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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跟司马相如跑了呢,人们还不是赞那是佳话一桩。老婆子知道你是个脑子清楚虑事长远万事想得开的姑娘,你看上并肯为之追随的男人那是差不了的。以后你和他的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你的日子过红火了,那些个闲言碎语自然就没了。”

崔氏怒目看过来。这是说什么呢老婆子后悔断了和徐家的提亲一个劲的捧着徐青棠,还撺掇着徐青棠和端王过日子,过红火日子。这是当她死人吗开口要接话,却不妨老婆子拉着徐青棠的手又开口了,说你脑子灵活,别跟那一根筋的计较,说过日子,要沉下心。遇见坎,咬牙迈过去;遇见不死心碍事挑刺的,开口下手教训时别客气。这是说谁呢崔氏再忍不住,迈步上前就要伸手推高老婆婆。她打不过徐青棠,但老婆子一看就是个软柿子,她还是很敢去捏一捏的。

青棠很灵活的抽手躲一边去了。不是她不地道,而是崔氏太低估乡村的寡居老太太了。一个寡妇,家里家外一把抓,还能供着儿子读书,能是个软弱人病弱怎样,老了怎样,只要没死,猛然用出那挥锄拿镐的力气,崔氏能挡得住才怪青棠幸灾乐祸想。

只下一刻,青棠乐不起来,默默转身背对崔氏再走远些。高老婆婆的厉害超乎青棠想象,一手抓住崔氏头发迫使她仰脸,另一只手啪啪啪在崔氏白玉似的脸蛋上连扇了五巴掌后一把将她掼到地上再狠狠啐了两口浓痰到她身上。打人,青棠不陌生;杀人,她也不惧。可她看不了打赢后还要羞辱人的场面。她怕脸面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人的眼神,要么是木然似死人,要么狠厉似地狱恶鬼。

高老婆婆看看背转身的徐青棠,叹了口气,坐回到角落椅里。谁天生狠绝,还不是被不平人、不平事逼出来的了。小姑娘嫌她戾力重、做事狠绝。其实这算什么,当你经过一拨拨东家猫西家狗的无休止谩骂欺扰;当你发现你坚持做人留一线时,那东家猫西家狗还在毫无底线地践踏你的脸面,那时的你就不会转身了。

崔氏默默清理过衣裳上浓痰,从地上爬起,手指作梳整理好头发。走到青棠身边,她尖利说:“霍清端是我的,你想和他过红火日子,那是做梦”

青棠转眼看看崔氏已现红肿的脸,随后对上她的眼睛,淡淡说:“你自己知道霍清端是不是你的,何必对我说。明知我不可能帮你也帮不了你,你还往我身边凑,又一再挑衅我,你是觉得我不可能伤你”顿一下,狠厉补一句:“你我不是一路人,我也不想看见你,离我远点”

崔氏眼里闪过屈辱现出狰狞。她一再挑衅徐青棠,除了不忿端王殿下和徐青棠言里话外的亲近,也是只有看着徐青棠,她才能开解自己当初错得情有可原,她也可以活得理直气壮。看,都是一样的被男人花言巧语骗得离家。区别只在于,徐青棠是被端王殿下骗;而她,是被打着端王殿下旗号的男人骗。徐青棠能得人怜惜受人指点活得堂堂正正,凭什么她就要卑微到尘埃里。

她想过回人上人的日子,她还想洗刷掉过去三年的耻辱,她以为端王殿下伸出手后就不会放。可事实证明是她想左了。自被抓来道观,始终不见端王殿下或是他派来的人。但徐青棠一被抓进来,官府的人来了,没人敢动的贼来了。这意味着什么徐青棠始终处于端王殿下的关注之下,即便一时照顾不周,也能很快做出补救。

多刺眼的两种待遇不过没关系,她忍,她改。不是没有徐青棠,端王殿下眼里就没有她吗。那她就和徐青棠争,她就和徐青棠抢,她就时时刻刻缠在徐青棠身边。只要她不害徐青棠,端王殿下会默许她跟在徐青棠身边,而她就能借机挤进端王殿下的生活里。

屋内沉寂,在屋外暗处守着的四个彪形大汉相互对视过,脸上均露出兴奋之意。无怪乎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有私奔的小姑娘,有心疼儿子的老太太,还他妈的有那不长眼在道观明光正大争风吃醋的妇人。这老中青三代聚在一起的热闹,可比以前圈一屋子小姑娘听她们哭哭啼啼来的过瘾。若是能建议观主以后抓人都这样老中青各样都来点,这守卫之职他们能守得更尽心。

