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已经有人了账,两侧几人刚刚反应过来。
“不对”
“先杀了他,拿那个包袱”到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迟疑的余地,拿了包袱或许还有收获,不拿那就满盘皆输。
这个时候,那矮个伙计却没有迎战,手里匕首都不要了,就那么一趴直接滚向墙角,缩在墙角的时候嘴里已经有了个铜哨,死命的吹了起来,尖锐的哨音立刻响起,莫说这条街,几条街外的人能听到。
一侧冲过来的人正好路过那香主店的门面,谁也没有理会里面的人,这等江湖上的厮杀,他们肯定不敢插手,可刚过那门脸,却看到伙计从柜台下面拿出什么东西,对着他们指过来。
“碰。”的一声大响,正在前冲的一人好像凌空被大锤砸中,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刚冲过去的几人急忙停住,立刻反应过来,有人悲愤大叫:“火器,你们还讲不讲江湖规矩”
谁理会这什么规矩,香烛店内四个伙计拿着火铳冲出了店门,在街上直接瞄准了就开火,这条街道上也就是个三四人并行的宽度,仓促间怎么躲得开,火铳轰鸣,白烟弥漫,又有三人倒下,那边还在前冲的已经有两个惨叫倒地,后背和上身都被墙头的弓箭射入,已经没办法行动了。
剩下的那人当真是心胆俱裂,刚发动的时候,正为自己落后懊恼,这时候却要慨叹运气好了,急忙刹住脚步,扭头朝着街口就冲去,他不敢直线狂冲,特意走个之字,就怕被弓箭射中,没跑几步,却听到身后风声响,随即觉得小腿巨痛,立刻没了力气,直接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没等撑起身子,朴刀已经架在脖颈上,立刻不敢动了,这才看到小腿被短斧钉上,他半个身子已经冲出街口,看到刚才还冷清的街道上已经热闹非凡。
路口都有马车横在那边,临街的墙头屋顶都有人拿着弓箭巡视,街道上披甲和穿着便装的各色精壮之士正在战斗和擒拿,除了能看到的这些,还能听到周围街道上的喊杀惊叫,到这个时候,就算傻子也能反应过来,本想着布局埋伏,却被赵字营的人埋伏了。
战斗短促而又激烈,被埋伏的这些各路义士身手高强,有人助跑一步就可以翻上墙头,有人二三十步内暗器做到百发百中,还有人刀剑上功夫出挑,若是一对一的较量,没准还真可以单刀破枪,奈何赵字营这边不给他们一对一的机会。
想要上墙的先被弓箭招呼,暗器伤了一个人之后,接下来就会被披甲持盾的家丁冲到跟前,至于这刀剑上出挑的,对面几根长矛斧枪并排戳过来,实在抵挡不住,倒是有几个人反应不同,看着乱起,他们最先躲到墙边,然后掏出腰牌什么的喊道:“锦衣卫捉拿匪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不要误会,不要伤人,有话好好说”
不过这表明官差身份没有丝毫用处,照样被打翻在地,捆的结结实实,几条街都是纷乱一片,但很快就是平静下来,尸体被装运到大车上拉走,重伤的人给个了断,轻伤的人则是简单包扎,和其他俘虏都被丢在大车上。
大车上放着石灰,又盖着苫布,遮挡的密不透风,外面人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也闻不到死伤者传出的血腥气,所有被抓到的人都会送出清江浦,在大车行驻地附近有个仓库,那里就是关押拷问的地方。
直到这个时候,埋伏云山行账目的那些厂卫和江湖人才发现,敢情云山行周围这几条街上就没有外人,全都是各色敌人,发现这些之后,每个人都是垂头丧气,本以为设局打鹰,却被鹰啄瞎了眼睛。
“勇爷,客栈那边已经围住了,城内两处接头的地方都已经发动拿人,没有一个逃跑的。”有人和那个矮个伙计禀报,这人就是刘勇,刘勇身上沾着血迹和泥土,但他毫不在意,只听着身边人的禀报。
在街上已经开始有人冲刷血迹,用沙土什么的掩盖,等到所有人撤走再有人过来,压根不会发现这边曾有什么生死搏杀,刘勇脚边放着那个“账目。”包袱,里面不过是空空的木盒,刘勇只是微微点头,开口说道:“严加拷问,没有一个逃跑的,不代表外面没有暗桩,可能有人一直在盯着但一直没动,自然就不会暴露,拷问出来立刻抓人,拷问的时候不要怕用刑死人。”
有人答应了快步离开,那边香烛店里走出几个人,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却是清江浦巡丁团团正黎大津,他穿着身半旧的棉袄,完全是店东打扮,不断有人过去询问,黎大津一一作出布置,跟在他身边的人年纪都是三十岁朝上的沉稳角色。
“勇爷未免太不惜身了,这么贵重还要自己作饵,真要有闪失,进爷那边一怪罪,黎爷你这边也吃罪不起,这边就黎爷您能说上话,得去劝劝啊”边上一个人低声说道。
“老三说得对,勇爷这样的身份抓总就好,怎么自己还拿着家什上了,刚才一闪失就是死伤,那就大发了”又有人附和说道。
黎大津只在那里摇头,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勇爷喜欢血,喜欢拼命,他们兄弟几个要不是这么拼,也没有今天的位置,你们在江湖上太久,别把习惯的那些套赵字营的规矩,快点改。”
“黎爷的关照,兄弟们省得,这是您老给大伙一条光明大道走,兄弟们抓得牢”身边人连声说道。
第1087章远客
说话间黎大津已经走到刘勇跟前,看到刘勇身上的血迹和脏污,他眼皮也忍不住跳了跳,苦笑着说道:“勇爷,你上阵杀敌都好,这作饵真不用亲自出马。”
其他人都知趣的退开远些,刘勇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着说道:“好不容易设这么一个局,我自己不主持,心里放不下,何况咱们这边各个人高马大的,我这样的才能引住他们。”
黎大津又是苦笑,在这个时候,什么喜欢血喜欢拼命的话就不合适说了,毕竟是从属上下的,黎大津咳嗽了声,压低声音说道:“勇爷,南京锦衣卫那几个人要不要留”
“他们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咱们放他们回去或者不动他们,南京和京师的厂卫会不会起疑。”刘勇闷声问道。
黎大津摇摇头说道:“客栈刘百户他们一直没怎么动,听话的很,这次要不是机缘巧合,他们也不会报信过来,属下的意思是随他们去,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京师和南京那边要是对他们动手,那是他们活该,要是不动手,那就再说其他。”
“我就是觉得可惜,这几个可以发展成咱们的眼线。”刘勇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