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轻不重揉了下,“没关系,以后不让你见他就是了。”
谈话戛然而止。
两人回到贺舟的公寓,莫赴晚的卧室在最里头,她照旧等贺舟先洗了澡,再进去。
期间,她有些百无聊赖,登微信找找有什么新鲜事。
手机和号码都被贺舟换过了。他说是醉酒后的莫赴晚自己扔进了江里面。
尽管后来莫赴晚执意要还钱,贺舟却没要。
她不安,即使心里接受了两人现在的关系,却仍然没办法将金钱问题含糊混在一起。
好友列表里只有寥寥几人。
戳了戳丁纷纷,“纷纷。”
对方回很快,有些惊喜的意味,“晚晚,怎么样,在一起了吗”
哎怎么未卜先知了
莫赴晚捧着手机,发了个是。
“我就知道嘛,榛子说你们天雷勾动地火了,都已经滚床单了,大概不久后就会结婚了,是吧”
什么时候自己也有把房事都大公无私分享出去的习惯了。
有些脸热。
贺舟好像正在洗澡
虽然说这几日两人倒也相安无事,但今天中途杀出了一号情敌。难免他不会有些昏脑,爱情么,嫉妒和不讲道理都是常态。
“对了,晚晚,你纹身洗掉了么”
莫赴晚皱眉,“什么纹身”
“腰上那个啊别说你的先生不介意这个,那我是真的服气。这才是真爱好吗”
“在哪。”
“你今天没睡醒吗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
吸了一口气,莫赴晚是真慌了。
不同于上午在手术室门口的茫然,现在心头跳动的,全都是未知。
为什么她的好多事,人知,她不知。
沉浸在陡然生出的情绪里,莫赴晚忘记了房门还大敞着,她拉开了衣柜,对着细长的镜子,慢慢脱下了呢大衣,里面只留一件修身的毛衣。
她慢慢卷起,侧身,眯眼去找丁纷纷口中的纹身。
啪嗒。
门被关上的声音从身后不紧不慢响起。
莫赴晚一惊,像被踩着尾巴的猫,扭头去看,却瞬间被贺舟捉住了手。
他刚洗完澡,身体在寒冷的空气里是泛着暖意的。还流动着沐浴露的味道,莫赴晚不敢动了,贺舟的手就搁在她的胸口,在外的皮肤清晰感受到了寒冷。
“师兄。”
“看什么”
他好像不经意地问,手上却使了劲,将莫赴晚托起,像对待喝醉酒的人那样,脚下迈了几步,就带到了床上去。
莫赴晚觉得脑袋里更乱了,伸手去推他。
夹住了她细嫩的手指,青葱一样,看在眼里简直会发光。
吞了口水。贺舟没办法再当她的好师兄了。想了这么多年的姑娘,为什么模样跟当年还是差不多。一眼看过去,仍让他魂都要没了。
外表越是云淡风轻,心里越是淤泥成堆。
忍不了了,就用了点手段。
丁纷纷的病,用反催眠加药物疗法治好了,成功唤醒了主人格。
而莫赴晚,就是新疗法的第二个使用对象。
按理说,疼到了心尖上的人,不管她什么样子,都应该喜欢的。
但贺舟没办法。
他后悔了。将莫赴晚送到易千森面前,观察医生,三个月的时间。本来是他给自己的一个赌注,如果三个月之后莫赴晚仍然对其他男人无动于衷,他就求婚。
都不告白了。
大学同学,医院同事,知道他心思的人太多了。漫漫几年度过,竟是迟迟没有要成的意思。
不能接受,喜欢上别人的莫赴晚。
尽管这个她,强大,冷静,又吸引人。
脑袋里还是会想到校园里的那个她。在心里唾骂自己小人,想要她全身心的依赖。
金钱上的援助,莫赴晚拼命工作了三年,还清了。几乎是翻倍还清了。
她越是着急划清楚河汉界,贺舟就越是心火旺盛。
在家里绑了她一周,新疗法的实施很痛苦,反反复复挣扎在那一个痛苦的周期,就是让她记起来,过去有多黑暗和不可逃避。
可是不该的,本来回到了小绵羊一样的莫赴晚。为什么现在还有力气推开他。
为什么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测他信誓旦旦的话。
慢慢落了下去。
莫赴晚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贺舟牵着,移到了腰间,他的手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她的皮肤。
却隐隐觉得热,穿透手心的热。
“在这啊。”
他的唇,触到了她的耳朵。开合间的嗡动让那一块开始慢慢变红。
“师兄”
继续挣扎。
她刚想再说点什么话来说服贺舟。
身后的人却突然不动了。
莫赴晚刚想回头,贺舟直接将她抱到了腿上。于是,四目相对。
他生气了。
莫赴晚第一眼,得出了这个结论。但理由么,又是未明。加上这个别扭暧昧的姿势。
“莫赴晚。”贺舟突然叫她,连名带姓,漆黑的眼就近在咫尺。
“什么”不自觉就把声音放弱了,莫赴晚眨眼,又眨眼。在心里揣测着贺舟突然低落是为什么。
“你去洗过纹身”
这下她彻底懵了。人人都知道她腰上有个纹身,自己却一无所知。
莫赴晚咬唇,猛地跳了下去,跑回镜子前。这次只微微掀了一点衣角起来,果然看到右侧有团红色的纹身。
却模模糊糊的,已然看不清上面纹的是什么。
伸手,用指甲抠了几下。那团红色就碎在她指尖,随着手的离开,又聚拢了起来。
原来真的有。
“师兄,你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靠在衣柜上,莫赴晚问出了口,她不想让这个男人继续留在她的房间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如果他执意要做点什么,都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毕竟他是她的男朋友,而她住在他的家里。
“你觉得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