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眼,心底不觉得打了个寒颤。
半晌,老人似是恍了过来,“公子,老朽年纪大了,看不清了,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勿见怪。”
叶如陌浅笑,“没事。”
现在的她,只想着将狗洞里的奚辰逸拉出来,免得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从狗洞钻出来,找自己算账。
老人幽幽地转过身去,自言自语,“和小姐长得一个样,可怎么是个男子”身子骤然停住,又摇了摇头,望向在如厕角落里忙碌不已的叶如陌,半晌,转身离去。
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好在有狗蛋帮忙扯着,终于把奚辰逸拉了出来。
抹了抹额角的汗,望向躺在地上的奚辰逸,仍然是神智不清,眼眸无神。
累的够呛,管不了那么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人就是这样,绷紧心弦时像是有使不完的劲,现在危险已经解除,四肢已然无力了。
想起在地下陵墓的一幕幕,仍心有余悸。
怔愣间,老人已经盛了一碗热汤过来,“公子,那位公子是中了陵墓里的尸毒,喝了这碗药,休息一会便会没事的。”说罢,将手中汤碗递了过来。
叶如陌望向老人和颜悦色的面容,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奚辰逸和守在一旁的狗蛋,扶起奚辰逸的头喂了下去。
从这条狗,和刚才老人的表现来看,他们应该没有恶意。
对梅山族人地下陵墓如此熟悉,将自己误认成梅山族人某位小姐,应该是梅山族人守陵墓的仆人。
奚辰逸依旧沉沉地睡着,叶如陌恼道,先前刚扶起来时,还是清醒的,怎么走了几步,竟昏睡过去了。
身子沉重搬不动,只得扶着他的头靠在腿上,就这样,两人在茅厕里待着,狗蛋在一旁守着,自从自己出现之后,这条狗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它的主子,没事便在身旁候着,老人也没再进来,更不曾来唤狗。
地下陵墓园外,简陋的房子,一条古怪的狗,一个古怪的人,处处透着古怪,却让人莫名地感到心安。
好在尿桶在角落里,其他地方都比较干爽,比起陵墓里,不知强上多少倍了。
不知过了多久,腿都麻木了。
奚辰逸悠悠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眸见自己正靠在叶如陌的腿上,旁边正是那条白狗,“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抱起叶如陌,眉头微蹙,眸色冷然,“陌儿,你没事吧。”
望向面前的白狗,眼眸里生出警戒之意。
叶如陌浅笑,“如果我有事,你会在这里”
奚辰逸似是恍了过来,望向四周,原来已经置身于一座房子里了,什么时候从陵墓里出来的自己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最后的记忆便是一条白影冲向叶如陌,自己与它厮打在一起。
“我刚才是怎么了”
“你先前因为旧伤未曾痊愈,在地下陵墓里待的时间太长,所以中了尸毒,刚才喝了药,应该没事了。”
奚辰逸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部,“尸毒”难怪会失神智,“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合理的事情”对于尸毒,也是一知半解,但是这种毒会产生幻觉的后果还是清楚的。
叶如陌想起奚辰逸从狗洞里被自己生生拽出来的场景,心底划过一丝笑意,“没什么像王爷这种人中龙凤,别说是尸毒,就算来点魅毒,也会像谦谦君子一样。”
奚辰逸,“”
堂堂王爷钻狗洞,这种事情传出去得被灭口,自己岂能大嘴巴子。
走出茅厕时,天色微亮,远处天际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自昨日清晨向死亡谷出发,到后来的迷路,再到后来误入梅山族人山庄,两人整整在里面待了一夜。
老人已经将饭菜准备好,正好肚子咕噜噜地直叫,两人也不再客气,坐了下来。
这座房屋简单到了极致,只有两间木房子,再加那间茅厕,说是茅厕,其实更有可能是梅山族人的障眼法。梅山族人思虑周全,从出来的洞口便可知道,如果一直沿着通道望里走,绝对会绕死在里头。
在那么多放棺椁的房间挑选一间作为出口,又有谁会想到,在那种高压状态下,人已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更何况是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方法。
木桌上,大碗盛着两碗野鸡肉,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误入梅山族人山庄起,一直都是高强度工作,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虽说面前的菜有点差强人意,毕竟是一个眼睛都有点看不清的老人做的,在叶如陌的眼里,比得上任何山珍海味了。
从叶如陌坐在桌上开始,老人一直对着叶如陌“公子,公子”唤个不停,菜也夹个不停,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奚辰逸倒是成了陪衬,搞得叶如陌不好意思了,碗里鸡肉堆成了小山。
半晌,叶如陌见相互之间熟络了点,轻声问道,“大爷,您是在这里守陵墓吗”反正从人家屋里钻出来,是否去过地下陵墓老人已然知晓,没必要遮遮掩掩。
山庄里,梅山族先人留下的那些提示,包括福星一说,叶如陌好奇心大起,想着从老人嘴里打听些东西,以解惑。
老人似是一怔,手中筷子停了下来,眼眸直直地望向面前的叶如陌,半晌,嘴角喃喃,不应反问,“两位公子是怎么进去的”
叶如陌轻咳了两声,面色有点尴尬,毕竟误入大殿还将那里翻了个底朝天,现在遇到正主,自然有点不好意思,身上还揣着铁匣里的玉佩呢。
“这个,说来话长,我们原是去死亡谷,结果遇到流沙,误入大殿。”简短几句,便将事情来龙去脉交待清楚了,自然略去了在里面翻了个底朝天一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死磕。
其实也算不上翻了个底朝天,只有为了寻找出来的线索,在那些房间里转悠了会,还被梅山族人牵着鼻子走了好一会,幸亏是有惊无险。
“哦。”
老人低声应道,似是心不在焉,几次三番望向叶如陌欲言又止。
狗蛋一直在桌子底下来回晃悠着,见着有根什么骨头扔下来,便屁颠屁颠地叼起来跑到一边去享受美餐了,偶尔也会过来舔了舔叶如陌的脚,折腾了这么久,衣裙自有些褴褛,被这条狗舔来舔去也不是很自在,吆喝了几次,狗蛋就是不改,最后叶如陌败下阵来,由着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