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倒也来不了此处。
“姑娘在这悬岩峭壁上采药”
我却也不答,反问道:“那么公子身负重伤,又是如何来到此处”
这话还是将他问住,两个人索性哑言,不再接话
“先这样吧”我专心忙活完后,拍拍手准备离去,“你先在这里委屈一夜,我回去给你带些药物过来。等你伤势好些了再走吧”
见他疑惑地盯着,我很是理直气壮,“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要我背你吧这里是悬崖边上,我驮着你会一起摔死的。放心,我是位大夫,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大夫”他竟然敢质疑我。
“怎么,不像吗”我自以为还是有些像模像样的,撇着嘴问道。
“不是,”他淡淡说道,“我以为你是专门给大夫下苦力的婢女。”
这话摆明了是想挨揍,我一怒之下踢了他一脚,听见他吃痛的声音后才觉舒爽。拿起背篓便得意地往外走听着他的叫喊声,心情更加畅快起来,“没见过大夫还会打病人的。”
赵亦珩见那人走至洞口,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龇牙咧嘴地笑着,“我明日一早便会过来,定会遵守承诺。还有就是听说这里晚上会有秃鹫,你可要当心保护好自己”后面一句太过顽皮,却让人觉得不失可爱。
赵亦珩在洞中等了整整一日,也不见那人来。仰坐着轻笑,嘲讽自己,“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了”竟会信一个陌生人的话。想他堂堂赵国太子,竟会这般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真是可笑
隔一日,那人却再次出现,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心中早已起疑。
我见他尚且安好,便暗自松了口气。又心怀愧意地将东西搁下,上前心虚地问道:“你还好吧”其实一切事出有因,隔壁张大娘家的虎儿出了疹子,我忙着照顾便没来得及顾他。
哪知还没来得及解释,他便撑着自己走了出来,还扫了我几眼。我诧异于他的轻功,转眼便消失在我眼前。
这般身残志坚,实属难得。连我也不得不佩服,可是,“你自己能出来,干嘛不离开”我跟在他的后面想不通地问道。
“喂喂”我对着他的背影一个劲地大叫,恍若未闻的他拖曳着步子径自向前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人物终于出场了,朱草想说男二也很好呢
、村中来人
“看吧,我就知道你走不远,还逞强。”我摇头看他,手底下忙着为他换药。
这间茅屋被打理得整洁干净,除了床和柜以外,最多的便是包围着的各种药物,有些草药还在屋内晾着,味道并不难闻。
我见他四处打量,便开口解释:“这里是张家村,赵国境内。”
他侧过头来看我,眼神充满了探究意味。“姑娘看起来并不像村中之人。”他将视线投到我腰间玉佩上来,“这玉并非俗物”
我挑眉看他,饶有兴趣,“依我看,公子亦非俗人。内力高强不说,连这衣料也价值不菲。”想来是什么王孙子弟吧被人追杀至此。
两人猜不透地望向对方,场面便这样僵着。很显然,他并不信任我。
“姐姐,姐姐”虎儿的那几声“姐姐”,这才将气氛缓和下来。
虎儿跑过来送了一篓刚摘的菜,说是大娘让报答我的。“替我谢谢你娘,”我摸着他乖巧的头道,“你的病全好了么”
“我现在比家里的那头牛的力气还要大”他傻呵呵地乐着点头。见到床上还躺着一个,好奇地向我问道:“这是新来的病人么哥哥长得好好看”
“傻胖墩”那人并不想理睬这圆滚滚的几岁幼童。
我寻思着,正好可以向他解释,便拉过虎儿来,“你看吧,这便是我医治的孩子。他昨日得了皮疹,可把张大娘给急坏了。都跟你说了不是有意没去的 ”
“我几时不相信了”他此刻却不承认了,真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郑军自上一战后便处整顿兵力之中,两国兵力皆有损耗,各自休养生息。然这背后,却不若表面看上去简单。赵国守军连退数里,这一举动引得郑国将士皆生疑惑。
“为何不乘胜追击”底下之人建议道。
上将军只好做出解释:“此番敌军退守关隘易守难攻,若是贸然前去,我军粮草不足,犹如困兽,必会不得反损。”
“耗在此处也只是坐以待毙。”左将军朗声道,“我军粮草已撑不了多久。”
待到上将军思忖一阵,即向将士下达命令,“左将军听令,与你士兵五千,限两日内将谷城攻破。”近处的一座城里粮草充足,如此便有了保障。
“属下领命”
待众人散去后,楚暮才将真相道明:“看来,赵亦珩还未找到。”
“他失踪了”景行应道。
“不然为何退军只不过是他的手下隐瞒得好。”然而他也确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那人并不好对付,不知准备了怎样的后手。
楚暮向他吩咐道:“派几名暗探,沿着那日赵军撤离的路线查找,必定会寻到他的蛛丝马迹。”
令人又喜又悲的是,这人的刀伤好得差不了许多,却又发起了烧。为此,我又得贴身照顾。想着等他痊愈定要好好捞他一笔,反正看着也像是个有钱人。
“咦好像不烧了”我对比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废话,你也发烧了”他极不耐烦地哑着嗓子咒骂。
结果,到了最后,竟变成他照料起我来。隐约在睡梦中听见了他的声音,“没见过这样的大夫,自己反倒被病人传染了。”我想起来与他争辩,却什么力气也使不上,只觉得头很重,浑身软绵绵的。
等我醒来之时,面前这人竟然连粥也准备好了。
“你的伤这就好了”
“拖你的福,活动活动便差不多了。”我知道他指的是何,故而没气力地蔫了下去,乖乖地喝起紫薯粥来。
无意间瞥见墙角的一堆紫薯,我不禁问道:“那些是哪儿来的”
“哦紫薯么,我在附近的田里挖的。”
“哪块田”我逮着他问。
“不就是左边第一块。”
我沉了口气,尽量克制心头的怒火,“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对张大娘一家来说有多重要那块地可是他们的命你居然挖了人家那么多紫薯”
他显然被我说得有些不快,冷冷地回道:“改日再还他们一块地不就行了”
“还地你有多少地”知道你是贵族子弟,可你的地难不成比皇帝还多我那时尚且不知,他的封地将会是整个赵国。
幽深的眸子凝视着我,他却并没有继续接话,沉默着将我手中的碗拿了开。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你昏迷之时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是你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