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礼数,吓得浑身颤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满脸颓然心生绝望。
“还,还没”
绝望的情绪像是会传染般,原本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的慌张巡捡,哆哆嗦嗦一脸死灰回答。
“那你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去城墙上守着”
杨大知县闻言先是一喜,而后猛然冲着慌张巡检大吼出声。瞧那脸红拨子粗满脸狰狞的架势,似乎慌张巡检不给个理由他便会暴起发难一般。
“大,大人,城,城里局势也很混,混乱,实在,实在忙不过来啊”
慌张巡检吓了一跳,满脸委屈慌忙解释道。
“忙不过来”
杨大知县终于缓过来了,只要城外那帮可恶土匪没攻城就好,他整理了一下身上官袍,眉头一竖冷声道:“县丞呢,主薄呢,让他们主持维持城内治安”
“大人,他们,他们现在已不在城中”
说起这个,巡检脸上也不慌张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恨。
“什么,他们已经不在城中”
杨大知县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满脸震怒咆哮道:“他们跑哪去了,老子一定要弹劾他们,一定把这两个混蛋弹劾到死”
马的跑路也不知会老大一声,把老子一个人丢在这危险地方,真真岂有此理
“大,大人,粱县丞和林主薄已在土匪叩城的第一时间,带着家眷离开了县城”巡检额头冷汗都下来了,没接杨大知县恼怒之后的胡言乱语,只是一脸郁闷汇报道。
“大人大人大人不好拉”
就在这时,一位乡勇打扮的精壮汉子满脸慌张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冲着巡检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鬼叫什么,老子好的很你眼睛瞎了”
巡检额头青筋一阵乱蹦,瞪着刚刚冲进来的乡勇怒吼,完全没有刚才低声下气的摸样。
“好了好了,说说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杨大知县一脸颓然,摆了摆手示意刚进来乡勇汇报情况。
“愕,两位大人,刚才城外土匪送来口信,说,说,说”
那乡勇说到后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一个劲支支吾吾满脸犹豫。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吞吞吐吐不像个爷们”巡检粗豪的嗓门带着不耐烦。
“城外土匪放话,说是要大,大人开城投,投降,否则,否则城破之后大开杀戒”那乡勇说到这儿时身子一阵颤抖,脸上满满都是害怕恐惧之色。
“哼,好大的口气,那帮匪寇要是有本事直接攻城就是”
杨大知县脸色冷若冰霜,恶狠狠咆哮出声,目光死死盯住巡检意思不言而明。
“大人放心,卑职这就回去守城,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巡检无奈,在杨大知县炯炯有神的目光盯视下,只得硬着头皮表态道。
“好好好,我大清还是有忠良的”杨大知县大喜口不择言放下身段连连恭维,身家性命都记于巡检一身不放低姿态不行啊。
“大人,要是乡勇队还在就好了”
出了衙门,巡检带着刚才的报信乡勇急匆匆向城门赶去,那乡勇边赶路嘴里边不无遗憾说道。
“小子别胡说八道,小心杨大知县听到找你麻烦”
巡检脸色微微一变,脚步不停有些不满的瞪了身边乡勇一眼。
那乡勇显然并不怎么害怕巡检,好似没有听到警告一般自言自语道:“想当初乡勇队还在的时候,城外那帮土匪哪有这个胆子挑衅”
“是啊”
巡检满脸怅然,脸上也不自禁露出一丝无奈愤慨之色。
当初乡勇队驻扎于此的时候,咸宁县境是多么的安稳和谐
别说土匪围城这样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儿了,就是他们人数稍微聚得多一点都没胆子,稍一越线便会迎来乡勇队狂风暴雨般的剿杀。
那可真是威风得紧,尽管驻扎县城的乡勇队人马不过区区上百,可就是这么点人手却将境内所有势力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巡检当时已在咸宁当差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衙门对县境掌握如此得力,几乎可以说得上一纸令下莫非敢不从。
乡勇队驻扎咸宁那段儿子,是巡检当差以来最舒心的一段时间,虽然他也不敢仗着身份作威作福,但几乎不用担心自身安危什么的,这在南方局势动荡的当下极为难得。
可是现在,杨大知县一来便与乡勇队驻守人马交恶,把人家生生给逼走。
结果呢,原本蛰伏不出的土匪又冒出了头
要知道,当初乡勇队驻守人马那位领头外伟千总,可是亲自允诺他们离开后,还会留下十来位老手帮他训练兵勇。
可是待两家闹翻后,乡勇队人马走得干净彻底,至于巡检手下的兵勇以前是啥样子现在依旧是啥样子半点变化没有。
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感觉郁闷,杨大知县眼下也吃到了苦头,可是这个教训实在太过严重,严重到他们承受不起啊。
“哈哈哈,痛快痛快,实在是痛快”
咸宁县城外的旷野上,乱哄哄的聚集了几百青壮人马,一各个满脸匪气一看就不是啥好路数,此时一位领头摸样的落腮胡大汉正得意的猖狂大笑。
“是啊是啊,没想到兄弟们也有兵临咸宁县城的一天”
“这都是老大智比诸葛的结果,还是老大厉害啊”
“小小的咸宁县城算什么,以老大的能耐就是直逼武昌都有可能”
“”
见领头老大如此高兴,手下小弟自然少不了一阵肉麻吹捧,几乎没把落腮胡吹上了天,就差哪天能登基为帝了。
还真别说,落腮胡领头老大还就吃这套,听着小弟一阵吹捧脸上笑容更深几分。神情间颇有陶醉享受之态。
遥想当初乡勇队一部人马驻扎此间之时,那日子真过得苦巴巴难受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