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紊乱的呼吸扑打进我的耳蜗,他手下的动作也越发粗鲁起来,疯狂得就像曾经的阎婆,当初的火灵。
“我不要,不要你救”我死死地咬着下唇,将所有的力气压在了右边手臂。若要这种方法活过来,那还不如死了。我瞅准时机,一咕噜滚下了绣榻。哪知苏伴星居然抱着我一起滚开,滚不出几米远,我就没了力气。
他握住我的肋骨,揪过散乱的衣物胡乱地塞在我的身下,细碎又狂乱的湿漉漉地滑过我的剑突、玉脐,我的泪水已经流干,大脑已经无力再去思考他说的真真假假,只愿脱生死去。
轰隆隆忽然一道巨雷劈下,我的灵台突然燃烧起来,伴随着的是身体的急剧冷却和彻底僵化。不同与火灵,以魂火焚身,灼烧灵魂,肉体冷却,忘却记忆,明悟大道,是谓灼魂。
我忽然有些明白璘的无力感,当我们身不由己的时候,只能够选择泯灭自己,那么或许有一天,当我们重新破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重新与所爱所眷相遇时,至少可以说,我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第52章 回魂仙梦劫中劫
将军脱下身上紫色的盔甲,连同鲜血渲染的雪色外套一同扔落到温泉边。双脚慢慢浸入水中,褐色的血被水冲淡,随着涟漪扩散开去。远处的大营吹奏着凯旋之音,又何尝不悲切,战争总是有牺牲,而凯旋就意味着牺牲的极致。
不知不觉间,他的盔甲居然自动飞起,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向后退去。有贼我惊恐地捂住嘴巴,忽然发现周围的空间都被浓重的阴影覆盖了。盔甲下的身躯渐渐凝实,迷幻的月光勾勒出少年冰雪铸造的轮廓,随意披散的墨丝随风飘扬,融入了无尽的深夜中。
诡谲的紫光沉淀着冷漠的神色,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封存那一片紫色的世界之中。赤红的血迹银光照耀下更加妖异,就像一抹迷茫夜色中傲然绽放的地狱红莲,杀意从眼底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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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觉这一幕不该由我撞见,心中只盘算着如何逃跑,身子无意识地向后退缩啪咔树叶扑簌扑簌而落
将军察觉到了转过身来,银白色的月光他白皙的肌肤上光芒流转,剔透如晶那一瞬,我的瞳孔蓦地收紧,心突地一跳,接而触电般全身麻木,胸前剧烈地起伏,思绪乱如麻团。
月亮的光华深沉的夜色中凝华成霜,透着冰冷刺骨的寒意。我战战兢兢地抬头,比起那个已经不知所踪的贼,乌黑的眼眸倒影着他飘逸修长的身影。
眉如翠羽,齿如编贝。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那般精致的容颜,却有着那样执念的魂魄,我始终不敢相信我竟然创造了他苏伴星。
“是你,你回来了”他不确定地说道。
天哪,为什么还会撞上他,这不科学我聚起灵力企图灭了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没有一丝灵力。我运气劈向他,却最多打起一片水花。怎么会这样
我看向他,他的气质似乎有些不同,但我清楚他的力量比之以往只强不弱。他的精神更加纯粹,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倒像是各系灵力皆有所成。
我的身体因为害怕不止而颤抖,声音哽咽喉咙喊不出声,手紧紧攥起,指甲掐进手心,手心泌出了冷汗。然后很狗血地吐出三个字,“救命啊”
我惊慌失措地冲出内河,意外地钻进了另一个怀抱里,熟悉的清冷却带着包容,我不敢抬头,我怕看到和身后的苏伴星一样的容颜,只是在他的怀中轻轻啜泣,“流苏”。
我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他的手似乎想抱我却又犹豫。难道他在嫌弃我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忽然抬起头来,就像被人捏住长耳朵的惊惶的小白兔。
池中升腾起的氤氲雾气温柔地萦绕着大地,水雾朦胧着少年深紫罗兰一样深邃的眼眸。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如画的眉眼,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他不笑,但他笑起来仿佛三千世界齐放光彩。
这才是他的真容,仿佛笼罩着一层寒冰,完美糅合了他的气质,是那样密合无间,相得益彰。我一时看得痴了。
“我叫流,他叫苏。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流这才是他的原名,难怪我每次叫出“苏”,他都会有剧烈地情绪波动。
“好,流,我就叫你流。”我不允许他被沾染恶心的姓,即使是一个字,都是对他的玷污。
他却绕过我,看向我背后,“苏,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见到你,会喊救命的。”
苏没有回答,流却打趣得更欢了,这样子就像一对好基友。我急了,他怎么可以和这样人面兽心的家伙称兄道弟呢
我拦在他们中间,企图阻止他们的交流。然而流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漠的神色,看向我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似是怜悯,似是讥讽。我挽起他的胳膊,他没有欣喜,反而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竟然不认识我。
他们是神人之躯,而我只是肉体凡胎。跟上他们的步伐,已经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每每醒来还要看着他们在眼前“打情骂俏”。
渴死了。忽然一只梨递了过来,我转过头,在我诧异的目光中,递给我一包梨。紫色的盔甲夜风中纷飞,一双星眸能射寒冰,两弯眉浑如刷漆,可惜生了张僵尸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从那日起便一直跟着我们,从不在流和苏面前现身,总是默默地帮我寻找吃食,问他也不答话。
苏似乎有所察觉地看了一眼这边。他深紫的世界里翻腾着浓烈的杀意。手一翻,白亮的光芒凌空破晓,便多出一把寒光逼的长剑我连忙接过他手上的一包梨,还拿了一个还给他。
我尴尬地冲他笑笑,似乎那人家砖砸人家瓦不是什么礼貌行为。他身上的暴虐气息却诡异地退了,挠挠头,将梨又塞还给我,害羞似得头也不回地跑了。他的行踪鬼魅,我连他的衣角也碰不上,只能坐下,一边窃听对面两个人的谈话,一边安心把梨啃了。
“暗鬼甲还没找到”流用的肯定语气。
“嗯。”
“是因为她吗”流突然伸手指着我,我一惊,到嘴的梨肉都掉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辩解,苏清泉般的声音就响起,“镇魂之甲,过分阴邪,我根本用不上。”
“我该如何说你,如此神物,你居然给丢了”
“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苏一脸平静地打坐。
“哈那你这又是做什么,你不过和我一样,因她喜,因她悲,因她无所谓。你不是没有喜怒哀乐,而是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一个人。还千里迢迢赶来”
“千里迢迢什么”我丢了梨跑过来,挡在流的前面,虽然他看起来才是暴走的那一个。两人出奇地安静下来,我瞪了一眼苏,“真讨厌”。然后拉着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