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整个广东一片欣欣向荣,置身其中有种热血沸腾勃勃向上的激情。
当然问题也不是没有,虽然吴可上任以来大力打压各地帮派,尤其是那些嚣张狂妄不拿官府当回事或者自以为身后有人行事嚣张霸道的玩意,单单被覆灭的帮派就不下三十来家,抓捕的帮派分子更是达到了惊人了五千之众。
被抓捕的帮派分子,无一例外全部送往工程营管制部队,由乡勇队战士亲自监管参加修缮官道这等强制性劳动,除了管饭之外没有任何酬劳和好处,做完一定年限义务劳役便可重换人身自由。
这样的事儿乡勇队在两江之时便经常玩,算得上驾轻就熟上手极快,让一些想看热闹的家伙失望不已,那些抓部的帮派分子经过一段时间严厉管制,根本就没掀起一丁点浪花。
对于地方帮派恶势力的打击,两广总督衙门可以说得上不遗余力,但凡撞到官府手上的帮派恶势力无一例外,全部受到官府重点关照要们直接完蛋,要们在官府的狠厉打压下损失惨重一蹶不振。
当然,在某些偏僻州县少不了地方官员与当地帮派恶势力勾结盘剥百姓的戏码,凡是被总督衙门察觉或者接到举报的一律严惩。
这就是有自己武装和全套幕僚班子的好处,吴可到了两广上任根本就没必要依仗当地势力,对总督衙门的命令听话倒也罢了,要是胆敢阳奉阴违或者干脆不当回事,他和手下弟兄自然也不会客气什么,动起手来毫无心理负担根本就不怕得罪地头蛇什么的。
可就是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广东这地儿民间有严重的抱团情节,官府弹压监管得如此严厉,地方帮派却是倒下一批立刻兴起一批接力,根本就是管不过来,当然后来兴起的帮派老实许多倒是真的,做事不敢像前辈那般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官府也不好随便找他们麻烦。
尤其是以广州为核心的周边百里区域,经济越是发达这样的情况越是常见,眼见地方帮派事务当真难搞得很,吴可也没心情一直跟这帮上不得台面的家伙死耗,只要下面不做得过分总督衙门便睁只眼闭只眼当作没看见。
除了烦不胜烦的地方帮派麻烦之外,吴可跟手下乡勇队将士掌握广东军政大权的过程也不是一帆风顺,遇到的阻力可不是一星半点。
吴可当然不会傻到将广东官场全换成自己人,除了广州府以及周围的潮汕地区官府被牢牢掌握在手之外,其余地区都以严格的监管为主。
总督衙门发下规范条例,同时以季度为单位布置行政任务,完成的自然好说没完成的少不得受一通训斥,同时在年尾的官员履历表上狠狠的打上一笔差评。
这手玩得太狠了,例外官场就讲究你好我好大家好,在没有切实的利益冲突时,不要无故树敌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就算你官位再高没有底下基础官员支持,什么事也别想做成。
为了这事,整整一年广东官场都没消停下来的时候。
不像后世,广东在大清的政治版图绝对属于边缘地带,当然依靠活跃的对外贸易钱途倒是不缺。
因为远离京城政治中心的缘故,广东的地方官一个个都是土皇帝般的存在。尤其是列强依靠坚船利炮打开大清国门,而广东又是首当其冲的焦点之地,道光二十年以后的历任两广官场大佬都把心思和精力放在如何应对洋人身上,加上地方上错综复杂的关系,难免放松了对下面州县官员的监管力度。
大清官场本就乌烟瘴气,广东又参杂了列强势力以及天地会等民间反清组织,加上地方豪族大户的搅,可以用一团乱麻来形容,在如此浑浊环境下地方官员们的日子过得其实非常滋润,只要小心不招惹了洋大人以及辖内反清组织就成。
可是吴可担任两广总督之后情况就完全变了,他虽然没高举反贪大旗,对于地方官们的各种灰色收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他对广东地方官府的坚固却十分严格,而且对地方主官的要求也苛刻得很。
也不知总督衙门怎么对地方上的情况那么熟悉,每个季度布置下来的人物,都是根本各地情况不同而有所差异,只要地方主官肯认真按要求办事,想要完成任务其实也容易得很。
可问题是,他们已经习惯了那种放羊式的生活,早就养出了一身懒病,想要他们突然自觉自愿的勤奋起来,一时还真的难以适应,主要是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这个难度真的不要太大。
结果,刚开始来年感个季度的试行,广东辖下几乎七成州县衙门都没完成任务,总督衙门也不客气更是直接发问训斥,搞得官场一阵风声鹤唳哀鸿遍野,有那几位表现特别糟糕的更是调离职位放到清水衙门吃灰,这一手狠厉的杀鸡骇猴可把不少官员吓住了,再也不敢敷衍对待总督衙门的命令。
总督衙门虽然不可能大面积的摘人官帽子,可是想要调动岗位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谁都不愿意亲身尝试总督衙门的凌厉手段。
一直到同治元年冬天,广东省的政务才终于梳理清楚,各项工作都以及步入正轨,总督衙门的命令也能够得到地方官府的认真执行。
短短一年时间能做到这些十分不容易,就连比吴可早来一年的广东巡抚耆龄,到现在还在缓慢梳理巡抚衙门跟下面地方官府之间的关系,他可没吴可那般强硬的行事手段以及雄厚的实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到了年底本该是最为繁忙的时候,吴可却是清闲的能出来喝茶了解民生。
“大人,英国驻广州领事又上门拜见,眼下正等在总督衙门”
春香茶馆二楼,吴可一边支起耳朵听大堂传来的八卦喧闹声,一边漫不经心翻阅随手带出的情报简阅,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快步走了过来,来人弯腰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汇报道。
“怎么又来了”
吴可眉头轻轻一挑,随手将手中纸张扔到小茶几上,回身看着匆匆赶来的长随,正是留守总督衙门的亲信心腹之一。
“还不是为了咱们扣押的那些商船”
长随满脸苦笑说道。
“马的不是告诉他了吗,交清了罚款就放船,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
吴可脸色一沉,满是不悦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看他一脸着急恼怒的摸样,估计又出了什么事”
长随沉吟一会当即回答,有些不确定说道。
“马的他烦不烦啊,这月都找老子几次了”
吴可满脸气恼都暴了粗口,再没心思待在外头了解民情,只得招了招手提醒周围护卫,而后便脚步匆匆的从茶楼后门悄然离开。
“欧文先生,不知道你这么急着找本官有何要事”
急匆匆从茶楼赶回总督衙门花厅,来不及松口气吴可便直接向跟前洋人领事问道。
他心中真是不耐烦到了极点,对眼前的英国领事印象十分差劲。
“尊敬的总督阁下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实在是我国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