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让人畏惧的深蓝,只有岸上房子的灯火,星点投映到其中,溅起几个明晃晃的影子。
不远处有一群人在bbq,烤肉串的香气一蔓千里,送到他们面前。
深深嗅了一口,莫赴晚挑挑眉,闻起来有那么点诱人的意思。
易千森负手,看了她一眼,调笑,“莫医生又饿了”
他没有再跟小狗一样黏乎乎地硬要叫她晚晚,中规中矩的三个字被他念出来,莫名有了点辗转粘稠的意味。是夜风也吹不散的浓和热。
轻咳了声,莫赴晚抱着手臂,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男人抬手看了下时间,露了一点得意的笑,拉住了她的手腕,“休息会。”
“我们才走了不到二十分钟。”
“对啊,我累了。”
他很是气定神闲,低头环视了下四周,最终不在意地坐在了沙粒上,仰头看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莫赴晚审视着易千森,半晌才提着裙摆,也规整地席地而坐。
没什么形象和姿态可言。
只有被月光染成一双的影子,在身后绵延拉长。
用脚撞了下她的脚,易千森以手撑地,喟叹,“此刻应该有啤酒。”
眼看脚背上瞬间被蹭上一道灰扑扑的痕迹,莫赴晚黑了脸,“对面不是有人在烤串么有好几个女士,易少爷开个口,要几罐应该不是难事吧。”
从兜里掏出纸巾,他低头,但笑不语,按住了莫赴晚的脚,仔细拭去了自己做的孽。
莫赴晚穿的是系带凉鞋。脚背了一大片肌肤,和他灼热的掌心紧闭相贴,伏动的血脉突然突突颤抖了起来,有加速燃烧的意味。
低了头,看易少爷屈尊降贵为她服务。
脏东西都被擦去,他仍然不肯松手,摁着她的脚,就着这个姿势直起了上本身,朝她靠近。
砰
脑后有烟花爆开的声音,充斥着湖心岛的上空。随后接二连三地加剧重叠。
“晚晚,回头。”
莫赴晚从易千森的眼中看见了流光溢彩的花朵,盛开又湮灭。
被那句低沉又诱惑的话蛊惑,她顺从地侧过头,看见了水天一色的盛景。大半个夜空被染亮,不遗余力地绽放着这片刻的绮丽,只求在瞬间被记住所有。
听到易千森低声的笑。
她突然有些呼吸急促了,一瞬不瞬地仰头,只是让瞳孔中诚实印上这些绚烂。再多一点。
“晚晚,以前的你肯定很嫌弃这些烂招数。”
“或者说,还没有一堆麻将筹码直接。”
“但这些事,终究是要男人去做的,它代表的,是一份肯定。是他终于舍得沦陷的自我认知。”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看烟花 就想起了闲闲
铁打的烟花 流水的女主2333
、虽然住在一起但我们不是兄妹
“那你为什么要做”
莫赴晚顿了顿,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在她头上弹了一记,易千森扭过头,“贺舟看起来对你有意思。”
话题却转向了另一个地方。
“然后”
“然后哥哥带你来长长见识,不要随便就被骗走了。毕竟那种看起来文绉绉的男人也就只能使这些招数了。”
“”
莫赴晚竟然无法反驳。
那天晚上,是她和易少爷认识以来最祥和的一天。在溜达完整个湖心岛后,又去吃了点夜宵,回到住处,很平静地互道晚安。
第二天吃过早饭,两人就离开了。
星期天的下午,莫赴晚被丁纷纷约去逛街。她已经快3周没去上ca班的课程了,自从易老师打了她屁股以后。
兄妹关系分崩离析,她选择安静做自己人设的家庭医生。
知道她不喜欢逛街,丁纷纷特意叫上了张臻,就拖着莫赴晚一起去了。
为了抓住盛夏的尾巴,她们极力撺掇莫赴晚去试一套露腰的衣裳。
瞥了一眼,莫赴晚静了片刻,点点头同意了。
片刻后,她拉开了试衣间的帘子,无声看向丁纷纷和张臻询问。
“晚晚你以前的打扮真的太对不起这张脸了。”
“是的。”
她站在镜子前,适应着这个看起来很朝气的自己。
围着她转了一圈,丁纷纷突然掐上了她腰间的嫩肉,莫赴晚抽了口气,打开了作恶的手,低声问,“你干嘛”
“晚晚,你什么时候纹了身”
“纹身”
莫赴晚皱眉,摇头,“没有。”
她特别怕痛。
“那你腰后面那个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丁纷纷拿出了手机,拍了照,递到她面前,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将图片放大。
看清内容的瞬间,莫赴晚咬住了下唇。
是个小篆字体的贺字。
因为在腰后,所以很少注意,不过小指甲盖大小,旁人一眼看去,也只会以为是什么疤痕。
只是,她很确信自己从没有去过纹身馆。
而这个姓氏
心里有些不安,她沉默地将手机递给丁纷纷,一言不发,回到了试衣间。只想穿回自己的衣服,立刻,马上。
这个东西的出现,给了她一种强烈的预感,就如潘多拉的魔盒,不知道飞出来的,到底是灾难,还是什么。
拎着包出来,看到丁纷纷在和张臻调笑,“我还以为贺舟师兄会一直忍着不出手,没想到居然都陈仓暗度了。”
在心爱的姑娘身上烙下自己的姓氏。
真是不动声色的浪漫啊。
张臻应了一句,却偷偷抬眼看莫赴晚,她的眉眼里没有一丝能和喜悦沾边的东西,反而沉了下去,风雨欲来。
不久前,还在打趣她和家里那个易先生,怎么突然就被副院大人截胡了。张臻很不解。但察言观色得出的结论让她不得不出手阻止丁纷纷乘了马车一般的想象,“我中午没吃饱,现在有点饿了,去满记吃点甜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