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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强的人里所用的都是长兵器,而且打起来很是无趣,彼此腾挪几步,手中杆子彼此拨打几下,然后大部分都是刺击,电光火石间分出胜负来。

“咱们和那卖艺卖解的打擂不同,没有方寸之间的地方,都是好大的场子和台子,想要争胜,必须有战场杀伐的真本事。”

“说起来好笑,这次进八强的都是在军中效力或者学过本事的,就连那个倭人据说也是倭国什么王侯的家将。”

刘勇中途回来一次,将大概情况讲述,打到这个地步,实际上就连赵进都很动心,很想去那边去看看,不过眼下万全为先,还是听听的好,只是难为了吉香,实在是急的抓耳挠腮,奈何他每日里都落在赵进眼中,实在走不得。

最后的决赛很有意思,河南开封府某大豪的护卫和南京某豪商的护院对打,这开封府某大豪据说是周王一系某郡王的前台,还和归德府八大家有姻亲,至于这南京某豪商其实就是某侯家里的家生子,不过是个幌子。

至于这护卫和护院,倒是很容易查出身份,他们也不觉得需要隐瞒什么,河南大豪的护卫是来自辽镇逃将,据说是个千总,武家将门出身,跟着的将主战死,索性带着家小和财产跑到关内,至于这南京豪商的护院,压根就是那侯府内的家将。

也就是这等出身,才能自小打熬这沙场征战上的武技,才能一路过关斩将打到最后。

这打到最后的时候,徐州好似节日一般热闹,虽然徐州真正主事的人没有到场,可徐州其他各方势力都来了,徐州卫徐州左卫的千户和指挥一级的头面人物,各大家的族长和主事的,赵振堂、陈武和董吉科三位也是来到。

这次无论胜负都是一赔一,没有什么高低赔率,因为陈二狗请了卫所和徐州江湖上精通武技的人来看过那两人的比试,的确是不分上下。

不管事先如何的期待,以为会有怎样的龙争虎斗,可这比武大会的决赛却是短暂而无趣,只看到两个人保持距离不断的绕圈试探,就这么磨蹭到大家要打哈欠的时候,一个人脚步慢了下,另一个人猛地扑上,只听到一声响,一声痛呼,胜负已经分明

若不是这两人的胜负上牵扯到太多银钱赌注,估摸着这么简单的过程就会有人当场起哄骂出来。

输家垂头丧气,赢家兴高采烈,那些不在乎银钱的豪客们都在打听这比武大会明年开不开,这样的热闹实在是少有,还有人看中了这比武大会的商机,这么多人过来,里面有太多生意可以做。

更让人意外的是徐州这方便,原以为这里是个荒僻地方,比起清江浦以南的扬州府以及繁华江南差很远,却没想到这边也有江南赶不上的地方。

比如说汇票,很多人来这边赌赛,输赢成千上万两,都是拿着金子银子压下去,输家还好说,这赢家总不能带着百斤千斤的东西在路上走,何况数九隆冬严寒天气,徐州到清江浦这一段的运河都已经封冻,不能走水路的话,走陆路车马很是不方便。

徐州这边有两个服务,一个是车行,凡是用云山车行的车马并且投保,那么这一路确保无忧,一个则是银票,如果你不愿意携带大笔银钱,可以将金银存入云山行在徐州的店铺,拿着这边开的票据去清江浦那边兑付,花费并不大,却无比方便,清江浦到扬州这一段的运河以及长江和江南区域的水路是畅通的,到那边再上船也容易。

对赵字营稍有了解的自然放心,可更多的人宁可雇车也不愿意用银票,几千几万的巨款,怎么敢放心托付,何况这赵字营还是坐地的强豪,你把银子放在这边,万一他们翻脸吞了怎么办。

不过也有人惊叹于赵字营的豪气,嘉靖年就有银票出现,但一直到现在为止,商家敢开出的最大数目也不过几百两,哪里像是这边,一下子千两万两都敢答应,赵字营的财势的确雄厚了得。

再细想想,赵字营有这样的财势,除了这比武大会之外,还办成了集市盐市和清江大市,这大额金银在徐州、隅头镇和清江浦三地可以凭着票子汇兑,据说用不了太久,扬州也可以这么做,这种种行为迹象,都说明了这徐州豪霸控制的地盘可以做生意发财,比其他处还有种种便利,那么,即便明年没有这比武大会,也可以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第903章夜聚

大明军中,除了亲卫家丁之外,其余的兵卒每日里都不得闲,要为军将种地做活,甚至要摆摊买卖,为上司军将牟利,为养活自家。

地方上还好些,京营的兵卒,往往被有权势的宦官和勋贵们当做奴仆使唤,明明是军中服役,实际上却成了贵人们的仆役和农奴,至于什么时候训练武备战技,那就没有人理会了。

相比于官兵,赵字营的家丁们则很纯粹,每日里就是操练,闲暇时候整备自己的兵甲,修缮营盘,所做的都是份内事,比起那些整日里不做正事的官军士卒,某种意义上,家丁算得上是清闲。

但不管有没有训练,家丁们不能擅离营盘,外出都要请假报备,如果擅自离开,那就按照逃兵论处,责罚令人不寒而栗。

从前赵字营家丁请假不难,如果符合规条,连正们也不会为难,毕竟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回家也方便,除了赵字营也没什么别的好去处,逃跑的可能性也小,可樊金榜那桩事出了之后,想要请假就不那么容易了,各级头目下意识的觉得,正因为樊金榜假期回家,才生出这么多的是非来。

尽管赵进那边没有明确的吩咐,可各团各队的首领们都是下令,无事不得轻离,每日戒备不停,家丁们的训练强度也跟着上来,每日里除了操练就是呆在营房里讲过往,这是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闲时以队为单位,家丁们讲述自己没当家丁之前的日子,进行比较,然后要在连这一级宣讲。

开始时候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家私事何苦拿出来说,但有人开头,后面的人就会跟上,尽管大家所说的彼此大都了解,可这么一说触动更深,原来自己在进爷这边得了这么多好处,原来自己和家人在加入赵字营之后才挺胸做人,在之前牛马不如。

这讲过往仅仅针对家丁,连正和队正往往只是督促参与,不过,也有忠心耿耿之辈提出,他们也要做这个讲过往,若是在家丁面前不方便,那就地位差不多的一起来讲,彼此巩固忠心。

庄刘就是用这个理由将“兴龙社。”的成员们召集在一起,从前请假容易的时候,训练闲暇,熟悉的连正队正也会彼此走动,那时候聚集很容易,现在就要用这个理由了。

每次“兴龙社。”的聚会,庄刘都是忐忑不安,他知道连正队正们的私下结社犯忌讳,一定要保密,可另一方面,庄刘又想让赵进知道这件事,毕竟这是大伙对进爷的一片忠心。

庄刘出身于徐州卫,是卫所贫寒子弟,自己练出了一身好武技,他不怎么瞧得起卫所出身的同辈武人,在庄刘看来,这些卫所子弟也不过是家里条件不错,让他们自小就能习练弓马武技,若是自己有这个条件,肯定会更加出色,心底里,庄刘对赵进等人也是这个看法,甚至觉得这不过是赵振堂和董吉科推出的幌子。

在现实面前,怀疑很快就烟消云散,庄刘觉得赵进和伙伴们在他的理解之外了,算起来年纪差不多甚至略小,可进爷如此勇悍绝伦,如此雄才大略,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业,这样的事业和局面,不该出现在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