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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过了,让你回乡下一趟。新春上月生意忙,把你累了,香丽姐这心头晓得。今晚发了工钱,明天就回去。这冬腊月忙,顾了我这头你的确难顾你家头的,明天回去和你婆娘过几天在床上办事儿的好日子。开春要换季,你想回家都回不成。”

说实话,柯明浩这娃真还想回去,他想妻子也想和夏叶儿在一起。和夏叶儿离久了,他真怕夏叶儿的软床上睡上另外的男人,他最怕夏叶儿和柯庆阳那狗日的生出啥事端来。

柯六娃用钥匙开了门走进棉花巷二十七号。柔和的桔黄色灯光下,刘香丽倚着门儿望着他,那媚眼传递着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渴望性那个爱的信息,那灯光将她身体衬托在剪影中,天啦,她细细的腰儿宽大的臀部勾勒出妖艳和搔那个情。刘香丽开了灯,嫣然一笑说:“六娃,等你半天了你才来呀,你娃儿还性情,让你香姐好等哟。”

这样的诱惑,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就站在自己眼前,还传递出了想干那事儿的信息,就像鼻子灵敏的公狗,已经嗅到了发了情的母狗腚沟子里散发出来的臊味儿,柯明浩的血直往上涌,当然,也往下面那个劳什子上涌,他结结巴巴的说:“香丽姐,羊羊老板他不在么”

刘香丽媚眼一睁:“你娃儿问的稀奇他来不来管你啥子事哟新春上月,他回乡下拜神祭祖上坟看先人去了,吃春酒怕也把他灌得连血管里都能抽出酒精来,哪里还记得老娘的好六娃,听你这话他不来,这天下怕是男人都死绝死光了么你和你婆姨夏叶儿几月没在一起耍了么嘻嘻嘻,不想女人身子嘛今夜,香丽姐可怜可怜你,就让你看看,我这身段比你家夏叶儿如何来呀,站着干啥有食不餐必是老憨。姐要喂你吃香肉哩”

柯明浩浑身血液在体内狂奔乱涌,一般火热之气从后脑蹿下丹田,使他惊慌、喜悦、渴望、害怕。先人的板板哟,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刘香丽像是梦中的那个妖精一样,扭着小巧的精致的,晃着让柯六娃垂涎三尺的胸前两团嫩呼呼的好肉,款款向柯六娃走来,刚沐浴后的头发乌黑泛着光亮。那种用天然发膏洗过的头在桔黄的灯下显得那样飘柔那样温性。日先人的板板哟,你要真过来了,我柯六娃啷个办哟上了你我娃儿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不上你,就这样一块块嫩滑滑的肉从嘴边溜走了,我娃儿不甘心哟

刘香丽铁定了是要勾引柯六娃的,于是这女娃边走边脱下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袍,掀动着一阵清风一阵细雨,柯六娃的头嗡地胀了嗡地晕眩了。

要说起来,夏叶儿的身材比她刘香丽有线条,比她身段更有艺术魅力。可夏叶儿那娃没有刘香丽这种大胆挑斗男人的姓感,没有她这种赤螺螺的晴欲需要。她走过去将木然站立还在急速思考怎么办的柯六娃一把揽在怀中,嗤嗤嗤笑着说:“六娃哟,你娃儿干嘛还傻站着没长男人的家俱么本想让你回去,可生意忙要抢季节。你就别回去了,在这好好的帮香姐,嘻嘻嘻,香姐还给你娃儿吃好肉哩来呀,你娃儿怕什么未必香姐当不了你那个乡下妞。那就来试试撒”

美人儿搔首弄姿,莺声春语,这样的挑逗,纵使是有再多的顾虑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柯明浩这娃儿舔着焦渴的嘴唇,他公狼也一样疯狂地扑向刘香丽,拥着她又将她抱起来迈开双腿很雄壮地走向里面的卧室,将刘香丽重重地放倒在席梦思上

这一夜,柯明浩是天亮才离开棉花巷二十七号的。当他听到古镇柯老爷子那更鼓更锣敲打了五下时他才心里有些虚有些紧张起来。我干么和她干这个事儿哟,妈的,她娃儿是老板呢。再说,还有那于小辉个狗东西,万一要是知道了,那还不记恨上我哟天啦,我说回家这次怕回不去了,我中了美人计了。

