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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了下,低声开口问道:“郭老大,都说那徐州造反,已经把关内的官军灭了大半,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和这徐州人厮杀,还是那个”

“厮杀,厮杀个鸟,你没看到那港口边上的徐州兵,和那些大帅的亲卫一样,几百全身是铁的精锐,手里还他娘的都炮,咱们怎么去打再说了,粮食什么的都掐在徐州手里,娘老子都被送到海那边了,你想饿死,还是想被灭门”那总旗毫不客气的反问道,问话那人被问的张口结舌,嘿嘿讪笑着不出声了,其他几人都睁开眼,他们对这个话题也是很感兴趣。

“抓紧睡,抓紧睡,这些事轮不到咱们操心,有大帅把握着呢咱们啊,就是和鞑子拼,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郭姓总旗闷声说道,其他人重重点头,逃到东江镇又敢做侦骑这等危险营生的,都是和建州女真有深仇大恨。

但想要立刻睡着也不容易,刚才议论这些牵动心事,每个人都在这边闭眼睛琢磨,奔驰来此,大家都是疲惫,沉默了一会睡意上涌,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正在这时候,却听到马匹嘶鸣,众人都是清醒,随即听到了密集的脚步声。

身为侦骑哨探,经历的危险场面多了,立刻反应过来,几个人都是翻身站起,手上拿着兵器,不必说就知道有敌人来袭。

“是鞑子”有人怒声喝道,冲出来的人尽管穿着高丽百姓服色,可头上帽子却已经掉落,露出了金钱鼠尾的发式,是建州女真的士卒

可他们刚刚站起,却听到破空呼啸,几根箭从四处射来,有三人猝不及防,中箭倒地,那郭总旗下意识的闪避了下,却被那箭命中肩膀处,建州女真用大弓射重箭,箭簇比大明的长弓,蒙古的角弓都要粗大沉重,箭簇入体,立刻破开好大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的力气也迅速的消失。

郭总旗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从四处冲出来的建州女真士卒也知道他活不了,几个人去检查其他人,还有人追向逃走的那个,那逃走的看着前面有人拦阻,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怒吼着抽刀冲上去,被面前那人挡开,身后又被铁骨朵砸中,脑壳都碎了。

去喂马的小刘肯定也凶多吉少了,他这一趟差事跑完就够上船的资格,还特意说了媳妇,没想到躺在地上的郭总旗的视野正好是江边方向,他看到江对面突然尘土飞扬,有许多人放下船只木筏,正在准备渡江。

郭总旗眼前已经模糊了,大量失血也让他濒临死亡,临死前,郭总旗只是在想自己的弟弟,兄弟两个逃到山上,被鞑子搜山,就要到跟前的时候,他弟弟跑出去引开了人。

“这混账世道”郭总旗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过来补刀的女真士卒只看到这被射杀明军头目嘴动了动,没听到什么声音。

第1317章董鄂何和礼

简单搜身,把零碎钱财和值得搜罗的归置在一起,然后将这几名东江镇侦骑的马匹带上,十余建州女真兵丁向江边赶过去,在江边有许多队出现,有的身上沾血,有的则是没有,大家都是身穿大明和高丽百姓的服装,身上带着兵器。

“爷,江边的明狗探子都已经清干净了。”有人上前禀报。

得了禀报的那位只是扬声吆喝喊道:“举着旗到能上岸的地方等,摇旗吆喝,没事干的就过去拖筏子,谁耽误了可是要问斩的,快去”

最近半个月都没怎么下雨,让鸭绿江水势不是那么急,用船只和木筏渡江相对简单,当江东岸的人站定位置摇动旗帜的时候,最前面的木筏已经快要靠岸了,眼看着要靠岸,木筏上就打着赤膊的人跳下,用绳索拖着木筏向前。

上岸的建州女真士卒越来越多,上岸的进度也越来越快,木筏上的物资被不断搬运,后面的木筏上甚至还有马匹,先行登岸的建州女真兵卒已经开始列队,整个登岸的气氛变得从容起来,现在即便是高丽或者东江镇组织反击,也没办法撼动建州女真的军阵了。

建州女真虽然也利用辽东和草原上的各条江河进行船运,可在舟船这方面却很弱,渡江所用的载具,大部分都是木材扎起的木法,辽东山区最不缺这样的木料,少数的船只都是贵人们乘坐。

当一艘被木筏簇拥着的船只靠岸后,立刻就有帅旗立起,鸭绿江东岸的登陆阵地上已经响起了欢呼,这次建州女真军的主帅,五大臣之一的董鄂。何和礼已经上岸了,这也是五大臣中唯一在世的,是爱新觉罗家之外身份最贵重的女真大将。

董鄂何和礼穿着一身深红色的棉甲,这也是他所在旗的颜色,当年努尔哈赤初设四旗的时候,董鄂何和礼可是正红旗的总管,外姓做一旗总管,可见其身份尊贵,他跟随努尔哈赤征战已经快三十年,可董鄂何和礼与身边那些魁梧粗壮的武将军兵不同,他干瘦佝偻,显得苍老异常,看着根本不像六十四岁的人,反倒像八十四岁。

关内贵官养尊处优,保养得好,身体精神都健旺的很,而建州女真这些年纪大的重臣老将,在五十岁前后的时候健壮好似三十余岁,可一过五十岁,整个人就迅速的衰老下来,身体也迅速的垮掉。

“大人,天黑前咱们就能全部过江了,要不要去把义州打下来,他在咱们边上总归不安生。”一名三十余岁的粗壮武将问道。

这“大人。”的称呼有些古怪,原本建州女真金国定了规矩后,都按照旗里的位置称呼,不过这些年又按照大明的规矩定了位置,很多场合也按照汉人的叫法来了,董鄂何和礼是三等总兵官,又是这次出征的主帅,当得起这个叫法。

董鄂何和礼颤巍巍的站在那里,刚要开口就咳嗽起来,边上一名亲卫连忙拿出个水囊递过来,喝了口才压下去,请示的那名武将眼中闪过厌烦和不屑,但马上掩饰住,故作关心的询问道:“大人可还好,先让他们把帐篷支起来,煮点参汤压压。”

“不用那么麻烦,我还撑得住,义州那边不用去管,高丽人不敢动的,咱们只要按照预定的走,他们连消息都送不过去,布善,你现在安排骑兵去堵住各条路,东江那伙明狗派不出多少人来,至于高丽这边,八成他们会缩在城内。”董鄂何和礼声音虚弱的吩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