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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君王家。”

男人哗然张开了双眸,令一直察看他神色的杨凝芷吓了一跳,倏地缩回视线,怒斥一声:“胡说什么,姐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定是你跟人扯皮怀恨在心,故意编了瞎话来挑唆。”

“皇上明鉴,奴婢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香桃吓得双膝一软,咚地跪倒在地。

玄寂离却缓缓闭上了眼睛,声线冷得如同数九天的寒冰:“李莲成,你去霁月馆问一声,朕给她选择,她愿意嫁给谁”

“是。”

李莲成额际冒出了汗,不敢怠慢,转身来到霁月馆。

“哟,这可真是稀客。”被带着走进书房的时候,正在一旁研磨的秀珠不由讥讽一声。

窦涟漪正在写字,头也不抬地问:“你不在主子身边侍候着,跑我这冷宫来做什么来了”

“俪嫔娘娘,皇上差奴才来问一声:皇上若让您选择,您想要嫁给谁”

闻言,捉笔的手蓦然顿住了,白天的担心到底还是发生了,这青儿得好好敲打一下了,不然以后止不定出什么事。

“你回去替我回答一声:窦涟漪想嫁的是玄寂离这个男人,而不是庆元帝。”深吸了一口气,窦涟漪据实以答。

李莲成弯了弯腰,告退,复命去了。

“秀珠,把人都叫到正厅去。”窦涟漪吩咐完,起身走向正厅。

没过一会,霁月馆上上下下齐聚正厅,窦涟漪端坐在正中红木阔背椅上,一脸严肃令一众人不由得小心了声气。

“平素我待你们如何”她寒着脸,目光如锥一一扫过后,问出这么一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秀珠跟她时间长,仗着关系比旁人亲厚,笑道:“主子待人宽厚,她们都说跟着您这样的主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主子从来不发火。”

“就是,别家的奴才们都羡慕我们呢。”

啪地一声,窦涟漪用力一拍桌子,“是不是我平素太好说话了,所以你们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说的话也当作耳旁风”

扑通,扑通一连串的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后,地上跪了一排。

“主子,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打要罚都可以,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主子,是不是奴才做错了什么,您提个醒,奴才们改。”

五儿更是爬到她脚边,扯着她的裙摆,仰着小脸问:“主子姐姐,是不是五儿又惹祸了,您要打要骂都行,别生气了。”

“都起来吧。”窦涟漪叹了一口气,伸手扶起五儿,视线投向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青儿身上:“青儿,这里容不下你了,等会秀珠带你去找冬梅姑姑,让她帮你找个轻点的活做吧。”

、第142章 相爱相杀

咚地一声,刚刚离地的膝盖一弯,又跪了下去,青儿脸都吓白了,也猜出主子的怒气因何而发了:“主子,青儿错了,您大仁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口口声声叫我主子,可主子的话你几曾听进去过,之前的便不说了,就说今儿个,我特意叮嘱过你没有,让你口风紧着点,没想到你转个身便捅出去了,害我被皇上质问,你是何居心”窦涟漪从来没有这样严厉过,素日美丽而温和的脸崩得紧紧的,那份从来没有过的威严着实唬住了一帮手下。

青儿眼泪漱漱地往下淌着,伏地地上苦苦哀求:“主子,奴婢不是有意害你,实在是气不过福嫔的人得了意,一时说漏了嘴,奴婢该死,只求主子给奴婢一次改过的机会。”

“主子”

素云正要张嘴求情,被窦涟漪大声打断了:“我给你的机会够多了,你不用说了,其他人也不许求情,否则一起走。”

话说到这份上,谁也不敢再帮腔了,秀珠上前劝青儿:“主子在气头上,你先听主子的安排,回头有机会再回来吧。”

“主子,那奴婢不在这里碍您的眼了,主子保重。”青儿叩了一个响头,爬起来,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哭着跑了出去。

窦涟漪严厉的眼神自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方沉声道:“若有想离开的,现在可以提出来,趁我还没完全失势,或许能为你们安排个好一点的去处。”

“主子,您别说了,说得奴婢心都碎了。”素云不知道她为何反常至此,颇为揪心地看着她。

其余人俱是信誓旦旦,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既如此,我可丑话说在前头,留下来的都给我警醒点,如今霁月馆不比从前,说话、做事都收敛点,否则出了状况别找我哭,听见没有”

一众人点头不迭,连声称是。

此时,李莲成已返回听风居,将她的回答禀告给了皇帝主子。

“她是这么说的吗”玄寂离端着刚沏好的一杯茶,徐徐吹开水面上的浮叶,却没有急着品尝,仿佛在欣赏一叶叶碧绿在水中浮浮沉沉的景象。

李莲成腰身恭得更厉害了,谨然回答一声:“俪嫔娘娘的原话,奴才不敢隐瞒。”

“朕改日来看你。”玄寂离将一口未喝的杯子往旁边一递,撩袍起身,杨凝芷赶紧接了过来,神态极为不舍:“皇上,这么晚了是要去哪”

女人依依不舍外带恰到好处的一丝小心翼翼,令他感怀,许是因为这,他这段日子才会流连于她吧,伸手爱怜地抚了抚她柔美的脸庞,“朕许久没去找俪嫔,想去看看,你不会阻拦吧。”

“当然不会,听说姐姐最近心情不好,臣妾原本还想劝皇上去看看呢,又怎会阻拦。”她阻拦得住吗,既阻拦不了,何不顺水推舟,给皇上留下一个好印像。

玄寂离脸上的爱怜又加重了一分:“还是福嫔善解人意,好啦,朕改日来看你。”说完,拨腿往外走去,女人殷切有加地一路送到院子外,又站在门口目送他走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才转身。

皇帝的金撵一路抬至霁月馆外,玄寂离下了轿,但见重门深闭,门外的荒草在夜风中东倒西歪,颇有门口罗雀鞍马稀的意味。

“敲门。”他收回视线,淡声命令。

李莲成当即一甩仙尘,趋上前去拍打院门,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谁呀,这么晚了跑来,真是。”一个小丫头披着棉袄把着两扇门,嘴里嘀嘀咕咕的,显然刚从热被窝里钻出来,极是不满,及至看到长身修立的男人,吓得浑身一哆嗦:“皇皇上,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