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圣音不禁微微笑了笑,续道:“抱歉,老习惯了,换个讲法吧,那个方向有种很强烈的我执存在。”
“你这样讲我更不清楚啊,什么叫做我执啊”
葛叶如此问着,但不等圣音回答,悉业就已答话。
“简单说,从自我出发的所有执着,对食物、对金钱、对爱欲总之就是为人类带来痛苦的事物。”
“你果然晓得呢。”
听完悉业的解释,圣音轻轻地说着,但他却未答话。
这时候,圣音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石头来。
“为我带路。”
说完这句话后,但见石头瞬间如卵般孵化成了蝴蝶,朝着前方飞去。
“这也是式神”葛叶讶异的问着,却见圣音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于是跟着蝴蝶前进,不多时,来到了一栋豪华的洋房前。
“就是这里了。”
当见到石头幻化作的蝴蝶,在进入洋房区域的瞬间,变回了原形之后,圣音如此地说着。
那是个相当广大的豪宅,拥有着近百坪的大庭院,里头如今杂草丛生,但依稀却可以见到过去的光景。
正当悉业打算走入庭园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吗”
“你自己看吧。”
听到悉业的回答,葛叶好奇的往前看去。
这一看她才发现到,庭园之中有好几具尸体,虽然这时都被蔓草给掩盖了,但仔细看来还是不难察觉。
“里头可能有陷阱。”
“嗯。”悉业点了点头,同意了圣音的推测。
“葛叶,你先进去。”
“喔,好等一下为什么是我”
“反正你不会死。”
“我也没见你死过啊搞不好你也不会死”
“我会死。”
“这种态度骗谁啊”
正当葛叶与悉业争执不休之际,只见圣音莞尔一笑,接着从地上捡起了一片树叶。
“化作人型进去。”
如此命令完,只见叶子从她手中飘落下来,同时越变越大。
当叶子落地时,已经化成了与圣音无异的分身。
只见分身缓缓走入了庭园之中,但才刚踏出几步,来到庭园中间
突然间,只听得“磅”的一声,圣音的分身便被击中倒地,变回了原本的叶子。
“原来如此。”悉业说完,突然就这么往前走去。
正当他即将来到了之前圣音分身被攻击的地点时,他猛然拔出枪来
顿时间,只听得“磅”的一声,悉业的“爱别离”朝空中某个方向射出了子弹来。
接着下来的数十秒,没有再传来任何的声音,悉业又尝试走了几步,这才回过头。
“可以进来了。”
如此说完,圣音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而葛叶则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其后。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自动狙击枪。”
一面说着,悉业一面伸出手来,只见他的掌心握着一发比一般规格还大上许多的子弹。
原来那些闯入花园的牺牲者,都是死在电脑自动控制的狙击枪之下的。
而先前圣音以分身打探之际,悉业已经看出了攻击的方向。于是他走了进去,当自己来到了狙击枪的攻击射程时,他藉着朝他射来的子弹,反看出了狙击枪所在的方向,用枪将之毁掉。
因为两者近乎同时开枪,所以只听到一声枪响,而射向悉业的子弹,则被他用另一只手给接住了。
“这是用劣等铀作成的穿甲弹,一般战车都可以贯穿,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很厉害,好,我知道。”
“也就是说,房子里头住的,并非是简单的人物。”
无视于葛叶的风凉话,圣音做出了如此的推论来。
除了上方的自动狙击枪之外,草丛之中还摆着许多传统陷阱,不过对于悉业而言,那当然只是小玩意。反倒是大意的葛叶,还一度掉入了剑山坑中,被串刺了起来
总而言之,在毫无死伤〈〉的状态之下,一行人进入了洋房之中。
洋房之中并无陷阱,而且里头出乎意料之外的干净。
感觉起来,就仿佛是个一般富贵人家的家一样。
一行人进了大门,走入玄关中,同一时间,只听得里头传来了一个女性温柔的声音
“乖女孩,多吃一点喔,这样才会早点长大哎呀,你看你,怎么吃得乱七八糟的呢来,妈妈帮你擦擦嗯,你好乖喔,妈妈好爱你。”
听到了里头女性宛如自言自语般的对话,悉业不禁与圣音互看了一眼。
随即,悉业率先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穿过了几个房间,一行人来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是个相当大的餐厅,里头摆着大户人家常用的长桌子。
桌子的最前方分别坐着两个人,是一个中年女性,还有一具女孩的尸体。
女孩已经死了许久,似乎是做了一些处理,不至于让肉体腐烂,但是那毫无生气的表情,加上那种肤色,悉业等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女孩已经死亡。
而她旁边的中年女性,仿佛把那女孩当成活着般,扶着她坐在餐桌前,手拿汤匙,将食物硬是放入女孩的口中,而当女孩的嘴中放满食物而流出时,她则是拿着纸巾细心擦拭着。
“这”
看到眼前这幕,葛叶与圣音同时都不禁微微惊叫出来。
因为眼前呈现出的,并非是什么伟大的母爱,而是一种强烈的执着。与其说是就算女儿死了自己也爱着她,不如说是女儿死了自己不愿面对现实。
突然间,察觉到悉业等人的存在的母亲,猛然放下了手中的汤匙。
“你们还来干什么我女儿都已经被你们给害死了”
“我们有害死她的女儿吗”
被如此质问的葛叶,悄声问着一旁的黑色回忆。
“已经精神错乱了吗”
就在黑色回忆说出了这推测之际,却见葛叶微微往前站了一步。
“不要过来不准过来谁都别想抢走我女儿,她永远是我的”
“没有人会属于任何人。”
悉业用平静的语气这么说着,只见站在前方的圣音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不管总之她是我的她永远是我的”
母亲说着,露出了仿佛崩溃般的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