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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1 / 2)

记起那天晚上喝酒时胡二和田二寡妇的怪笑声,想起这些日子里村里人早已不行了,现在他才感觉到自己和一个嫖客坐在一起吃饭是多么的耻辱,多么地下作,他无法想象这事传开后村里人将会用什么眼光来看他“瞎人当成好人了,嫖客当成老人了”,这句恶薏的乡间格言不正是说自己么。

想到这里顺喜微微地抬起眼皮扫了一下翠花和于小辉只见两个人慌慌地交换着眼色,一副大难不死的得意劲儿。顺喜的心里“格登”地吃了一声,一股热血立即冲向脑门心,想一跃身子起来掐死这个又干又瘦的小子,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然后再踏个稀烂。但是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现在变得格外冷静了,脑子只盘旋着一件事:报仇。

与此同时,翠花和于小辉倒吃了个香甜,喝了个肚儿圆,直到最后于小辉才站起来跳下炕去,从从容容地说:“我走了,再迟一会天就快亮了,天一亮我连门都出不去。”说着就拖拉了鞋子走向门口。

就在于小辉刚要出门的当儿,顺喜一下子想清楚,他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从怀里摸出那条羊毛绳子的。一把掏出来,随手一扔,那活节便稳稳地套在于小辉的脖子上了,而那绳索正好搭在门扇上。

翠花儿一下子愣了,刚想扑过去帮助那于小辉,猛不防顺喜将那羊毛绳子的头儿递到了她的手里,喝了一声道::“勒”

翠花儿正想反抗,被顺喜儿一把捏住脖项说:“你要死还是要活”

翠花的头一下子胀大了,两眼一黑,便软软塌塌地坐在地上了,她的屁股刚一着地,只听见门框上“啪”一声闷声,抬头看时,只见那于小辉掉了下来,却是已经晕过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外面门框上的小红笼在滴溜溜地转动着,远处响起几声沉闷的雷声,天好像要下雨了。

于小辉就这么样了,这就是一个嫖客的下场。

话说顺喜和翠花儿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事。两个人都后怕起来了。他们以为于小辉死了那顺喜只是望着于小辉,痴痴地看,好像要在他身上看出什么景致来似的。翠花吓得只是个哆嗦,不住气地往顺喜怀里靠。这女人倒不是害怕这事儿传出去的可怕后果,只是想这个人和自己酸酸甜甜多少日子,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她害怕于小辉的魂灵还来缠搅她,因为这是他自己亲手勒死的呀。

还算顺喜冷静,他盯着那于小慧看了一会儿终于说话了:“翠花,你说这事该怎办”

翠花支吾着说:“我有什么办法呢,你做下的事你自己收拾好了。”

顺喜冷笑一声道:“我做下的,这羊毛绳子的头儿明明抓在你手里,你不勒,他就能死么。”

翠花一听,立即慌了,骂道:“好,你就安下这么样一个毒心肠,现在好了,你就再用这羊毛绳把我也勒死算了,反正我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说完一下子躺在地上又哭又闹。

顺喜一看她这副样子,知道闹下去也不是事儿。连忙劝慰她说:“翠花,事情都弄到这种分上了,你还闹什么,不害怕别人听见么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要不,我就撇下这死人走了。”

翠花一听这话,连忙抱住顺喜的腿说:“你可千万不要走,有什么话你只管问好了。”

顺喜板着个脸,想了想说:“你知道你们娘家村里出的那件杀人案么”

翠花瞪大眼睛问:“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顺喜儿推了一把翠花儿低声喝道:“你想想这两件事不是有点像么”

“噢”翠花的眼睛一下亮了。她突然明白了顺喜的意思了

半夜骚情些什么

44半夜骚情些什么

原来在很久以前翠花娘家村里出了一宗人命案子,这村里有一个干部长年不在家里住。他的妻子和别人通奸多时,不久,这话便传到这干部的耳朵里去了,这干部是个聪明人,他想了好久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了。

有一次,他回家去对妻子说自己要到外地出差,十天半月回不了家,先稳住了妻子,待到夜深人静时他便悄悄地溜回来。将那奸夫和妻子赤条条地抓在被窝里,然后又解开妻子裤带勒死了奸夫。

奸夫一死,妻子吓个半死不活,那干部倒很冷静。因为他知道这奸夫和村里的一户人家矛盾极深。那户人家正好是一个戴帽子的地主分子。一家人只有父子两人一双光棍儿。那干部便将那个死人用肩膀扛了,驮到老地主家的院子里,然后解下他脖子上的裤带,将那尸体款款地靠在老地主家院子里的一棵枣树上,临走前又将他家鸡窝里的鸡逗了起来,这才慌慌地逃开了。

他走后,睡在屋子里的老地主突然听见鸡叫唤,总以为是黄鼠狼抓鸡来了,连忙叫醒了儿子,让他出去看一看。

他那儿子正睡得迷迷瞪瞪,一听老子叫他,也没想许多就手操了一把镢头便冲了出去,一出门就发现枣树上靠着个人,还以为那是个偷鸡的贼,不由地喊了一声“谁”抡起镢头便向那枣树上砍去。谁知镢头还没砍过去,那人便软沓沓地倒了下去。他的镢头砍在枣树干上了。便想这个人一定是赖在那里了。

年轻人脾气大,一步抢上前喝道:“你装什么死狗,还不快起来,小心老子收拾你。”说话间伸手一摸,只见那人浑身冰凉,早死得直挺挺的了。立时吓了个臭死,“嗷”地一声退回屋里。

老地主听儿子这么一说,便知道事情不好。连忙端了一盏油灯,借着灯光一看,便发现了死者竟然是自己的仇家,不由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枣树旁的石床上了。

坐了好一阵工夫,才对儿子说:“儿啊,这是人家有意陷害咱们呢,现在逢了这号年头,咱们又是这么高的成份,平时就是没事人家也会搜事,现在遇上这么一个人命案子,咱们决没逃过去的路儿,现在你也不要惊慌,人活百岁,总有一死,只要不断了根芽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我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虽然没有混了个人模样来,但也算糟蹋了不少钱粮五谷,算是活过几天人了。你还年轻,前面的路还很长,今天这事你就不管了,全由我一个人来承当。假如我的命大,能侥幸活下来那便更好,假如我死了,咱们炉坑底下埋着一个瓦罐儿,那瓦罐有二百三十个银元,两个“十不足”的小元宝,你拿这些东西千万给自己娶一个媳妇来,好续咱家的香火。现在你给老子磕上一个头,再替你儿子给我这个爷爷磕上一个头,我就走了。”说完不由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那儿子原来是一个莽汉,并不懂得多少世事,是他老子这么一说,立时觉得事情严重,毕竟是自家的骨肉,一刀子割不断的亲情。便哭着说:“你老人家又没杀人,怕个什么,这事让我去说。”

老地主一把擦干眼泪,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