宁城复使回到净室闭目打坐。想一遍徐青棠说我是白塘村人时的样子,再想想抓她来的初衷,然后再想想端王、总督的虎视、孟贺岭的要人、贼人的有恃无恐,他决定清溪河丰年祭祀开始的时候,自己这边就放她回去。骨骼清奇之人虽少,耐心去寻的话也是能寻来的。官府的脸面,偶尔任性扫一扫可以。但要是将官府脸面踩到地上、和官府撕破脸对着来,即便丰年祭能保住自己保住道观,可官府给你处处掣肘,以后再行那敛财事怕是就非常困难了。人在屋檐下,且低头吧。

想定,宁城复使睁眼,把守在门外的大弟子叫进来,吩咐说等为师我去了清溪河,你作为大师兄指派两个得力的送那徐青棠去县衙交给孟贺岭孟千户,如果孟千户不在,那就在县衙等到孟千户回来为止。语毕,他欲闭眼。不想大弟子问那剩下的两个人怎么办宁城复使立刻在肚里翻个白眼,冷冷回一句这还用问。

无条件放走徐青棠,这是形势所逼不得已为之。但剩下的两个,一个是途径此地无根无基的脑子不清楚女客,一个是乡村里上翻八代都是穷丁的秀才老娘。这样死了都翻不出丁点浪花的两个人,他让人辛苦抓了来再一两银不收放回去。传出去,他宁城复使的脸面何在

更别提先前主祭、别县的复使都说了要他韬光养晦,别抓人别折腾。他不听劝在先,独断专行在后。已然是骑虎难下之姿,想保住自己在丰年祭的脸面,想将这宁城复使继续坐稳,那就得把这虎打死,才能稍微补救道观被砸的丢人。“一人一百两银,少一文钱也别想把人领出宁城道观”宁城复使闭着眼,狠厉说。大弟子应是退出。

高秀才怀揣着一百两银来到宁城的丰年祭道观门前,发现白塘村徐大老爷从马车下来也要进这道观。难道说徐家小姑娘一回家就说了自己老母被丰年祭抓的事昨夜在自家他都说要断了和徐家的提亲,徐家小姑娘绝对都听了去,她能不给徐大老爷说可没想到徐大老爷非但不远着自家,知道老母被丰年祭抓了还能亲自来。徐家虽不会教女,但是徐大老爷是真的仁义啊。再看人家袖里鼓鼓囊囊,想也知道是带着银子来的。古道热肠,徐大老爷当之无愧高秀才热泪盈眶,紧走两步迎上徐大老爷,他很是感性说:“大老爷高义,晚辈实是敬佩。”

徐大老爷看看这个曾来自家提亲的高秀才,瞟瞟他微鼓的胸前衣襟,也很是感动。隔房大侄女述说她的马车被借、青棠被抓的时候,有提到路上遇一白净秀才。听形容衣裳的描述应是这高秀才无疑。高家那般清贫,老太太还需用药 ,看到自己小姑娘被抓了,还能挤出银钱来助这等无私情义,也就读圣贤书的人家才能有。大姑娘嫁给他,绝对错不了大手一抓高秀才,徐大老爷欣慰说:“你能来,我徐家就已知足。放心,你高家的事就是我徐家的事,以后碰上事了尽管来白塘村找我。”

高秀才疑惑了下,老母亲被抓了他不来谁来再说儿子孝顺母亲不是天经地义吗。单单来一下徐大老爷就能知足,显见对孝之一字认识不足践行不够。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怪不得会养出和人私奔的女儿了。高秀才用力抽回胳膊,淡淡说:“在此我先谢过大老爷关心。只是我高家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不劳您费心。晚辈先行,告辞。”

这怎么突然变脸了徐大老爷瞅瞅空荡荡手掌,再看看淡着脸的高秀才,再看着高秀才往道观走,良久方才回神。现在的他是个大老粗,可人家是年轻秀才,人家讲究文质彬彬清冷自持,人家还在想着帮他带回青棠呢他不可以把人家往坏了想,不行,得赶紧跟上。

、来领人

拿钱赎人该是个什么套路,高秀才不知道。越往道观里走他的心越虚,他开始想老母是不是一直饿着肚子;他这么晚才凑够银子来,老母是不是已经被丰年祭的人折磨了好几遍;老母是不是已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