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横扫南昌外围州县,各州县官府稍有抵抗再崩溃那还是好的,有的连抵抗都没有直接望风而逃。
这帮逃命的家伙还不盲目,逃得性命之后一窝蜂赶来九江,说是请求湖北援军帮他们收复失地,实际上是找避难窝来了。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吴可感觉恶心郁闷的是,为了显示诚意这帮混蛋一个个拍着胸膛说听候吩咐,却将跟随逃窜而来的那点溃兵抓在手里不放。
尼玛这是什么意思,把哥们当猴耍么
休说他看不上那些失了胆气的渣渣兵,就算看上了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巧取豪夺,每家也就小猫三两只能顶什么事
让他不爽的还有逃来官员带来的一个不好消息:长毛检点曾天养在进占瑞州时,还顺手轻松击溃自湖南来援的训导江忠淑所部楚勇二千余人
尼玛有没有这么坑的
江忠淑听名字就知道跟江忠源的关系,可以说应该是援军中最着急救援江西的,也是最肯下死力拼命的。
可惜他没江忠源的指挥才能,三千楚勇竟然被五千太平军击溃,要是放在江忠源身上根本不可能发生。
可惜的是,江忠淑败了之后没来九江,而是向湖北平江方向后撤,没有机会见上一见。
“堂哥你得出面管管,那帮家伙实在不像话”
让吴可头疼的事远不止与此,刚刚安置好那帮败军之将,水牛便怒气冲冲的跑来告状。
“又出什么事了”吴可感觉有吐血的冲动:还让不让人活了
原本以为入赣太平军没特别关照九江是好事,谁知道麻烦依旧不断他根本没得空闲,事儿一桩接着一桩找来。
“堂哥,那帮家伙实在太过分了,一点败军之将的自觉没有不说,反而还对我九江防务指手画脚乱整一气”水牛满脸郁闷控诉道。
要知道九江防务实际是他亲手掌握,对于那帮赶来九江避难的败军之将指手画脚自然十分不满。
可惜的是那些家伙大多文官出身,官位品级比眼下才区区五品的水牛差也差不到哪去,文贵武匪的传统让水牛不敢轻举妄动,这不跑到吴可这来讨主意了。
“哼”
吴可闻言怒哼出声,心中一时不爽到极点。
尼玛被太平军赶得像狗一般的货色,到了老子的地盘竟然还不老实,大难临头还玩内斗这套把戏,真真是死不足惜
心中如此想法立时便有了主意,冲着一脸急切的水牛嗓音低沉开声道:“既然那帮家伙如此能耐,那将将他们放去九江边沿坐镇,正好一展才华建功立业”
水牛大喜,屁颠屁颠回去给人设套。
那帮赶来九江避难的南昌附近州县官员,在九江知府的统合下本想争取部分话语权,当惯了大爷的他们可不习惯伏低做小,尤其还是向一帮武夫低头。
至于九江知府的行为就更好理解了,不爽吴可强行剥夺他的防务指挥权。
如今关键时刻他们也不敢闹得太过,不然被阴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的打算只是小小折腾一下,让吴可知道他们的存在并给予必要尊重,却没想到后果竟然如此严重。
“吴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副富态如猪的七品知县满头大汗,一双鱼泡眼瞪得老大又惊又怒,咬牙切齿盯着水牛恨声道。
“没什么,朱大人既然对防备长毛有心得,那就应该发挥最大作用”
水牛双手一摊郑重道:“目前南康局势紧张正需要朱大人这样的好手帮衬,这不我便遂了大人的心愿”
“谁说我想去南康的”
朱知县顿时脸色变得煞白一片,身子颤抖哆嗦哆嗦辩解道。
“朱大人昨天可不是跟我这么说的吧”
水牛毫不客气打断了性朱的话头,脸色一变眼神冰冷,一裂嘴角寒声道:“莫非朱大人在玩我不成”
“不,不,不”
姓朱的知县吓尿了,身子一阵摇晃差点摔倒在地,面无血色满脸死灰连话都说不清楚。
“不管如何军令已下,朱大人愿意去得去不愿意也得去”
水牛此时已放下伪装,冲姓朱的恶狠狠道:“朱大人,还请今日之内带着手下赶赴南康,否则军阀从事绝不轻饶”
说完狠话他转身就走,根本就没理会身后姓朱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求哀嚎。
尼玛的,既然敢跳出来找事,那就要有承受严重后果的准备。
朱姓知县在水牛毫不容情离开后,顿时一屁股瘫坐在地裤裆一热竟真被吓尿,干嚎了一会之后不知想起什么猛然从地上爬起,匆匆换了一身衣裳后不顾身上还带着隐隐的异味,哭嚎着找到九江知府要他帮自己求情说好话。
九江知府闻讯自然无比震惊,急忙招呼来昨天一起闹腾的同盟,不敢做丝毫干戈第一时间赶到援军驻九江临时大营。
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吴可刚刚出去巡视防务去也,顿时朱姓知县眼前一黑昏倒在大营门口,引起一阵不小混乱。
军令如山,尤其在这种局势艰难之时。
不论是九江知府还是一起折腾的同盟,都不敢劝朱姓知县留下违抗军令。
帮忙说情归说情,真要他们承担责任的时候抱歉以他们肩不能挑背不能抗的瘦弱身体,承担不起这份重担啊。
结果就是,朱姓知县凄凄惨惨带着手下人马出城赶赴南康,形单影只连前来送行的都没有,可谓凄凉到了极点。
这家伙也是个狠角色,眼见自家状况如此凄凉,顿时恨极了挑头闹腾的九江知府,还有那一帮逃过一劫的同盟之辈,对援军高层反倒没多少怨恨。
人家这是杀鸡骇猴呢,只是可怜他却是那只被挑中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