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了父母全部优点的小美人。
“不巧,叔叔听到了啊。”
莫赴晚摸着女儿的手顿了下,侧头看了过来,有一瞬间的诧异,很好地被收捡了起来。
顺势教训了下自己的宝贝,“听到没有,乖乖跟我去吃面,一会回奶奶家。”
抿着嘴,小小的人最后选择了答应,甜甜笑了下,“好吧,妈妈,那我可以吃一个冰淇淋吗”
“行。”
莫赴晚是真无奈了。才转头看贺舟,“师兄。”
没有想象的那么忌讳莫深,或者是气急败坏。
点头的动作迟疑了片刻,贺舟还是缓缓笑开,顺着她的话往下跳,一如当年般义无反顾,“师妹。”
只是这次他很清楚,那个人,已经被治好了。
看到他手中的登机牌,莫赴晚挑眉,“师兄要去哪”
“美国。”
“嗯”
“进修三年。”
“啊那还真是辛苦。”
“没什么。”
对话暂时陷入沉默,牵在掌心的小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动了,“妈妈,我饿了。”
贺舟看了下表,“我先走了,再见。”
“师兄,再见。”
没多做停留,莫赴晚很干脆抱起了小人儿,朝电梯走去。她的背影仍没过多变化,只是肩头趴了个和她有深厚血缘关系的小女孩。就多了点说不清的温婉,和脚下的声声作响高跟糅杂在一起。
是独一无二的她。
贺舟和莫赴晚的交际始于迎新。
他大三,她大一。
当时已经是医学院学生会主席的贺舟自然没有闲心去做亲自迎新的事。
党员服务队和青年志愿者协会因为桌椅的问题,一群人在新生面前吵得激烈,刚从团委办公室回来的贺舟头都疼了,他接过了一个小干事递来的矿泉水,在戴着记者牌的人面前敲了敲桌子,“单反借我一下,谢谢。”
对方不过是大二刚升上来的新闻部部长,看到院里有名的芝兰玉树问自己借东西,立刻奉了上去,还想追着讲解下使用方法。
贺舟噙了笑,摆摆手,只说了句,“我知道怎么用,麻烦你了。”
他腿长,几步就甩开了新闻部的部长。
走到人群围起来的地方,贺舟没说话,咔咔照了几张。才挤了进去。
“梁兴”
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青协会长立刻循声看到了贺舟,瞬间将他拉到了主战场,“贺舟,我跟你讲”
“等下。”
贺舟在走之前带上的两号小干事立刻开始驱散围观人群,“梁兴和王露跟我到后面帐篷去。”
三人移动到后方,贺舟环视了下周围,才沉声开口,“刚才我拍了照片。你们两个手底下一群学弟学妹,居然在他们和新生以及家长面前大声吵架。看看身上的衣服和牌子,对得起学校的校徽么这件事自己去解决,这个照片我就只在三天后的院内会议上放出,如果你们不知道反省自己,那全校的干部会议上,让大家讨论讨论如何”
梁兴本就是占了理的一方,立刻点点头,去处理残局去了。剩王露咬唇看着贺舟。他低头摆弄着单反,片刻后,见王露没有要走的意思,“怎么了”
“没什么。”
她转身离开,尽量不让自己气红了眼的表情让贺舟铭记更多。
在学生会和团委里,女干部一向受到追捧和照顾。
此刻却被贺舟迎头一闷棍,王露自然不服气,但更多的是郁闷。
贺舟准备回自己系的区域,却被人叫住,声音微微沙。
是个新生,左手拿着录取通知书,右手拖了个奇大的行李箱,能看到手背上因为用力而凸起的青筋。
人长得很好看,是那种白皙却有特色的好看。叫了贺舟后就没说话。
他等了几秒,女生终于开口,“师兄,请问你知道精神研究系在哪吗”
居然是直系师妹。
没接过任何一位师妹的贺舟,因为顺路,就让她跟在了身后。
本来想学着其他男生帮忙提着行李箱,但女生干脆地拒绝了,那眉眼也让他不再好说什么。两人之间隔了两米,完全看不出是带人和被带的关系。
五分钟后,贺舟停在了精研系的帐篷口,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生朝他说了声谢谢,就去了报名窗口。
这个系人很少,基本都是两个班撑起天下。
她很快就做好了所有纸面上的流程,贺舟就在最后面,和系里的老师一边聊着,一边打量她。
粉色t恤,白色短裤。
直到她被一个男生引着去了宿舍,贺舟才悠悠起身,踱步到收费那里,低头拿起了通知书的下半截,找到了她的那一页。
高考的照片倒是精神了许多,带着一丝笑。
目光移到上面。
姓名:莫赴晚。
莫赴晚是在入学一周后发现,怎么哪里都能见到贺舟。
她在报名第二天,就知道了带她去报名的那个男生的名字,贴吧里已经飞起了他的资料。
原因无他,就是那一场争吵带来的围观群众里,大多都是女生。一个完美解决了这个争执的人,还是个帅哥。自然就爆了。贴吧里有个帖子偷拍了贺舟,问这个人是谁,立刻有老吧友跳出来科普,学妹们再多呆一段时间就会连贺主席的三围都知道的。
这样,莫赴晚就被室友拖去报了学生会。
然后,她进了宣传部。
再然后,和贺舟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
再再然后,贺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关照。
最后,他们的绯闻成功在医学院甚至整个学校飞了三年。直到莫赴晚出事的那年。
大三那年,学校里同样出了一件大事。
莫赴晚的养父王知兴因为涉嫌猥亵并威胁一个女生,被警察带走。
报警的人是莫赴晚。
那个时候,许多人才知道她原来和王知兴有这样的关系。
丁纷纷确诊已经分裂出第二人格,被送到贺舟家的医院。莫赴晚彻底失去了经济来源,她的养母和妹妹被王知兴送出了国。
至此,她这个王家的口碑和遮羞布,也彻底被抛弃。
挣扎了半个月,莫赴晚辞去了学生会的工作。被贺舟找到,他诘问了半晌,莫赴晚还是坦白了。
贺舟借了她一点钱,替她找到了租住的房子。和一份在心理诊所做助理的工作。
莫赴晚自此就没有了娱乐时间,所有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都在兼职和工作。
在贺舟担心她身体会垮下的时候,她的心理防线先崩溃了。
预感自己可能会滋生新的人格,莫赴晚将自己的日记本交给了贺舟,说让以后的她好好看看,才有生活的动力,往上爬出泥潭。
又和大学里相熟的朋友醉了一场,被贺舟接走。
她又去纹了身,纹身的地方是贺舟推荐的,他朋友既是店主又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