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方正好与陈爽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激荡的气流仿佛是刮起了八级大风,夹杂着碎石与灰尘,让二人睁不开眼。他们紧紧闭着眼睛,只听到那个女子的呼喝声和类似于怪兽的吼叫声,再就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当气流平息,他们睁开眼睛之后,他们已经看不到完整的道观了。附近象是刚被炸弹炸过一样,四面墙都出现了大洞,而屋顶也塌下半边。
方正好目光转动,寻找着其余的人,陈爽安然无恙,那个女子安然无恙,但那两个白人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巨大的肉山,或者说,是两个魔鬼肌肉男。
他们的衣服因为肌肉的膨胀已经无法穿上,从身上裸露的部分来看,他们身上都刺有奇怪的刺青,这种纹路让方正好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他脑中的记忆碎片过于零散,无法整理出完整的头绪,只能判断出,这些刺青同两个白人突然变成这种模样有关。
“女人,我们会让你爽的”两个白人不但外形变了,声音也变得沉闷,不地从说话者身上挂着的衣服碎片来看,这应该是矮子的声音。
“你们黑火最大的本领就是在伊拉克欺负平民吧。”那女子依旧淡淡地说道。
“她也吃了点亏”方正好凭直觉判断出这一点,如果不是受了伤,她根本不会和对手废话。
短暂的和平一瞬即逝,那女子再次突击向前,这一次她不再空手,而是也拔出了枪。在一定距离之内,子弹的速度与杀伤力能够极大地增强她们这样人的破坏力。
那两个变了身的白人象是狗熊一般,虽然拥有极强大的破坏力,但速度却没有增加多少,那女子改变了攻击战术之后,他们变身带来的优势也荡然无存。片刻之间便痛吼连连,身上多出了不少伤口,如果不是他们生命力极强,早就躺下不能动弹了。
只有靠近才能凭借二人力量上的优势击倒她
两个白人做出了最后的选择,他们不顾子弹,只是护住要害,拼命冲向那女子。然后又是劲气四溅尘土满天,方正好与陈爽再次什么都看不到了。
凭借灵敏的听力,方正好还是听出了一些问题,那女子被击中时的声音与两个白人被击中时声音不一样,基本上那女子每十次击中,自己也会被击中一次,变身之后的白人非常扛打,相互配合也很默契,所以三人斗得堪堪平手。
“黑火这是什么组织”想起那女子的话,方正好心中暗问:“还有,审判者又是什么”
这样的打斗,如果放在“仙长”的时代里,只算是小儿科,但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骇世惊俗。这样的人存在,无论是电视新闻还是报刊杂志上都没有任何介绍,方正好担忧的另一件事是,无论哪一方最后获胜,是不是为了灭口都会将二人处理掉。
如果不是他想知道那所谓的玉印符最后下落,并且存了捡便宜的侥幸心思,他现在就会拉着陈爽溜走。
陈爽已经从恐惧中挣出来,当恐惧被习惯之后,人反而会更清醒更兴奋,她闭着眼,紧紧抓着方正好的手臂,不停地问道:“那个姐姐赢了吗,那个姐姐赢了吗”
比起那两个变成丑八怪的白人,她当然更支持那个女子,只有方正好心中还隐隐担忧,会不会被灭口除理掉。
战斗随着一声怪响停了下来,那声音是枪声,但并非来自室内,而是来自于道观之外,似乎在远方有某个人对着道观里开了一枪,让在其中混战的三个人都不得不停手。
灰尘仍然很大,方正好没法睁开眼,周围很安静,除了陈爽的声音,他听不出别的什么来。他虽然不是很紧张,但心脏却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让他有些羞愧。
“正好,你怎么样”
安静了一会儿,因为无法睁眼,所以判断不出过了多长时间,陈爽觉得呆了有十多分钟也没有听到声音,她颤声问道。
“我还好”方正好仍然不敢动,他也制止了陈爽想动一下的行为,凭借本能,他感到在远处似乎有什么致命的危险盯着他们。他估计,那应该是一个狙击手。
为了那个的谓的玉印符,看来出动的力量还真不少呢。方正好想到这个就忍不住苦笑,自己留下的东西,怎么会遭来这么多人那些“仙长”不全从世界上消失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对这东西感兴趣
最让他伤脑筋的是,怎么样从这些人手中把“玉印符”拿回来,这东西在他手中才能发挥出作用
灰尘终于稳定下来,他睁开眼,那女子背对着他们站在他和陈爽身前,但两个白人已经不在了。看来外头的狙击手应该是来接应两个白人的,让方正好有些奇怪的是,在路上遇到他们的时候,明明只看见两个人。
“正好”
方正好正思索着要不要同这个女子说话,突然听到陈爽颤声叫他,他侧过脸去,一只枪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那个张姓的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他身边,虽然流了很多血,他脸色也苍白难看,但他竟然没有死
女子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张姓年轻人,对于方正好身处险境,她似乎毫不关心。
“把玉印符交给我”张姓年轻人一手握枪指着方正好,另一只手向女子伸了出去。
那女子没有理会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陈爽泪涔涔地看着方正好,一边抽泣一边说道:“那那东西给给那两个人拿走啦”
“不要以为我没看到,刚才你从他口袋里把玉印符掏出来了。”张姓年轻人轻轻咳了一声,嘴角渗出血丝:“我姓张,玉印符是我们家的”
那女子终于开口了:“你既然是张家的人,就应该知道玉印符的重要,我怎么会为了一个孩子,就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听了她的话,陈爽哇一声哭了起来:“姐姐,救救正好吧,求求你,救救正好吧”
女孩的哭声在破烂了的道观里显得分外摧人肝肠,但那个女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别别装了,我知道你”张姓年轻人噗地笑了笑,刚见到他的时候,陈爽还觉得他很帅,现在却觉得他又凶又丑。不过,他说的这句话,却让那女子表情微微发生了变化,她从口袋里摸出那枚玉印符,向前迈了一步。
“停下来,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