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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2)

人,不喜欢事事被蒙在鼓里,没关系,他会为她改。

璟然过度自信了。

他不知道希帆虽然没有钱,却有本事赚到足够的旅费,不知道她进了城就立刻买马买车买仆人,而在他发下命令寻人的此时此刻,希帆正在木匠铺子里签下一纸契约。

用螃蟹车、吊篮、收纳椅、活动式置物柜等等图纸换得将近三千两银票,她不是靠两条腿走路的,而出面张罗吃食的也不是她,所以璟然错过希帆,她离开他越来越远,多年以后再见面时,希帆已经认不得他了。

他找不到她

希帆就像被风吹散了似的,找不到半点行踪,璟然派出的都是一流的高手,擅长隐匿追踪,可是半个月过去,都没有任何人传回令他高兴的消息。

该死的,她到底去哪里她一个穿越人,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清楚,她那么笨,每回都被人骗,会不会会不会她又被恶人

想到这里,他的心被狠狠的揉成团,然后举出一百个例子来证明自己的问号。

他想,她那张脸就像蜂蜜,到处都会引来苍蝇,她不会武艺、不懂轻功,万一碰到恶霸无赖怎么跑得掉

他想,到处都有拐人的人口贩子,要是她被抓走,依她的长相肯定会被卖进青楼妓院。

璟然越想越心慌,每个假设都让他彻夜辗转。

刘章私下偷偷问申瑀然,「申二爷,主子生病了吗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就算喜欢她、想把她留在身边,可也就是区区一个女人而已,犯不着为她寝食不安、日思夜念吧。」

申瑀然听在耳里,知道刘章的话错了,韩希帆于他不是个区区的小女人,而是早在不知不觉间,她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三爷。」刘先生进屋,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刘先生年约四十,仙风道骨,留着两撇胡子,炯亮的瞳眸充满智慧,他对璟然而言亦师亦友,璟然从他身上学到的,不比自己祖父身上所学的少。

璟然放下笔,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写的寻宝计划上,画了一名女子,那张憨睡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梦见什么好事似的。

刘先生看见纸上的女子,心中微叹,这回三爷是真的栽进去了。

三爷与申大爷和申二爷不同,申大爷长年在军中,没机会接近任何女子,对感情尚且懵懂,申二爷对女子的态度是宁缺毋滥,多年来不曾听过他心仪何人。

而三爷,老是为皇上办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时不时进出风月场所,一年年下来,他养成看不起任何女人的态度。

女人在他眼中是玩物,是标上价钱的东西,一夜风流不留痕迹,他不在乎女人的心思,把女人看成衣服,喜欢就多穿两回,不爱便扔到一边,他从不对女人上心,包括那个舞毒娘子。

之前京里曾传出过小话,说姜媛看上他,可三爷对人家不屑一顾,引得姜媛大怒,放话要摘下他这朵花。

这事儿在京里传为笑谈,好好一个镇北王府三少爷竟被女人形容成花儿,向来只有他采花的分儿,这次竟有人敢放话想要采他,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看三爷会不会臣服在姜媛的石榴裙下。

不管当时姜媛放的话是真心,还是为后来掳走三爷所做的布置,他敢确定三爷对姜媛这个女人毫无兴趣,否则不会下狠手杀死对方。

只是后来听申二爷说过发生在三爷身上的事后,他忍不住想,附在姜媛身上的是怎样的灵魂怎会让三爷深陷

这些日子以来三爷魂不守舍,他强抑暴躁狂怒,试图定下心为皇上的寻宝作谋划,却总是分心。三爷的每个举止他都看在眼里,他很清楚,三爷正为韩希帆挂心。

刘先生心藏隐忧,万一三爷抛下一切,抽身去寻找韩希帆,申老爷怎么办镇北王府怎么办皇上会怎么看待申家

皇上多疑,会不会疑心三爷私吞宝藏,会不会认定申家把那宝藏拿去蓄养兵马,图谋大事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镇北王府要怎么收场

不行,不能光是担心,必须想出方法解决。

璟然接手汤药,不顾汤药苦涩,仰头就像在灌陈年好酒似的一口气喝下肚。

刘先生将蜜饯盒子送到眼前,璟然推开了,药再苦也抵不过心苦

心苦璟然微微一怔,原来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绞的感觉就是心苦原来有把大斧在心口连续狠劈的感觉就是心苦向来视女人为无物的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心苦

要是早几个月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会以为对方疯了,但现在,是的,他正为一个不知道从哪个时代来的女子而心苦。

刘先生说道:「三爷身上的毒全解了,申二爷说,再调养几日便能返京。」

璟然点点头,接着静默不语。

「在想什么」刘先生的手落在璟然肩上。

璟然抬眸望向眼前的睿智长者。从十二岁起,刘先生就跟在自己身边,刘先生说,申老太爷是他的救命恩人,从现在起他自己的这条命是他的。

从那之后,刘先生一路辅佐自己,像长辈,也像父亲。

刘先生随时随地提醒他应该要注意什么,而自己防备任何人、算计任何事,却从不把脑筋动到刘先生身上,他们有别人无法打破的默契,有牢不可摧的信任,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刘先生,我病了,我不知道这种病有没有药可医」璟然像无助的孩子般,紧紧拽住刘先生的衣袖。

多年来第一次,看着璟然现在的样子,刘先生觉得他像个孩子。

「你哪里不舒服」拉起他的手,刘先生为他号脉。

「我心痛,它经常失序、狂烈跳动,我恐慌、害怕,以前的自信消失无踪。」

他的回答让刘先生感到心疼。

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身边,刘先生目光温柔的与他对视,他用沉稳的口气问道:「你的心什么时候会突然失序、狂烈跳动,又是什么时候会觉得恐慌害怕」

「在」在想起希帆的时候,想她被人欺辱、自己却不在她身旁;是作恶梦的时候,梦里她与其它男人欢言笑语时。

刘先生拍拍他的肩令他回神,「与韩希帆有关,对不」