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如初。
定瀚并没有回答定涵的话,带着仇视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定涵。
定涵笑问:“怎么,几年不见,连老姐都不认识了”
定瀚没有回答她,一把把定涵拉到车上。
“姐,你告诉我,当初是不是你逼着木梓和我分手”
定瀚还没等定涵回答,便自答道:“原来都是真的。”
因为,他在定涵眼里看到了一逝而过的慌乱。
“定瀚,你说什么呢”王定涵故作镇定。
“姐,你还骗我”定瀚仿佛自嘲,又仿佛自伤:“我全都知道了,”他狠狠捶打着方向盘。
王定涵也不再装作不知道,既然定涵已经知道了,那就干脆大方承认。
“我也没打算瞒你一辈子,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知道了也好”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定瀚手指着她,语气恶劣之极。
王定涵从来没见过弟弟这个样子,他的这个弟弟,行事潇洒,也一直敬爱她这个姐姐,即使在他发病要伤她的时候,他还是在关键时刻清醒过来,抱着她痛哭。
如今,看到弟弟无限恼恨,定涵倒也镇静。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定瀚苦笑:“你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又知不知道木梓她”定瀚说不下去了,无限的伤痛堵住了他的喉头
“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会害了你一辈子的,木梓那样一个淡雅的人,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少爷”定涵说的很大声,她以自己的自伤警告弟弟。
“姐,木梓她喜欢我,她喜欢我,”
“你追了她三年,她才答应和你在一起,她只是被你感动了,根本没有喜欢你,我使手段让她离开你,只是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
“你知不知道,木梓被你逼死了,”定瀚说的那样凄凉,定涵也感觉到了一丝颤抖。
当年,她为了让木梓和定瀚分手,用木梓父母的工作威逼,用木梓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弟弟威逼,定涵知道,木梓之所以答应定瀚的追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定瀚一直为木梓的弟弟筹医药费。
最后木梓毅然提出了分手,而那个时候,定瀚正跌入人生低谷。
木梓带着全家去了美国,她的弟弟在那里接受了手术,她不恨王定涵,因为她的弟弟活了下来,成为了一个正常人。
而她,接受了一个大学教授的追求,和他定了婚,婚礼的前一天,在唯爱湖畔,结束生命。
“要不是我在美国遇到了木辰,只怕我还在恨她,”定瀚突然抱着头,哀伤凄楚的样子,让王定涵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说了什么”定涵呆呆地问。
“命运喜弄人,不爱而得,爱而不得,留不住,放不下这是木梓最后说的话,”定瀚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木梓说这句话时,淡淡带笑的样子,那一定是凄美极了。
“木辰现在视我为仇人,恨不得杀了我,他说她姐姐自从去了美国,就没有再笑过,父母心疼的不得了,最后她为了家人安心,答应教授的求婚,后来,她从唯爱湖畔跳下,他才知道是因为我,她爱上了我,唯爱湖畔是爱而不得的人常去的地方,而她竟选择在那里跳下,拿着我送她的戒指,那上面,刻着我们俩的名字。”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木辰愤怨地说:“为什么你追到她,又不要她,为什么她爱上了你,你却甩了她”
王定涵有些不敢相信,可也不得不信,一时不知是后悔还是难过,只是看着定瀚,说不出话来。
“王定涵,我恨你”定瀚留下这几个字,摔门而出。
那天晚上,定瀚一个人又去了酒吧,那是本市最豪华的幽梦酒吧,众多地痞流氓黑社会聚集之地。
定瀚喝了很多酒,在半醉半醒间,看到了他的大学同学,当年骗他吸毒的那几个混混。
定瀚染上毒瘾并没有怪过他们,他只怨自己识人不慎,经验不足。
今天的偶遇,他没想过要重提旧事,只是依然喝着酒,任由那几个人“畅谈感情”。
在他醉醺醺离开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出现一个名字“王定涵,王定涵”
似乎,自从他们问他最恨的人是谁后,他的脑子一直出现这个名字,和那些人要笑不笑地说“杀了她”的表情。
定瀚回去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姐姐家,而给他开门的正是王定涵。
“定瀚,”王定涵担忧地喊了一句,忙把他拖到沙发上。
定瀚眯着眼,只是笑。
“对不起,”王定涵终是开口,她想了好久,如果事情真是那样,她真的对不起定瀚,对不起木梓。
“我会补偿木梓家人,”
一提起木梓,定瀚的眼睛明显一闪,似乎是突然清醒过来,他的脑子像要炸裂,里面无数个声音在呐喊,杀了她,杀了她
王定涵也看到他眼中的血腥,他的手不停地发抖,极力忍耐着。
“定瀚,你怎么了”
定瀚一把推开王定涵,王定涵摔倒在地,而他不时地往后退:“你走开,我恨你,”
王定涵立刻站起来,试着朝定瀚靠近,他的病终于是好了,她不能再让他发作。
“定瀚,你先冷静一下,”
定瀚捂着头:“走开,我要你走开,我恨你,”
他一说我恨你,脑袋里“杀了她”的念头越强烈,它们一起叫嚣,好像要从他脑中蹦出来。
头痛欲裂之际,他蹲在墙角,感受到口袋里多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随手伸了进去,然后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握住,对准定涵。
那是一把枪,那帮狐朋狗友在他头脑昏沉的时候故意放进去的。
外出归来的苏伦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来不及多想,立即扑过去,用胸膛挡住了那颗本该射在王定涵身上的子弹。
鲜血流到苏伦的白衬衫上,流到他还未来得及脱下的西服上
王定涵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在苏伦快要倒下的时候终是接住他,双双倒在血泊中。
苏伦的眉梢显出疼痛,他的眼睛渐渐合拢。
“苏伦,”王定涵大叫,嘶哑着嗓子:“你醒醒,”
苏伦已经陷入昏迷,满地的鲜血,染红了地毯。
定瀚看到苏伦满身是血,完全清醒了,手中的枪划到了地上他也不知,只是用尽全力向苏伦跑去。
“姐夫,”定瀚颤抖地喊了一声。
苏伦仍旧昏睡。
“姐夫,姐夫,你醒醒啊,”定瀚使劲摇晃苏伦,仍旧没有半分作用。
“放开他,”
定瀚这次看到沉静得可怕的定涵,她正搂着苏伦,让他靠入怀中,珍贵得如同无价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