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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雇佣这些人,暗地里招募,总不会被人盯上。”

“小的省得,一定会小心做事,那客栈里不就有团练出身的伙计吗看那赵字营也没盯过。”

“这赵字营的练兵法子只有家丁才能学全,流贼只有团练的法子,所以才打不过,能招募到家丁,花多少银子也可以”孙传庭在马上沉吟说道。

闻香教流贼用赵字营的法子练兵,却被赵字营打的落花流水,这个典故是徐州上下最喜欢谈论的,都说只有徐州子弟才是最强,可这个被外人知道后,只觉得赵字营训练家丁和团练的法子有强弱之分。

“还有火器,徐州强横,关键是火器犀利”

最近在司礼监值房做事的宦官们都是战战兢兢,连其他衙门过来的人也是如此,大伙都知道魏忠贤魏公公的心情很不好,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不好,先是山东那场大乱,闹得漕运又是断绝,据说有不怕死的编排,说什么“魏忠贤、河不通”,这典故倒也有理,自天启元年到现在不过两年,可这两年运河被截断两次,要说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说是不信鬼神,可自天子到百姓,又有谁真不信的,如果这魏忠贤真和漕运断绝挂上了号,就算天子再怎么重旧情,他在这位置上也呆不久,好在乱子闹起来之后,一个月内就被平定,运河开航,今年漕运相关的各项大事应该不会耽误。

民乱不稀罕,民乱天天都有,无非大小而已,可这一次居然导致鲁藩灭门,这可就不是小事了,巡抚、总兵这一等的地方顶级文武官员都保不住乌纱,责任也要追到朝堂上来,谁任命的这些人,谁同意了这些任命,这都是要清算的,以魏忠贤如今的位置,决定谁出任巡抚都要过他手的,怎么也能扯上关系,何况那先前大败的山东总兵杨国栋还是魏忠贤的义子,已经被压得抬不起头的东林清流抓住这个大肆反击,连天子都询问了几句。

这两年都威风凛凛的魏公公这次真有些灰头土脸,连宫内几个隐忍不发的人物都要动手了,但司礼监内还都是一团和气,掌印太监王体乾依旧对位居其次的魏忠贤卑躬屈膝,其他人也都是不敢有丝毫乱动,因为司礼监这边都知道,魏公公已经见了几次万岁爷,万岁爷根本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反倒体恤他辛苦,有天子这态度,谁还能动得了魏忠贤。

虽然无事,可魏忠贤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大家都是自动自觉的小心,免得被挂落上,已经有人可怜外面蹦跳不停的东林清流,这些人估计要倒大霉了。

所以现在司礼监有什么奏疏文书之类的,都是让魏公公最亲信的小匡送过去,那偏院值房大家尽量不去,省得打搅魏公公这边。

“今晚你就带人过去搜,就说有人密报,内宫监、御马监这几个不长眼的,都要定死罪,他们手下那些人该杀的杀,最好也要送到皇陵种菜。”魏忠贤的声音里带着火气,边说边用手拍着桌面。

小匡在下面恭敬的答应了,等魏忠贤端起茶碗来,他才开口说道:“老祖宗,选个郡王世子承袭鲁藩的事情怕是不成了,外面那些山东出身的官员都不答应,还有咱们自己人也是这般,咱们宫内各衙门也都反对的很,那几个山东出身的公公。”

话没说完,魏忠贤已经把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摔在地上,细瓷茶碗粉碎,茶水流淌,小匡却急忙转身摆手,那张望的小宦官立刻缩头,魏忠贤怒声骂道:“都是糊涂,他们以为断了鲁藩的承袭,鲁藩的田地产业就是他们的,他们就能跟着发财真是白日做梦,徐州那小子一口汤都不会给他们剩下,这次鲁藩灭门的事情这么蹊跷,咱家就不信和徐州没关系,这一个个的眼里只有银子好处,就只有咱家顾着大明吗”

第1003章京师两处

小匡在下面低头不敢说话,鲁藩灭门后,魏忠贤立刻推动几位鲁地郡王的子嗣去承袭鲁藩,虽然鲁王干不了什么,可这么一尊神放在那边,一旦有事朝廷就可以迅速的兴大兵动手,如果没有,朝堂上含糊纠缠就要耽误许多事情,想必那徐州赵进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次鲁藩才不明不白的灭门。

但这件事遇到了内廷外朝所有山东籍官员和宦官的阻挠,的确是有人看上了鲁藩的田地产业,想要借此发财,东厂甚至还查到,衍圣公孔府的人对这个很热心,可也有人顾念乡土,想让山东那边喘口气,大明天下,何处有个藩王,那就等于有个祸害,当真对地方上敲骨吸髓,让百姓民众苦不堪言,这些人都是好心,山东被盘剥的那么厉害,这次喘口气也好,不过这话却不敢和魏忠贤明说了。

“老祖宗,现在几万兵马还在山东,登州那边的辽兵也有几万,不如直接就顺势南下,直接平了徐州,省得那徐州赵进野心勃勃。”小匡建言说道,不过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听到这个,魏忠贤长叹了口气,先前的怒色也是消失不见,只在那里摇头,苦恼无比的说道:“河南地方上小乱子太多,那几位王爷也得看守,河南兵要回去,河套那边不安宁,草原上也在动荡,山西边兵也得回去,辽东那边一日比一日紧张,咱们北直隶的兵马也不能离开太久,可那些辽兵也不能乱动,他们要粮要饷,怨气太重,如果半路上闹起来,这几万辽兵的祸害可是比那些流贼大多了。”

这些理由小匡自然知道,那边魏忠贤用手捏揉额角,涩声说道:“当这个家真难,辽饷收的天怒人怨,可收起来的钱粮又是流水一般填了出去,最后还有偌大亏空,辽东在打,西南也在打,山陕也不安宁,想要对那赵进用兵,哪还能拿得出银子来。”

“老祖宗也不必担心,孩儿看那赵进做事倒是有分寸,而且只认发财,没什么祸害。”

“他要是没分寸倒好了,这个年纪,这般隐忍城府,这么一步步做大,咱家想想就睡不着觉,总觉得担心害怕。”说到这里,魏忠贤倒是镇定了不少,用手在桌面拍了拍,咬牙说道:“等辽东和西南那边平定,空出手来,一定要派大军平了那徐州,不管用十万还是二十万兵”

小匡点点头,他也是这般想法,区区徐州一个土豪,比起偌大天下算得了什么,在这个时候猖狂,无非是欺负大明各处用兵,腾不出手来,真要有了余力,转手就能灭杀,不用这么担心。

不过来这个值房一次,除了禀报公事之外,私事也是要说的,他也有自己的差事要做,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也只有在见面时候尽可能的禀报交流。

“老祖宗,封五殿下为信王的事情已经定了,说是八月下旨,孩儿觉得万岁爷和五殿下兄弟情深,是不是也该过去奉承奉承,也是为日后铺一条路。”小匡建言说道。

“咱们就一个主子,伺候好万岁爷就比什么都强,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万岁爷正是年轻的时候,现在不急,晚几年也就有了,那五殿下早晚要去外面就藩的,你联络他做什么呢”魏忠贤回应的很是严厉。

小匡只是恭顺的低头说道:“老祖宗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