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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一个当官模样,脸色黝黑的男子,向站在屋子外面的李域峰走了过来:“你是乌大叔的义子”

“是是”李域峰惊魂未定的样子。

“小刘,拿过来”

“是,队长”那个叫小刘的武警手里拿着几付套野兽的夹子走来,还有两只死了的野雉。

“这是你干的吧”那个被叫队长的黝黑男子看着李域峰。

“我我只想套几只野兔啥的”李域峰狡辩道。

“呵呵,套野兔那野兔也太大了吧有野鹿、野驴那么大你小子,幸好没有伤到保护动物,要不你的行为和他们一样。我警告你,不要以身试法,这伙人我们注意他们很久了,这次乌大叔离开,我们断定他们准会出现,果然不出所料。你小子还不赶快去将那些夹子,套子清除掉念你无知,今天暂不追究,下不为例,记住了”队长的警告,再看看被捕垂头丧气的盗猎者,李域峰顿时惶恐不已。

“好好好记记住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李域峰额上的冷汗细密如珠。

1998年4月,淡月结婚的时间已经一年半。这期间李域峰无数次偷偷前往,悄悄看看她,她却从不知晓。看见淡月已经和阿果洛、巴格生活在一起了,他那颗仍然悬望之心,才渐渐撤了下来。

李域峰每天不辞辛苦,早出晚归。虫草,雪莲,贝母,红景天等等,成了他背囊里的常货。此期间,他去过几次省城,试着将部分珍贵药品出售。果然,省城的价格比县高出近乎一倍,每次丰厚的回报,都令他惊喜过望。

有了积蓄的他,将眼光锁定在省城x市。义父乌力罕在山里闲散惯了,不愿下山,但很支持他去省城发展。于是,他决定邀请陆忠和一同去x市打天下。

此时的淡月,思维里,为了自己不会成为尼姑,为了娘家人不被人嘲笑。连对李域峰回忆的念头,都不敢再有,只期待为阿果洛家怀上一个孩子。

时间走的不紧不慢,残忍的时钟每敲响一下,吉玛淡月的心都会一阵紧缩,心惊肉跳。

98年10月,试婚期已经过了两年,阿果洛的脸上也不声不响爬上一丝阴云,连巴格也对她没了好脸色,失去了兴趣。他们全家的期望,在吉玛淡月身上落空了

终于有一天,吉玛淡月被他们家扫地出门。她已经凌乱的心房,像崩塌的冰山,一泻千里

阿果洛拉着吉玛淡月跪在他父母的膝前,磕破了前额,鲜血像朵朵小红花,凄然散落在地上,散发着凄美的冷艳。

阿果洛苦苦哀求父母,希望再给淡月一年的时间,一定会让家人如愿,一定会有新生命出现。族长冷酷的脸,像块千年寒冰,毫无情面。挥挥手,冰冷地将她赶出了家门。为了防止阿果洛护着她,将他关进了地窖。

淡月并没有死心,在满是牛羊粪便的院墙外,跪了整整一下午。阿果洛冷血的父母,恶狠狠的警告她,再不走,就会叫来周围所有的牧民,会拔光她的衣服当众羞辱她,巴格对她一脸不屑,轻蔑的样子。不再留恋她,娶个不生孩子的女人会招人耻笑。

她抗得过彻骨的酷寒,抗不过人性的阴冷和冰封的习俗。甜蜜快乐的日子就像空中的闪电,只一闪,在吉玛淡月的世界里,很快画上了休止符号。

她悱恻缠绵,艰难地摇晃着,支起僵硬的头颅,拔起已经跪得快要碎裂的双腿,一步一趔趄,踏着野外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一步三回头,一步三回头

离开了那个,曾经带给她憧憬,温馨,眷恋的居室。

那扇熟悉的窗户上,分明还残留着她刚刚呵出的气息,转眼之间已咫尺天涯,已成过去,化为云烟

漫无目的向前走去,短暂的幸福与柔情,瞬间如六月骄阳化飞雪,踪影全无,踪迹全无。

知道无论怎样也无法恢复阿果洛和她真心的那份厮守,那一刻,吉玛淡月万念具灰。

曾经试着用微笑,细数着他给自己的点滴,获取温暖;无奈,等来的却是泪水随着凄笑流出眼眶

是夜,吉玛淡月并未回娘家,时值深冬,夜里气温在零下二十度左右。她躲在山腰的岩洞里,目光像墙壁上的钉子,死死的,无神的望着岩壁,觉得自己已经被石化了,仿佛看见了李域峰灿烂的笑容

李域峰来到陆忠和的店铺通常都是夜晚,一是陆忠和晚上才有时间聊天,二是不想被淡月的家人看见。

“陆叔,您真不打算在这里干了”李域峰见店里很多商品都断货了,陆忠和并未补货。

“唉年岁大了,气候越来越不适应。陆庭捷在省城也不让人省心。”陆忠和无奈地摇摇头。

待续

、第三十七章 省城创业

第三十七章省城创业

“我去了几次省城,那里的价格虽说没有北京、广东好,但利润确实不错。”李域峰没去触及陆庭捷的话题,详细讲了自己去省城对中药市场的了解。

“做这行的人多吗”陆忠和问。

“不是太多,由于高原特殊的地理位置,感觉外地客户对产自高原的贵重药品更有兴趣。”李域峰分析说。

“那行,我们近期去看看,再定。”陆忠和想去省城发展,但没有更好的商业渠道,听李域峰去省城销售过几次药品,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并不浮躁,他动心了。

“陆叔,淡月最近回来过没”李域峰实在忍不住了。

“实话跟你说吧回来过好几次,但每一次回来都不开心的样子,可能与没能怀上孩子有关吧,那个巴格成为她的第二个丈夫,唉一个浪荡子。可惜了那么好的姑娘”陆忠和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闻言,李域峰的心像被老鼠啃嚼着,厌恶万分,痛楚万分

1998冬月,陆忠和正式将z县的铺子转了出去,与李域峰在x市同租了间门市,简单装修了下就开业了。

李域峰负责收货进货,陆忠和负责守铺子销售。

冬月底,天地间透着刺骨的寒气,滴水成冰淡月被族长家赶出,她跟随凄厉的山风,茫无目的乱撞。

风,刮起她垂直的长发,青丝张牙舞爪,遮盖住了她整个面容,此刻的淡月,像极了天山魔女。

站在阴寒的岩洞边,望着白茫茫的世界,看着山谷底部那几块突兀的岩石。想象着身体与它们亲密接触后,留下触目惊心的,猩红的冷艳,几次都闭目快要坠入山崖。是阿妈,妹妹们那交替闪烁,心急如焚期待的眼神。她们像生命的守护神,及时驱赶走了黑白无常两个死神。

淡月像头迷路的羔羊,昏昏沉沉撞下了山,回到了久别的、自己的那个娘家,回到了阿妈的怀抱

阿果洛现在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