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就凭你那卑贱的出生,又怎么能威胁到如此高贵的我”
钟离景秀穿戴整齐,站在铜镜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激荡压制下去,梦寐以求的机会就在眼前,即使隐忍如景秀,此刻他的双手也在微微的颤抖。
“母亲,成败在此一举,您才应该母仪天下”
孙伯平坐在轿中,想着连家的答复,孙季山还没有提出具体的条件就被连欣怡客气的松了出来,据阴九分析,这是连家故作姿态,不愿出风头,不过就连欣怡的答复来看,连家是支持太子的,这就够了。
“连战还是有几分眼光的,知道我孙家势大,不敢奢望皇后之位,哼哼,景程登基后还能留你们连家一条活路。”
孔府书房内,孔繁森手握一本诗集,却没有心思阅读,自己那个儿子他是知道的,哪里能做得了出头的事情,好在自己另有安排。
“三七之局,不过却是我七你三,孙伯平,你是弃子认输还是会兵行险招呢”
连战坐在轿中闭目养神,回想起出门前女儿说的话,当今的局势,连家举足轻重,为孔则孔胜,为孙则孙胜,上朝之后,什么都别说,先冷眼旁观事态发展。
“丫头啊丫头,你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同样是这一天清晨,魏远逸还没有享受够被窝的温暖就被荆羽拉了起来,这是他师姐的吩咐,练功
“怎么了啊,大清早的心情就不好,谁惹你了”
魏远逸心里偷偷编排着他的师父,修影此时就站在他对面。修影的神色依然是那么的冷清,看似与以往没什么区别,只是魏远逸却能感觉的到,今天修影的心情非常不好。
“师父,徒儿这几日饮酒过度,身子虚,您看是不是让徒儿休息几天”
魏远逸的嬉皮洗脸换来的是修影冰冷的两个字“不行”
意料之中的魏远逸不再说话,垂头丧气的准备回去继续练功,却意外的听见修影接着说道:“是饮酒所致,还是被女色掏空了身子一连三日,想必昨日回来时魏大公子还是依依不舍吧。”
若有若无的醋味,魏远逸察觉到了,回头看修影,没有任何的异常,魏远逸摇摇头,归咎于自己酒喝多了产生的错觉,修影会为了自己吃醋痴心妄想吧
百官集于宣德门等待上朝,平时上朝前大臣们大都是三五成群的在一起闲聊,说些“听说暖玉阁新来了个姑娘才艺双绝”“城南出现一只神犬,能抓耗子”“城东那棵百年大槐树再一次神奇的死而复活了”等等这类无营养无内涵无根据的三无话题,借此打发时间。可是今天,这宣德门却是寂静无声,百官大致分成三个部分,一个个神色正经,面容肃穆,现场的气氛显得相当压抑。
“上朝”
终于等到太监宣旨上朝,百官的心更往上提了提,而等到他们走了,站岗的内廷侍卫们倒是松了口气,暗自腹诽今儿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人们一个个都像家里死了人。
大多数时候秦国的早朝都是走个过场,碍于祖宗规矩,钟离沐严不得不每天早起,庄严的坐在龙椅上,站在下面的官员们随便上几个折子,太监喊一句退朝,君臣们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女人。今天也是一切正常,太监高喊“有事早奏无事退朝”,钟离沐严就准备站起来回去接着睡,这时,百官中走出一人,“陛下,臣有本启奏。”
“哦,赵爱卿,递上来吧。”
站出来的这人正是羽林府府尹赵逊,钟离沐严倒有些好奇,赵逊平时上朝都是一言不发安静的等待退朝,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陛下,三天前羽林城中一户人家中的女儿上吊自杀,在墙上写下血书,其父悲痛欲绝,将这事宣扬的满城尽知,要严惩凶手讨个说法,微臣不敢做主,请陛下圣裁。”
赵逊也不想做这抛砖引玉的差事,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也知道,可他身为羽林府尹,又是孔繁森的门生,实在是最合适的人选。
“哦,为何自杀”
“被强人侮辱,那女子性子刚烈不堪受辱,因此自杀。”
“那女子倒是忠贞可嘉,将凶手逮捕就是,莫非那凶手跑了你羽林府不发文通缉,难道让朕亲自去抓”
“微臣不敢,只是那凶手身份非同一般,微臣”
“哼原来如此,赵逊,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陛下,那女子死前咬破手指,在墙上写下四个字太子辱我。”
赵逊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小腿也不自觉的打颤。
“什么”
秦王钟离沐严“霍”的站了起来,再没有刚才那副闲散的姿态,钟离沐严此时双目圆睁,盯着钟离景程,问道:“景程,可有此事”
钟离沐严脾气向来不错,导致钟离景程对父皇并没有几分畏惧之心,虽然内心深处并不认为奸污民女致死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但钟离景程牢记孙伯平的叮嘱,听到父皇的质问,钟离景程猛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声泪俱下,道:“父皇,都是府中管家刘二撺掇的,儿臣喝多了一时糊涂,才做了那等天理不容的恶事,请父皇责罚。”
钟离景程倒是个好演员,哭的撕心裂肺,说的悔恨不已,这也是孙伯平教他的。铁证如山,看过那血书的人也不少,总不能全部灭口,所以赖是赖不掉的,只能借口是受人蛊惑,再让钟离景程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希望能让秦王心中的怒火消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