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在场为什么会知道那一场杀戮
不是说云奚国派了使者准备第二日就带走自己
名单上并没有他这号人物,毕竟当年太子还不到十五,就算去了,这么高规格的迎接队伍,活下来的人一定知道得清清楚楚,自然不会漏掉他。
那他怎么会出现在现场只有一种可能,他参与了那场杀戮。
叶如陌瞬间手脚冰冷,心底冷汗直冒,他是谁他到底是谁他不是云奚国的皇上吗这一切的一切的行为,为何与云奚国的利益背道而驰
眸底心思转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离开这里。
以奚辰宇的诡异行为,让她知道了这一切,自然不会轻易放走她。
强忍住心底的惊悚,叶如陌低声劝道,“皇上,娘亲已经去了,如果她泉下有知知道您这么挂念她,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下次有机会去祭奠她老人家的时候,我也会帮您说几句好话。这才,我想起身上这件太监衣裳从一个小太监哪里借来的,要去退了才行,不然人家会急的。等会我再过来哈。”
奚辰宇抬眸,眼角泪痕未去,眼眶泛红,冷哼一声,“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兮月了吧。”
叶如陌心底一惊,抽了一下鼻子,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皇上,为了你的龙体安康,为了云奚国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别说帮您应着一个姑娘的名字,就算您叫我皇母娘娘,我也得应着,不是吗”
奚辰宇冷哼一声,“孤能够在你面前露出本来的面貌,将这些事情透露给你听,便没想过要放你出去。你不是急着想见自己的养父,孤会给你这个机会。”
叶如陌叫嚣着,“奚辰宇,你这个王八羔子,你不得好死,你害了自己的娘亲。”
奚辰宇面色一僵,眸底戾色更甚,“这你也知道,不愧是先皇给孤选中的皇后。只是那个老东西太不识抬举了,这件事怨不得我,是她自寻死路。”眼眸突出,显出几分狰狞。
叶如陌怒道,“奚辰宇,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话未说完,肩上传来重重地一击,人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人已经到了一处地牢里,身下垫着枯草。
叶如陌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面前烛火摇曳,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藏青色的衣裳,青丝凌乱,在军营多年,仍然没有摆脱身上的书生气场。叶如陌张了张嘴,终于嘶哑的唤了声,“爹。”
才几岁,爹便离开家了,记忆里对爹的印象仅仅是娘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唠叨,就算如此,爹的印象也在脑海里活泛了起来。
叶大河似是存疑了好一会,“陌儿”多年前便离了家,那时的陌儿还小。离家时,她扯着自己的腿不放,任凭她哭哑了嗓子,自己仍然狠心地离去。现在想想,真是对她们娘几个不住,男儿的功名真有那么重要
如果再给一次选择的机会,绝对会留在她们的身边。
叶如陌兴奋地连连点头,“爹,我是陌儿。”
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只与爹在一起待了几年,心底的亲切感还在,那时的他总是将自己扛在肩上,走来走去,有时赶集会给自己带回一块糖或是其他的玩具,宠爱如此真切,以至于从未想过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
相聚的欢乐很快被身陷地牢的恐惧所代替,这一次,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她的陌儿。
叶大河眸底隐过一丝惊恐和仓皇,“陌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会是他们也把你也抓来了吧你娘亲和弟妹他们呢”
叶如陌嘴角隐过一抹苦笑,他们
因为她,娘亲他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颠沛流离,如果自己猜的没错,现在应该是在奚辰逸的保护之下,只是这种保护还能持续多久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当朝王爷,力量悬殊。
本想着自己在京师落定,便将娘亲他们接过来,而现在
啜嚅了好一会,硬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有些时候说真话,真会把人给吓死的,所以叶如陌撒了个善意的谎,“自从爹走后,家里日子过得艰苦,前些日子我听人说京师里好挣钱,便和娘亲说了声,跟着村里贩子来到京师,没想到钱没挣到,结果人却给关自己来了。只是爹,你说的他们是谁”
叶大河闻言松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些什么人那时我身子刚好,本想回家去,没想到京师里来人了,说是抠密院抠密使,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脸上画得像个唱大戏的,说是宫里有人看上我的医术,麻烦我过来看看。当时只是纳闷,虽然在军营里治了不少病人,医术也算可以,怎么就传到京师宫里去了,到现在也没想清楚。”
“当时也由不得自己,便跟着过来了。只是那位大官将自己送到宫门口,便有人来接应了。换上宫里御医的衣饰,跟着太监模样的人来到一座娘娘的府邸,听领着自己前来的太监唠叨着,要是将这位娘娘的隐疾治好了,以后荣华富贵跟着就来了。结果糊里糊涂的,病人都没见着,进了小院没多久,便被人一棒敲晕了,醒来时已在地牢里。”
叶如陌扶额,这个倒霉的爹因着自己,糊里糊涂的便进了地牢,就算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些皇亲贵胄们。
欠叶家的情分,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
半晌,轻轻说道,“爹,你放心,过几日,我们便可以出去了。”
叶大河瞪圆了眼,不可置信,手拂上了叶如陌的前额,“陌儿,你是不是发烧了”
进来不知多少时日了,除了每日见到送饭的人,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陌儿一进来,就说过几日便可以出去了,不是糊涂了,是什么
叶如陌浅笑,“爹,您就放心吧。我在外头听说了,皇上过几日便要封后了,说不定到时便要大赦天下呢。”
叶大河满脸狐疑地望着叶如陌看了好一会,俊俏的容颜,精致的五官,和小时候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异于寻常的淡定,让他隐隐地感到不安,什么原因让她置身地牢,还这么自信
仅仅是想安慰自己吗瞧着不像。
一连几日,叶如陌都是吃了睡,睡了便吃,妥妥地睡着美容觉。
世界上最幸福的动物是什么是猪。
这是叶如陌前世常常想做的,现在终于达成心愿了。
只是主人怎么还没说要宰了呢和往常一样,送饭进来的小子耷拉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放下饭便走,他们俩都在较着劲,看谁先开口。
叶如陌在这里悠闲地补着美容觉,只是可怜了瑾王府的人。
自从叶如陌随东方风云进宫后,便犹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奚辰逸的脾气一日比一日见长,虽然瞧着不说话,谁待在他的身边超不过一刻,如同掉入千年冰窖,深入骨髓的冷,冰冷。
东方风云自然如同罪人一般,上门几次,都被奚辰逸谢绝了回去。
云鹤待在角落里,尽可能的让自己消失在奚辰逸的视野里,又能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