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33(1 / 2)

玄寂离虚抬了手,示意他免礼平身,便微微诘问道:“广陵王不在你的封地上呆着,跑这看热闹来了”

窦涟漪听了,不禁苦笑一声,看来在他的心目中,这真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本王不敢,本王此番前来,是想保一个人,还请皇上成全。”男人似乎很喜欢青色,大冬天的,仍是一身青衣,与一身玄黑的玄寂离站在一处,风采各具,毫厘不输。

玄寂离不觉挑眉,轻“噢”了一声,“不知广陵王所保何人,说来听听。”

“本王要保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玄寂离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地上红得耀眼的身姿,“是她吗“

不是吧,广陵王要保的人会是自己突如其来的生机令窦涟漪不敢置信。

惊喜之余却有有些担心,皇上疑心重,若是因此怀疑上广陵王,岂不又害了一个人。

“正是。”

轻雅的一声传来,全场哗然。

“广陵王,你休要多管闲事,皇上金口一口,便是一言九鼎,如今判决已下,岂是说改便能改的”安景凉似乎急了,全然不顾素日端庄持重的名声,直接发出反对之声。

“皇贵妃所言极是。”玄寂离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极少见地夸了她一句,女人的脸顿然散发出一缕喜悦的光芒,宜发动人了。

窦涟漪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广陵王,谢谢你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但,真的不必了。”说完,她的目光越过高大的马匹,投向那道冷酷的身影,幽幽地发出一声:“寂离,开始吧。”

“看,连她自己都希望早些去了呢。”玄寂离清冷地一笑,视线转向监斩官,那意思不言而喻。

“且慢。”广陵王再次温润一声,自袖中摸出一样东西,耀芒一闪,他高举呈象征皇家权力的明黄色的牌:“皇上可还认得它”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丹书铁券。”

所谓“丹书铁券”就是人们口中俗称的免死金牌,是皇上亲赐给有功之臣的,凡持有之人,无论什么罪过,都可以免于一死。

本朝唯发了两道,两道都是当年太祖为褒奖月家帮着打下江山而赐与月家的,据闻,玄月皇朝的月字也是代表月家,意即两家共担天下,足见当年月家地位之显赫了。

昔日孝仁太后还是妃子时,遭人陷害,已经用了一道。

、第072章 别问君心

“朕当然认得它,只是你想过没有,一旦用了,月家便再无免死的特权了。”唇边漾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玄寂离似提醒,又似嘲讽,“广陵王还是要用它吗”

“是,本王还是要用。”广陵王月惊枫毫无迟疑地将它交给随侍一旁的李莲成,后者看了皇上一眼,见他未置可否,待要接过,猛听得一声:“皇上”

“怎么,爱妃有建议”

那淡淡的一瞥,与淡淡的口吻,却令安景凉心中陡然一寒,便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着革去窦涟漪皇后头衔,于宫中浣衣局当差思过。”

旨意在男人轻移的步伐中一个字一个字地飘出来,他上了车,向着呆立在原地的高贵女人伸出手,唇边浅笑若狸:“爱妃,不想回宫了吗”

安景凉从怔忡中惊醒,小碎步跑上前,将手递于车上的男人,踩在跪伏在地上的小太监背上,也登上了马车。

今天发生的一切,安景凉仿佛做了一场梦,宽敞而豪华的御用马车围得严严实实,雪光映过代表皇权威仪的黄色帷幔,是以车内光线明亮,男人坐在正中闭目养神,英俊无匹的脸上不现半分波澜。

她轻轻地移动脚步至他身畔,伸出一双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手,放至唇下哈了哈,又搓了两搓,这才轻柔地搭在男人太阳穴上,按摩起来。

男人一动不动,俊脸无波,猜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良久,他蓦然张开眼睛的同时,抓过她的一只手,放在视线下细细端祥,肌肤细腻,纤纤十指涂了大红色丹蔻,艳丽而妖娆。

“爱妃的手真好看。”好看的薄唇轻抿着,男人一点不掩饰眼里的欣赏之色。

他从来没夸过她好看,这是第一次,虽然夸的只是手,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狂喜万分的心情,何况,老话不是说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吗,既然有因三寸金莲痴狂的,便有为一双柔荑而神魂颠倒的,不是吗

“皇上,您干嘛盯着臣妾的手一直看,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她的身子因为欣喜而微微颤抖着,加上如娇似嗔的语气,极是妩媚。

他似乎兴致极好,笑着,言语间有一种回忆的味道:“朕记得你名号中的贤字是德安太后亲拟的,是吧”

这突兀的一句,令安景凉怔了好一阵,心思飞动,不知道皇上这个时候提起旧事是何用心,便字斟字酌地答:“是,皇上好记性。”

“德安太后是觉得合宫中只有你最稳重贤惠,是以拟了这个字。”他捏着她的一根手指,仔细地欣赏着,指尖却在一点一点地加力,温柔的语气依旧一副闲话家常的口吻:“如今孝仁太后也非常喜欢你,常在朕面前夸你。”

闻言,安景凉一喜,正要不胜娇羞地谦虚一句,挫骨一样的痛感便在这时自被他捏着的指头上传来。

“唔”

她不由自主地低吟一声,那股仿佛要断其指挫其骨的力道却一下子消失了,他松了她的手,从她的斜襟上抽出绣着白玉兰花的丝帕,漫不经心地擦拭着之前施以力道的两根指头。

“站着不累吗,坐吧。”

安景凉浑身沁出了一层细汗,惴惴地在他旁边坐下,“皇上,臣妾哪里做错了,您要打要骂都行,只是别让臣妾不明白。”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地察看着男人的神色,脑中极速转动,莫非,自己买通狱卒拷问窦涟漪的事被他发觉了

汗一炸,从额头上细细密密地沁了出来,可是那几名女狱卒当场毙命,应该不会牵扯出自己,安景凉这样一想才略略放了心。

“奇了,你很热吗”男人一边好奇地问,一边用丝帕温柔地搌过她的发际。

如此难得的温存,安景凉的心里却一阵阵发冷,抓住他的手,上牙齿磕着下牙齿,以至声音都在发抖,“谢皇上体贴,臣妾不敢劳动皇上,让臣妾自己来。”说话间从他手里接过丝帕,擦去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

“人人都说贤贵妃温凉恭顺,今日一见,果然是一点没错,朕前朝事多,太后还有后宫你以后多替朕照看着点。”

安景凉一听,这话里明显有托付的意味,翻身跪倒,伏地长声:“臣妾一定谨记皇上的旨意,为皇上分忧。”

“嗯。”

男人点着头,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女人顺势依偎进他的怀中,像只温顺的猫儿一样,沦陷在他一时的宠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