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需要有人伺候的,你也不必小姐、小姐地叫我。”
“请小姐不要为难奴婢”
我低头扶额,这到底是谁难为谁呀
、观棋
清晨,太阳初露,红叶夕别苑地境好,那曦光懒散地洒落在各处。门口,我站立伸着懒腰,赞叹晨光。
一人慢慢朝我这边走来,待我看清他的长相时,脸顿时黑了下去。
“云姑娘。”他此刻倒是知道我的姓名了,礼貌地向我问好。
我就那样看着他,也不说话,静静地。
他好像并不在意,依旧传着他的话,“王爷让我来告诉你,卉姑和芰荷姑娘已经上路了,一有消息就会来通知你。”
我心里有些不快,没好气地问道:“你家王爷呢”
“王爷上朝去了,要晚上才能回。”他仍是低着头。
“哦,知道了”我没再刁难他,自己回了房。当然,关门时还是有些怒气的,所以就下手重了些,让它发出了不愉快的声响。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讨厌我。
闲来无聊,便随意在府里逛了逛。这府邸虽大,但却异常冷清。除了丫鬟护卫外,再见不到别的人。
扶着廊栏,望着空阔的院子,我不禁向一旁的人打听:“芳月,你们府里,就没个女主人么”我问得尽量平静,恍若随口一提。其实心里,别提多紧张了。
“没有”她口吻一贯,没带半分情绪,“王爷他,还未曾娶妻”
妻是没有,“那妾呢”
“也是没有的。”
“是么,那真是”我高兴地望着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后面想说的话。
那真是,太好了
高高的楼台上危坐着两人,仅看衣着便知身份尊贵。气氛微妙,两个人脸上都是挂笑的,有点不漏声色的对峙意味。他们的身旁都分别立着自己随行之人,也是亲近之人。
“裕亲王真是英明,您如何得知我这一品阁藏了钦犯”百里风羽轻笑着问,心中却是不为人知的沉重,这样的感觉在亲自面对他时尤为强烈。
楚暮敛去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摄人的寒意,“事实如此。”
百里风羽还是在笑,“您不会以为,我是同犯吧”说着还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性。”
闻言,百里风羽无可奈何地往座椅背靠了靠,叹了声气,“可惜,你也没证据。”一边说,眼睛直直地扫向对面那人,没有一丝闪躲。
坐得上好的楚暮与他对视,眼里倒是多了一分玩味。
“这样吧,我帮王爷您抓到同党,您再还一品阁一个清白,如何”
垂下眼帘,楚暮复又抬眼看他,“一品阁一年有多少利润”他突然提及这点,让听这话的人有一瞬的微愣。
“王爷怎地好奇起这个来了利润这东西对我们做生意的人来说却是机密,恕难奉告”
楚暮淡淡地看他,语气也颇为平静,“赚得不少,可纳的税却像是少了点。”
明白他的意图后,百里风羽主动提出再增加一分税率,这才将事情平定下来。
裕亲王走后,百里风雨还在原位上,兀地轻笑一声,颇带欣赏地朝身旁的随从说道:“若风,谁说只有商人才奸诈的”
下楼去的楚暮脚步从容,行走间朝景行下达指令,“此人没有那么简单,派人好好盯紧他”
让国家那么多财富掌握在一人手中,这无疑是分为危险的。何况,他的身份还如此神秘
晚饭是和楚暮一起吃的,桌上只有我们两人,要是我没在,这饭也吃得太冷清了些
“我特意叫厨房做了这红枣山药糕,你尝尝。”楚暮体贴地将糕点拿到了我面前。我也十分欢喜地吃了起来,原来他还记着
“对了,你昨天一直在外面等我么怎么也不知道叫人通传一声,景行不是还在府里么”
视线倏忽与站在一旁的景行撞上,我直直地看着他,回答楚暮道:“我以为你会很快回来的。”
景行的眼神随即变了变,似是有些惊讶。
“芰荷她们”我主动扯开话题。
“今早走的,两日之内应该就能到了。”
“是么我还没来得及跟芰荷道别呢”
“总有机会再见的。”
在府里待着的又一天,我在院子里突然见到了一个“外人”。他一见了我就傲慢地打量起来,不由分说的。我自然也是不会服输的,同样上下观察着他。样子倒是俊俏,不过这性格也太不讨喜了。
“你是谁”他环着双臂,仰起一个角度问我。
“你又是谁”开始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之后我才知道,这傲慢的男子乃郑国十四皇子楚允丰。当我从楚暮那儿得知他才十四岁时,忍不住狠狠地嘲笑了他一番,“你应该叫我姐哥哥才是。小屁孩儿”
他果然被激怒了,指着我说道:“比我大三岁还那么矮,你要不要脸”
矮我听了这话气得不行,这人居然说我矮正欲骂回去,却教横在中间的楚暮给拦了住。
“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吵架”他无奈地摇头叹气,我俩这才安分下来。
不过我仍没给楚允丰好脸色看,时不时地瞪他一眼,他察觉后,也反过来凶我。
他不过也就高了我一个帽子罢了,至于这么嘚瑟吗我这个子在女子中也不算矮了,只是充做男子稍显勉强而已。
“最近可有好好练习箭术”楚暮执黑子,慢慢布局。
十四皇子也不紧不慢,“有的有的,那师傅技术也不见得有多精湛,连我都比不过。”他边说边落子,短短半盏茶的功夫便被困了好几次,“哪日我们比比”
我在一旁听得出神,也看得出神。离得楚暮近些,我却怎么也参不透他的棋路。怎么说呢攻守兼备,游刃有余。
亭中二人正“专注”地下棋,还有一名看客,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棋面。湖心景色怡然,却只是陪衬而已。
“父皇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楚暮的棋可不像话语那样轻描淡写,直直紧逼,威胁十足。
倒是小看了楚允丰,竟然坚持了那么久,且没有一点松懈,“小事一桩,也没那么麻烦。”
看得正精彩处,脸上竟然又痒了起来,想来是那药膏起了作用。我忍不住伸手去挠。
楚暮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蓦地用下棋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不解地望着他,只见他下一刻便慢慢地将棋盒放到了我的手上,又从棋盒里拿出棋子来。明白了他的意图,心中难免感动一番。
对面的楚允丰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俩的动作,眼神奇怪地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