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回家。
意外就发生在这下山途中,五辆汽车无一例外在苍山急转弯处直接葬身山底。
除了远在欧洲还没赶回来的阎博公,其他人无一幸免。
这件事故的影响仅仅持续了一个月,随着阎氏集团飞速发展,那件事儿早被人抛在了脑海之后。
四十多年过了,那件事儿更是消弭的无影无踪。
皮三儿查了很多档案,关于那些董事的档案,他找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仿佛那些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郑航旁敲侧击的问了郑老爷子,得到的答案竟是这些董事都是孤儿,包括阎博公。
线索断了。
皮三儿勘察完现场,打开门叫了几个黑衣男把梁头上的尸骸搬了下来。
阎绅面色凝重的看着身着嫣红旗袍的尸骸,这是他的母亲吗那个温婉和煦的母亲吗
是的,记忆中,这套旗袍是母亲常穿的。
轻轻摩挲着她袖口的牡丹花,世仇
什么样的世仇需要挖坟掘墓
“你觉得是四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
阎绅沉吟了许久,怔怔看着母亲的尸骸仿若无意识般的说道。
他家老四的能力他知道,能想到世仇,无非就是那场车祸。
他比阎狼年长二十多岁,很多事儿确实比阎狼知道的多,他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抱着他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一入豪门深似海,半生无奈伴苍凉之类的话。
只是,那时他太小,母亲这些感慨到底为哪般他却无从记起,直到阎缜进门,他才从阎怡凤口中隐隐得知,父亲背着母亲有了另一个女人。
而关于那场车祸,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儿事儿,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却不知道。
但阎狼说到世仇,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件事儿,也只有这件事儿算是阎家的大事儿。
“是不是四十多年前的事儿我不知道,但这件事儿还没完是一定的了”阎狼猛地转过身神色清冷地看向阎绅,阎缜。
阎缜眸底氤氲盘旋,半跪在身着墨黑色旗袍的尸骸旁,腐化为骨,除了这衣服,他看不出尸骸的身份。
孤江月夜是母亲最爱的图案,那素雅只有她能担得起来。
阎狼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一刻,他摆了摆左手,眸光扫了眼那些头颅,冷声道,“收了吧”说罢,拥着狄笙朝外走去。
左脚刚踏出门槛,狄笙蓦地愣住了,她猛然回过头看向地上躺着的三具尸骸。
傲雪寒梅,嫣红牡丹,孤江月夜,不一样的图案,不一样的款式。
只是
“那是什么植物”狄笙伸手指向旗袍的袖口。
阎绅等人先是一愣,随即看向狄笙指着的地方。
阎狼眼眸微紧,他的小女人竟然发现了。
没等他开口,阎绅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云木香”
“云木”狄笙咯噔愣了,那天早上的陌生短信写的是什么不就是云木香吗
云木香,云木香,巧合吗
不,她不信。
就这么巧,三件完全不同风格的旗袍的袖口,领口处绣着云木香
阎绅仿佛知道狄笙在想什么,他轻轻摩挲着傲雪寒梅那件旗袍的袖口上的云木香说道,“这云木香可是爸最钟爱的草儿,阎家花房和苍山花圃里的云木香全都是父亲精心培植的,你可能没注意,家里女人穿的旗袍的领口袖口全都绣的云木香。这也算是阎家女人的标志。”
或许是女人天生的敏感,一种大胆的想法隐隐浮现在狄笙心头,这云木香会不会是代表的一个女人会是这样吗
她猛地一个激灵,但愿不是
要不然,阎博公这所有的女人都只是这个女人的替身
这样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一时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佯装疲倦的靠近狼爷胸口,
“阎狼,我累了”
狼爷二话没说一个打横抱起了狄笙抬步朝大门口的征服者异兽走去。
竹林里,左致远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异兽的背影。
一想到刚才自己进入阎氏祠堂被阻,阴冷的眸底寒意层层叠加。
五分钟不到,车子停在了主屋左侧的草坪上,车上,狄笙已经睡了,狼爷小心翼翼的把人抱了出来,一路沉稳的抱着人上了楼。
狄笙或许是真累了,就连狼爷给她脱衣服,人都没醒。
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声,狼爷拿起手机给记宇发了条信息,放下手机,他蹭着拖鞋进了浴室,简单冲了冲,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屋里有暖气,潮湿的短发没一会儿就干了,他一把拽到唯一蔽体的浴巾转身上床,他刚拉开被子躺进去,狄笙跟小豆虫似的一动一动的贴了过来,蹭来蹭去的动弹了五六分钟才停了下来,仿佛这才是最舒坦的姿势。
阎狼轻轻摩挲着那凸起的小肚子,满脑子都是狄笙今天的一举一动,一丝困意都没有。
这一夜,睡不着的岂止是他一个。
宋淑梅在自己房间客厅里坐了一夜。
凌晨四点整,阎逊才从祠堂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了神色恍惚的宋淑梅。
“怎么还没睡,妈”阎逊拿起茶几上的白水饮了几口。
“逊儿,你爸怎么没回来”宋淑梅眼睛扫过钟表又落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