不开心”则是那些恩怨情仇吧,她漫不经心地想道。

、第二十二章 南桑

莫桑景从阆清院走出来,看见了站在院外的两人。

她目力好,几乎是立刻看出两人里,女的是祝长都,男的则是弟弟莫烛宇。

这两人私下里要说什么莫桑景攥紧了拳头,不叫她们发现地靠上前去,只听祝长都道:“我与你姐姐,也有多年的交情了,她是个闷葫芦,纵然我希望带她到外面走走,多见识些市井人情,人们只说是我把她带坏了。然而,现在不差耽搁她这点儿时间,权当离别之际耽于玩乐吧。”

听到“离别”二字,莫桑景心想这是何意她仔细打量,只见不只祝长都,竟连弟弟脸上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忧伤之情。

她从没见过他对任何女子露出这种表情,这祝长都对他说了什么

“等我回来,我就向你求婚。”

“你答不答应,倒是回来以后的事了,不必立刻告诉我。”

说完祝长都转过了身,背对着莫烛宇。

若不是烛宇的表情太过黯然神伤,莫桑景定会按捺不住冲上前去,如今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离开这二人,让她们静静待上片刻

莫桑景回到了阆清院。

约一刻钟后,祝长都挂着明朗的笑容走进来了。

“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发去东北了,当抵御月照的一名守边军官。”

事到如今,莫桑景已经没有吃惊,她抬头淡淡说了句:“是吗”

“你这也未免太冷淡了吧”祝长都苦笑。

“不会,”莫桑景低头道:“我等着你回来那一天。”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阵,祝长都道:“走吧。”

祝长都像受了冻似的,缩手步出莫府,在初冬时刻于空中呼出一口浑浊的气来,心中有丝丝发凉之感。

莫烛宇这个男孩子,她一直是有些挂在心上的。最初因为和莫桑景认识才认识了他,后来也利用来莫府的时机和他说过话。她是祝长都,对别的男子都异常放得开,对于他反而守礼得厉害,往往不知怎么办才好。

那时,她就知道,她要定这个人了。

等得了军功,就以祝家嫡女的身份娶他为正夫,让天下人都交口称赞这是一段金玉良缘。

祝长都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两个人行走在青石板路上,脚步挺轻,却不能避免磕碰有声。一声一声,渐渐远去。

“请你看一出好戏。”祝长都轻松笑道。

“那为什么要戴这个”莫桑景指着头上的低檐笠帽道。

“我特意给你装备的,怕别人认出你。”祝长都道。

两人一齐坐在了一个露天唱戏班布置的板凳上。

周边之人哄然有声,均兴趣盎然地讲述着什么。

莫桑景心想她在外行走一向不表明身份,又有谁能认得她。

这时祝长都在她手里塞了一张画像。

那画的正是她,虽然只有几分像,但题字是“伏波将军莫桑景”,这绝不会有错。

莫桑景大吃一惊,只有通缉犯,才将其头像画在纸上,并且随处张贴,这未免欺人太甚。

在她惊愕之时,台上已经混混乱乱演了不知一出什么戏。

这露天戏台自然不比昌华楼,各种方面水平都较低劣。

莫桑景心中微叹,她愈发不明白祝长都的用意。

别的人似乎也看不起先前那出戏,有人猛地站起,闹将起来,更有人大声道:“南桑记”

有人应和:“不要别的,就要演南桑记”

祝长都掩嘴在笑,莫桑景微微有拨云见月之感,轻轻放一双清冷的眸子在戏台上。

班主出来拱手讪笑。

不久帘子拉开后是另一番景象。

举目皆是红色,只见一张宴桌上坐满了各色衣衫的明亮人影,均皆交头递耳,做欢喜貌。有一个正对观众的红紫衣的年轻女子,低头做思索状,偶尔抬头,眉眼间堆着一抹情思,引人注意。

场边幽幽筝声响起。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从场边唱进场中,咿咿呀呀的,唱词与别家并无不同,只是渐渐靠近那女子,竟从云袖中翻出一只空的酒杯来,他矜傲地一举手,已有人为他满上酒。

他正凝视低头的女子,忽地转身对着观众,略带涩意唱道:“我生来是那黎府大公子广有才名却难得伊人识今日猛相见,教我心情乱”

他转侧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今日她弱冠,我举家是座上宾,此等良机难寻觅,我还须上前一见问她心意”

终于,男子捧着酒杯来到了女子面前,四目相缠一阵,男子款款道:“我在彩云之南,你是日南扶桑,愿共唱一曲南桑否”

人群中响起喝彩之声,莫桑景猛地站起来。

她掉头就走,祝长都在后面追着她。

祝长都道:“你笼闭在家,所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若不是我,你的脸可就丢大了”

莫桑景不言不语,愠怒得眼睛都红了。

“现在怎么办你要报官吗还是让莫家的府兵把那些小民拿下”

听她语中带讽,莫桑景停了下来。

“那南桑记早些取缔才好,我记得你母亲和府尹多有来往,能否请她拨出捕快,巡查京中,禁止京中一切戏班上演南桑记”

“已经晚了,这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即使这样以后我不想见到什么南桑记,这件事我就拜托你了。”

莫桑景揪着祝长都的衣领这样说道,又一甩一袍,几乎脚不沾地地向侯府走去。

祝长都拉住她的手:“为什么这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