他后悔,他愤怒,他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家里的娇妻夏叶儿。柯明浩哟柯明浩,你娃儿不是没见过女人你娃儿也不是没睡过女人的那坨坨,你是结过婚的,你咋就管不住裤裆里的劳什子哩搞不好这几月的薪水几月的辛苦就让这一夜风流咔咔嚓嚓的葬送了。半年辛苦为谁忙哟日先人的板板哟半年幸苦就被捅到眼儿里去了哩

柯明浩手握着自己闯下大祸的命根儿,像教训小娃儿一样,伸手就是一巴掌,可是这一巴掌让他痛咧了嘴痛出了眼泪。他斜眯着眼儿,看着微笑着酣睡的刘香丽,不觉怒从胆边生。好你个搔蚌壳,好你个狐狸精,你好狠好毒的心哟。女人杀人不用刀,只用眼眼儿将你葬你用这种手段坑人我恨死你了。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白白便宜了你,搔蚌壳,老子要讨回公道。就是今天讨不回来,我柯六娃也不会做太蚀本的买卖,到时有你好受的。也不访访,老子啥时吃过亏撒

想到这里,柯六娃这逑货又猛地掀掉了刘香丽的被子。刘香丽被弄醒了,她斜眯着媚眼儿对柯六娃说道:“你娃儿好大的搔劲,真让人不安身,是条喂不饱的饿狗。好哇,你来吧你来吧,香丽姐我就看你还有多少井水扯不干。哎,哟,我的六弟,不晓得对女人斯文些。”

柯明浩在懊悔中又渐渐进入座那事儿的佳境。姓爱的欢愉使他从一个理智的人变成了一头野兽。他每一次用力时都想着做这事就可能失掉拿不到手的工钱。好吧,搔蚌壳,就让你看看老子这血汗钱不会让你白白不眨眼的吞掉,也让你见识老子这扯井水的井竿儿是多么的有耐力。

他忘却了乡下的夏叶儿,他知遭他身下的女人不是夏叶儿,夏叶儿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夏叶儿好温柔,夏叶儿好怕羞。

难道是姐有吸劲儿

68难道是姐有吸劲儿

夏叶儿在和柯明浩同房时就不让他看女人脱衣服,甚至上床时不许开电灯。他看不见她的表情,甚至体会不到她是兴奋还是冷漠,她温软又好似一头绵羊而迎合他俯就他。她若是条潺潺流淌的小溪的话,那刘香丽就是一条浪涛汹涌的大江大河。

她手指抠紧而忘情地叫喊,似哭似笑似狂呼,她宛如发那个情季节的母狗,将那身儿扭动着宛如跃上巅峰跌入深谷的亢奋激扬。

当一切恢复平静,当他们的喘息声由浑重变得舒缓,小床也不再不堪重负般吱吱呀呀的叫时,刘香丽对他满意地说:“你娃儿好大的力气哟你是在耕田种地么。”

她开始起床了,走进了卫生间。一会儿就一片喷水的淅淅沥沥声。他听见了刘香丽轻快的歌声。那歌儿不是流行的港台歌儿,好似古镇流传了几百年的想郎调。

柯明浩听过想郎调,那是夏叶儿唱的。那歌声莺啼燕啭,让人鼻儿酸酸的。旧时古镇男人说走就走了,沿着古蜀道去作贩夫走卒,背包拿伞推车抬轿走四方。人们分别,就拥着妻子情人睡到更锣更鼓敲五响后在酣睡的婆娘脸上印个热热地吻就走他娘三七二十一。

古蜀道不好走,俗话说骑马抬轿三分险,在古蜀道找饭吃忤逆,有土匪打抢,有兵哥子劫道。有多少人翻下栈道滚下蜀道成了孤魂野鬼,多少个嫩冬冬水滑滑的妹子成了寡妇。古镇古时的古蜀道是条穷人的辛酸道。每逢七月半鬼节和清明节,那蜀道两旁插满了白色的招魂幡儿,那幡儿在风中尽情哭泣尽情呐喊。

这歌儿这调儿就这样在古镇扎下了根。

当刘香丽这个搔蚌壳穿着浴袍款款走来时,柯明浩也穿戴整齐了。她笑吟吟地问:“醒了”

“醒啦。”柯明浩平平淡淡地说。

刘香丽笑笑:“看你娃儿一晚像黄鼠狼偷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