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是徐二叔的女儿,母亲又对她无比疼惜。但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徐烟雨确实真的不简单。可是,离她远点,已经不可能了。自从那件事之后,自己就已经和徐烟雨绑的结结实实了,如一根线上的蚂蚱。
c市,廖瑾瑜刚一回到盛世百货的办公区,站在前台等他的公关部经理就迎了上来。
“廖先生,建委竞标组的负责人已经在会议室等了一会了”
廖瑾瑜抬手看看腕表,“盛总还没来么”
“是,不过,那负责人指名道姓说要见您”
推了推眼镜,廖先生脸上波澜不惊,心里明白这人找他一定是因为盛世原址那块地出了问题,只是盛希杰这小子现在在做什么,都下午了怎么还没来办公室
示意公关经理带路,他朝会议室走去。
那负责人是个有些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见廖瑾瑜进来,没等公关经理开口,就伸出一双手煞是热情的做了自我介绍。
廖瑾瑜的处事方式很简单,他不喜欢拐外抹角的寒暄,问好之后,坐下来就直接开口问他有什么事儿一定要找他才行。
中年男子保持着笑容,甚至笑的有点谄媚。果然不出廖瑾瑜所料,来人正是为了盛世原址那块地,原来上午盛少是去撤标书了。正当廖先生想说自己并不负责这件事,一切交由盛总全权处理和决定的时候。中年男子的笑容换成了愁容,他告诉他一个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消息,徐沐微在盛少走后不久也去撤了标书。
廖先生终于明白人家找上门的原因了,之前一轮的竞标,另外两家公司已经放弃,现在他们这两家有实力又因为竞争把这块地皮的价格炒上去的公司却谁都不要了,你让人家负责人情何以堪,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很为难,总不能一切从头再来吧就算重来,没有能说服人的理由也未必会有买家接手了,商场上的人都很狡猾,难免不去臆测徐、廖两家同时放手的原因。
知道了缘由,廖瑾瑜答应会重新慎重考虑同时也会跟盛总商量沟通,两天之内给出回复。对方也知趣,明白不可能登门拜访一次就能彻底搞定。不过,这件事确实让他们整个小组都满头雾水,原本挣得死去活来的那块地皮,谁都不肯罢休的事态怎么一下子急转直下,变成了没人要,虽然一筹莫展,也只能耐心等待。
送走了中年男子,廖瑾瑜握着手机沉思,因为有了和盛希杰的对话,放弃在他意料之中,可是徐沐微又是什么原因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从通讯录中找到徐沐微的号码拨出去,却一直无人接听。
而此刻的徐二小姐正站在那架破败的秋千前,发着呆。并没有注意远处,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望着她同样发着呆。
第一百五十章 咫尺天涯 相互等待
盛希杰撤标出来的时候,刚巧看到了徐沐微停好车子下来,走进大厦的旋转门。他没有叫停她,却也没有离开,就坐在车里静静等待。
大约半个小时,那袭红色的身影快速的从他的车旁闪过,上了自己的车。他莫名的跟在她车的后面,一前一后又来到了盛世原址的那个小花园。
他看到她下了车,轻盈的走过去,手里攥着一块白色的毛巾,虽然距离不近,但他依然看清楚那是一块崭新的毛巾,没有一丝瑕疵。
她用那毛巾仔仔细细的将秋千擦拭干净,白色立刻变得污秽不堪,他以为她会坐上去荡起来,他担心那年久失修的秋千会让她有危险,没想到她却一直攥着脏了的毛巾,迟迟没有丢掉,就那样傻傻站着,看着,呆着。
这一站就是几个小时,错过了午饭时间,她没有感到饥饿,他亦是。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也没看到她眼中泪光无限。
就这样,咫尺天涯,相互等待。
天越来越阴沉,起风了,在闷热的午后送来一丝凉爽。随后,狂风大作,吹乱了那一头红色的卷发,盛希杰看见徐沐微张开手,那条毛巾顷刻被飓风卷走,在低空盘旋了几下,没了踪迹,随风而去。
一道闪电划破乌云遮顶的天空,大雨将至,他快速的从车的后备厢里拿出一把伞,还没来的及关好车尾箱,豆大雨点,倾盆而下。
盛少提着伞跑向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虽然不远,但是当他将伞撑在她的头顶之上时,她已然全身湿透,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他亦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雨水浇透。
闷雷滚滚,雨势越来越急,狂风大作,撑开的伞变成了一朵喇叭花,无法再替她遮住疾驰的雨丝,盛少却执拗的,牢牢攥着伞柄。
他看到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去,一时间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不过那微红的眼睛无疑透露了主人此刻的伤怀,还有无助。
她似乎感觉不到雨也感觉不到身边任何生灵的存在,就那样让雨水洗刷着自己,傲然不动。他陪着她站在雨里,并不阻止,他想,只要她喜欢,他愿意陪着她,一直站在这里。
六月的天气,上午闷热的都透不过气,而这一场狂风骤雨,却让温度直线下降。徐沐微只穿了一件真丝材质的裙子。此刻,湿漉漉的裙子全部裹在她的身体上,让本来就玲珑有致的身材更加完美,甚至将里面黑色的小衣,毫不留情的暴露在盛少的眼底。他忽然有些懊恼,虽然,大雨倾盆的一瞬间,街上行人全无,这一片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但他依旧不想让她那足以令人鼻血横流的婀娜,肆无忌惮的全然显现。
“雨太大了,走吧”
他拉起她的手臂,要强行带走,她却不为所动,如定住了般轻轻的转过头,眼中一片迷离,指着不远处,“那里曾经是一家西餐厅,那个餐厅里有一个男孩,她帮过我一次,却害了我一生,你说我是该恨他还是该谢他还是该”
盛希杰懵了,他帮过她没错,但是害她一生从何而来不知所云的看着那张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却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他说,“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混混,靠在那家餐厅帮厨养活自己和病重的爷爷,帮她并不是助人为乐,有多高尚。那是因为我喜欢上每天坐在秋千上看云卷云舒的女孩,我看到和她一起用餐的男人对她动手动脚,她表情厌恶,所以才出手,怎么会去害她”
徐沐微苦笑着,果然,是他,什么自小旅居国外,不过廖家为了给他的身份镀金的一种说辞。人终究是虚伪的,一直以来清高的看淡世间一切的凯叔叔又怎样,不是也一样编造了谎言欺骗世人
眼睛里恢复了以往的清冷,“这块地我不要了,所以我们再无瓜葛。你走吧,从此以后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盛少忽然就怒了,他扯起她的胳膊,近乎于低吼:“疯够了没有跟我走”这样的雨,这样的温度,他一个学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都有点承受不住,何况她一个女人,如果继续这样放纵她下去,那么一定会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