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地组织着语言。
“师兄没想过成家的事吗”
她选择了最稳妥的开场,丝毫不觉得自己跟那些八卦的老阿姨有什么区别,视线移了回来,盯着摆在车上的琉璃挂件。
拴着流苏的貔貅来回摆动,她的心也不甚平静。
摊牌、讲和这种事向来不是长项。她都习惯了站的远远的看别人的喜怒哀乐,从没想过把自己拉入哪个复杂的漩涡。
贺舟摇摇头,“我没有去相过亲。”
“因为不自在吗”
“只是不想妥协而已,这么长的一生,你想跟自己不爱的人走完吗”
问题又被贺舟轻巧踢了回来。
莫赴晚神经绷得很紧,这种大学四年就在学生会里混得游刃有余的男人,一直对她照顾有加。
跟花匠一样,遮风挡雨,施舍光露。
她不信他只是想享受下培育的乐趣,而不想采撷一二。
“算了晚晚,先去开会了。”
贺舟侧头,眼神淡淡,就像看小孩子那样纵容,“我不想逼你,不代表你能一直逃避。”
会议是江碧来的五个专家和贺舟一起主持,地位最高的是一位年过五十的女教授。
她坐在正中央,头发整齐,穿着暗紫色唐装,脸上没有任何那个年龄之人该有的倦怠和老相,就像是被岁月之手漏过的宠儿。
莫赴晚捏着钢笔,躲在她的前辈身后,思考着怎么面对有向她敞开心怀趋势的贺舟。
“这次的会议主要是讨论下贺院长提出的逆人格的手术提案可行性”
“现在的病例大多使用的是暗示催眠和药物控制并行,贺舟院长提出的复原病人所需要的人格,是使用反刺激的作用,使用的药物为”
她听进去了一点。
贺舟是想把已经被变相杀死的人格重新找回,占据主人格的记忆,变为真正的主人格。
这和现行疗法违背太多,听起来很剑走偏锋。
但他显然想了很久,准备的资料和试验病例一应俱全,一人在台上款款而谈,还是那副熟悉的面孔,却挺直如山。
莫赴晚低头,在笔记本上画着正字。
探索前路不是她这种小医生擅长的,科学的拓展总是由在世俗眼光之外的勇者去攀登,她光是抬头仰望下他们留下的脚步,都觉得脖子好疼。
星期六的凌晨,易千森才从夕山市回来。
莫赴晚那个时候已经接近熟睡,无知无觉,轻轻在床上翻了个身。
一夜安眠。
张臻的电话却在早上七点就夺命ca了过来,一连拨了六通,她懵懂接起来,听到那段的她喘着气,语调拔高了许多度,好像心有余悸,“卧\槽晚晚,今天医院来人闹事了,是一个四十多的阿姨,说什么要找小三算账,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刀,就捅向了丁纷纷”
听到那个人名,她瞬间清醒了,天灵盖好似被一盆凉水当头泼下,“丁纷纷有事吗”
翻身下床,她打开了免提,脱下了睡衣去拿衣服。
“她受伤了,一刀入肚,还好没进去多少,现在那个女人被警察控制了,医院全乱套了”
“然后她说她说她认识你,是你的母亲”
摸向拉链的手顿住,莫赴晚顺畅地拉上了裙子,“你等我,我马上到。”
她刷了牙,简单洗了把脸,水都没擦干,就匆匆出了门。
徐琢的那两个字,像是在她心里点燃了一把火,需要将她一起焚烧殆尽才能甘心熄灭。
心里越是情绪跌宕,脸上反而越冷。
司机一路频频看她,还以为自己大清早做错了什么。
走到三楼,莫赴晚看到了走廊上挤满的围观人员,有病人,有医生,有护士,还有忙着拉警戒线的公安人员。
地上点点血迹被人们踩散,晕出了腻人的形状。
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莫赴晚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张臻看到了远处的她,拨开了面前的人群走到她面前,“晚晚”
“丁纷纷在做手术”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洗脸时残留的水珠,就像是一直没滴落的眼泪。
“对。”
她松开了拳头,放过了被指甲割得发红的掌心,“徐琢呢”
“在最里面的办公室”
莫赴晚点点头,将手提包扔到张臻手中,“我过去一下。”
报出自己的名字后,忙着维持秩序的警察用一种这么迟才到的眼光盯着她,才语带抱怨地放她进去,“原来是你啊,还是医生,都不知道管好自己家里人”
莫赴晚瞟了她一眼,神情淡然,脚下步伐快了些。
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徐琢正被三位警察围坐着,手背有几点血迹,看见莫赴晚的瞬间,她想站起来,被又被摁下,只能伸长了手,胡乱地挣扎着,平日里拼命维护的形象都像尘埃落地,头发或许因为和警察对峙散落了一大片,看起来像个在街口骂人的疯婆子,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莫赴晚你这个贱人你跟那个小婊\子是同学吧联合起来把你爸弄下了监狱,她还妄图治好病,哈哈哈哈活该她变成一个哑巴,以为张开腿就能勾引到自己的老师”
控制徐琢的警察因为她难听的话纷纷皱起眉头,却仍然尽职尽责地不离左右。
莫赴晚的右手被等在一边的贺舟拉住。
他清楚看见了她通红的眼,没有丝毫泪光,像熊熊燃烧的碳火,以生命为代价,不顾一切的灼热。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目前拟好的每个章节大纲都写完了。。。
目前处于卡顿状态 明天刚好要出去一天 断更一天
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把剩下的大纲整理好 故事马上进入第二个大篇章了
嗯 关于易千森的四个人格 我想解释下 好像出场顺序很频繁 有点混淆了
男主主人格:高贵冷艳土豪
第二人格:黏人可爱小弟弟
第三人格:花心浪荡的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